第十一章 禁令

第十一章 禁令

青山學院法系!

兩名鷹臉男子坐在執法堂上,臉色略有幾分陰沉。下面跪着的禾卓群等人退下后,其中一人才狠狠地拍了一下桌面,說:“這戰兵系的鐘圭,絕對是故意的。”

另一人臉色肅穆地回道:“呵,六聖地中,就只有半本兵書出世,兵家傳承自兵聖之後,多年來從未再現世過。之所以能苟延殘喘到現在,無非只是常年戰亂拖着而已。”

“戰兵系歷來便是弱勢。這次好不容易尋到一個兵家傳人,那戰兵系怎麼可能不顯露一手?”

“只不過,百聖之家,真正的傳承又豈是這麼好入門?更何況還只是在齊國這種小國?只怕這是狗急跳牆吧。”

開始那人說:“那又如何?這天下戰亂,本就是由兵家引起,當年若非那半部兵書,現在這天下早就太平萬世了!法度聖書,可量天下萬罪,裁天下萬人。以法治世,才是正道!”

“這話得說與帝王聽才可信,太平萬世,諸國不平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平。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當年若非有半部兵書,諸國開始起兵,如今或許就沒有現在這戰亂了。”

“只可惜不管是齊國國君,還是他國國君,從一開始就沒有放棄過以兵強國的想法。我齊國的四大學院,戰兵系雖然一直處於弱勢,但從未被取締。都是權勢在作祟啊!”

“儒,也是害人之禍!”

說到這,另外一人當即閉口不言,神色閃動。

……

戰兵系一間教室中。

四個中年人坐在木桌后的蒲團之上,整個教室共有三十六個座位,只有四個人,略顯空蕩。

而在教室的正前方,一個少年正閉目想着什麼。

不知何時,一個中年人開口道:“許老師,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你可以開始你的預講了。”

那少年立刻睜開眼睛,隨即用平和的語氣說:“嗯,等會兒若是說得有什麼不對之處,還請課後鍾老師、黃老師、谷老師你們賜教。”

然後少年語氣又是一變地說:“說起上課,我不是第一次給別人上課。不過,這卻是我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給大家授課。”

“大家也是第一次聽我的課,所以,我也不知道講得好不好,大家肯定也不知道能不能聽懂,不過,我會儘力把我知道的,都教給大家。”

“我們是戰兵系,說起來,其實我自己也對戰兵系三個字了解得不深。也要繼續學習,不過,我既然站在了這裏,當然要給你們講一點東西。”

“這樣吧,既然說到了戰兵系三個字,我們就從這三個字開始講。首先就來說一說戰。”

“戰,這個字很簡單,卻又不簡單,它最原始的意思就應該是互相衝突,也就是,戰肯定是雙方乃至三方,甚至是更多方的事。”

“比如說兩個人,兩個系,兩個學院,兩個國家或者更多。”

“若是只有一個對象,肯定是戰不起來的。”

“所以,問題又來了,那就是該怎麼戰?兩個對象怎麼戰?三個對象又該怎麼戰?”

“兩個人的戰鬥,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腳。這是最簡單的戰鬥,也是最微不足道的戰鬥。”

“我想身為戰兵系的學生,大家肯定都知道,最大規模的戰,就是兩國之間的戰爭。兩支軍隊之間的較量。”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又來了。既然同樣是軍隊,同樣是國家,那麼為什麼就會有勝敗?”

“這又是回到了怎麼戰的問題。”

“古語有言: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轟隆隆!”

許漢說話的語氣平穩,不急不緩,只是說到這裏的時候,突然外面出現了一道晴空巨響,突兀而至。

這一聲巨雷,使得鍾圭等人都皺了皺眉,今天的天氣明明就是晴天,怎麼會出現雷?

不過天氣這個東西吧,還不好說。

繼續聽課。

許漢微微頓了頓,又說:“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

“咔擦!”

話又說完,忽然平地之外響起一道劇烈地炸裂聲,以及眾人恐慌的聲音。

“倒了,倒了!”

“快來人!把旗幟豎起來。”

“不要亂,只是打雷而已,把火撲滅就可以了。四院的人,下山去取水,必須要在!”

“咔嚓!”

就在眾人說話之間,忽然又是一聲劇烈的咔嚓聲響起。

這一下,使得許漢不得不終止自己的話,然後與鍾圭等人跑出教室一看,只見,之前還立着的那戰兵系的高大旗幟,已經倒下。

外面的天,暈沉沉一片,無數黑雲聚集,雷雲滾滾,噼噼啪啪地響個不停。

同時,戰兵系的幾座房子,竟然着了火。那也是雷劈之後的痕迹。

數百學員正在取水滅火,因為是經過了周密的訓練,所以根本不亂,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怎麼回事?”鍾圭拉住一人就問道。

那學生立刻回說:“鍾老師,我們還在操練的時候,不知怎的天就忽然變暗了起來,然後一道雷就劈在了旗幟上,引了火,我們反應過來準備救火的時候,又是一道雷劈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

“嗯,你先去救火!”鍾圭放開了那學生。

“老黃,事情有古怪,你去檢查一下,這無緣無故,絕不會有雷兩次劈下!”鍾圭立刻說。

黃老師三人立刻跑到了人群中去。

鍾圭這才說:“許老師,我們進去,繼續,應該沒其他的事,估計是那旗幟和房屋建造多年,受了潮。”

許漢又和鍾圭走了回來。

許漢繼續說:“古人有言:道者,令民與上同意也,可以與之死,可以與之生,而不畏危。天者,陰陽、寒暑、時制也。地者,高下、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鍾圭的眉頭一皺,在許漢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覺得古人有言有問題。因為他就根本沒聽說過這古言。

只是,許漢才說到這裏,忽然,又是一道巨大的雷光閃起,這次不是劈向其他地方,而正好是許漢所在的教室!

轟隆隆一聲,熊熊烈火瞬間將整間教室點燃起來。

噗嗤一下,鍾圭整個人立刻被彈飛出去,噗嗤一聲在半空噴出一口老血!

“鍾老師,許老師!”其他人立刻大喊着沖了過來。

大火燃燒,眾人都不敢太上前,然後黃老師一躍而起,將崩飛出來的鐘圭接住,驚慌失措地問:“鍾老師,你沒事吧?許老師了?許老!”

“咔擦!”

黃老師還叫了不到一半,那足足有手臂大的雷電,直接從天降下,硬生生地劈在了一個人影身上。

對,就是人影,而不是其他東西,那個形狀絕對是人,即便是隔着火光,他們也能認出來。

“許老師!”黃老師的瞳孔猛地一縮,當即再大喊一聲。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瞳孔猛地一縮,滿臉大變地倒翻了過去。

只見這時,一道道白色光體從那人影身上冒了出來。

“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者不勝。故校之以計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將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眾孰強?士卒孰練?賞罰孰明?吾以此知勝負矣。

將聽吾計,用之必勝,留之;將不聽吾計,用之必敗,去之。”

那是白色的光體字,一顆顆的冒出,點綴在那身影周圍,圍成一個圈,把那人影給包圍了起來。

咔嚓!

咔擦咔擦!

三道雷電再次劈下,結果只是劈在那白色的字體之上,顫了顫,再也沒有其他!

瞬間,所有人的瞳孔一縮,臉都白了。

黃老師,鍾圭,以及覃海和谷鐵文四人都差點瘋了。

“聖人言,直指大道!天難容,地難載!”

臉色獃滯片刻后,四人立刻大跳而起!

鍾圭立刻說:“所有人,即刻下山!列此地為禁地,靠近者擋,強闖者,格殺勿論!不用上報!”

“黃老師,你去開啟護山法陣,覃海,你即刻去上報青山郡守,谷鐵文,你去上報學院!”

“我去啟動排雁陣,所有人,都給我下山!立刻!”

鍾圭聲音落下,咯吱咯吱,忽然整個戰兵系橫跨的七座山冒起七色彩光,一立而起后,從七個點彙集成一個點,把整個戰兵系之前所佔之地,徹底包圍。

七色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后,瞬間所有的東西都消失不見。

只是,戰兵系的人,卻是站在山下,橫戈長戟,如臨大敵!

鍾圭站在山頂處,眉目閃爍,殺意騰騰。

谷鐵文瘋一般地沖向學院深處。覃海則是走向了山門之外。

不多時,忽然從青山山群內來了一群老者,他們在看向那戰兵系之前所在地一眼后,當即臉色大變地立刻加速,然後各自飛遁到了更遠處的山頭……

所有人,不得擅動!

一道禁令在青山學院徹底蔓延開。

半個時辰后,青山山腳之下,多出了一大波的青山鐵甲軍,銀甲白盔!整立肅穆!

天上黑雲密佈,地下無一行人。

局面,像一張拉滿了的弓,格外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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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界通訊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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