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誰是許漢?
青山學院,坐落於青山山群中。與青山郡毗鄰,佔地極為之廣。
學院門口,是一座高大的四根石柱支撐起的石匾,上用月白玉書上四個大字:“青山學院。”
門口的石頭都是用玉石鋪就,光面規整如鏡,卻又不滑,偶爾還能看到馬車出入。大門后,就是一座高山,隔住視線只能看到一條幽深彎道,遠望去隱隱似乎還有薄霧。
一少年到了門口就下車看,望着那高大的石匾,嘴裏感慨說:“這裏就是青山學院啊,果然不愧為青山郡的第一學院,就算在齊國,也在前十之列。”
一個中年人也下了車,對眾人吩咐,讓他們先進學院。待到車隊進了學院后,胡睿才喊許漢說:“許兄弟,青山學院到了,趁着天色還早,我帶你隨便走走。順便讓你認認路。”
馬車的帘子撩起,一個一看就是剛醒的少年起了來,衣服都略有些不整,他一邊下車一邊說:“這長衣穿起來實在太麻煩了。”
那中年人則是道:“許兄弟,這平日裏的長衫,自然比不得戰兵系的專用戰服,你先克制一下。你那件衣服我已經吩咐人去洗了。這就是青山學院的大門,怎麼樣?看起來還行吧。”
那少年用一種平靜的目光掃向遠處,越看目中越是帶出一種震撼之色,他隨後喃喃問:“你說青山學院,就在這山上?”
中年人回道:“這是自然,學院不設在山裏,難道哪裏還有那麼大的平地不成?況且,在山內部,又靈石散着靈韻,與這漫山的水汽相互溝通,對修鍊也是大有裨益。”
“在山頂,不管是設置陣法,聚集靈氣,還是閉關修鍊,都會顯得幽靜許多,而且我們召喚系還要擱置召喚獸,我現在覺得七八個山頭,都還不夠用。”
“要是像文院那邊就好了,整個青山內,就有十八個聖書閣,七百九十多個涼亭以供讀書,那日子才叫美。”
中年人說到這,又是改口說:“當然,你們戰兵系的情況也不差,在青山內部,學院的前輩生生移走了十多個山頭,給你們填了一座平地校場。在這青山學院,獨此一份。”
中年人正是胡睿,而那剛下車衣冠有些不整的少年,正是趕到了青山學院的許漢。
中年人一邊說,許漢的眼角就越是震驚。
移動十多座山,填一座校場,七百九十多個涼亭給文院的人讀書,有這麼奢侈的嗎?
臉色雖然不變,但許漢心裏的確是被震驚到了。
胡睿又說:“許兄弟,你跟我進來,你千萬可別看這大門處沒什麼特殊,其實我們學院的前輩,早就請了法家之下的陣法師佈置了絕殺陣法,若是遇到強敵,絕殺陣法下,只認人,不認親,非我青山學院之人,盡皆斬殺。”
“而要開啟這陣法的法門,就是我們青山學院的任何一個老師。不過,若是再沒有強敵來犯之下開啟,那也是要吃很大的罪過的。”
“你過來,把你的血灑一滴在那山門后的石碑上,等到你入山領了教師專用令牌,學院取了你的專用血脈上報到陣法核心處后,你這滴血,就能與陣法核心聯繫了,以後你只要再同樣滴一滴血上去,這絕殺陣法就能打開。”
“一般三級以下的任何事物,都能被絕殺陣法斬殺。”
許漢一邊聽,一邊嘖嘖叫奇。
……
戰兵系的確與其他五系不一樣,戰兵系佔地最少。
戰兵系只是一處數十畝的平地,與其他系比起來,是有些寒磣。
不過,當許漢看到那七座山頭之間被高高砌出來的橫空廣場,心裏也不禁是驚嘆。對面那平台,就好像一座連接了七座高山的橋,下面是空的,因為被上面的檯面擋住光線,顯得陰暗無比。
即便隔着好幾個山頭,許漢都能感覺到一陣陣陰森的風從下面的口子襲來,全身發冷。
平台上面則是規整的高樓建築。坐落整齊,絲毫不苟,十足的軍營校場模樣。
許漢還能隱隱聽到那平台上發來的一陣陣吆喝聲,似是有人在戰鬥。
胡睿指着對面說:“雖然戰兵系看起來並不大,但這座平台,在青山學院卻是人見人愛,別的系的人都想上去見識,不過卻就沒這機會了。戰兵系是封閉的,除了戰兵系的師生,其他系的人都不允許出入。”
“倒是其他系,戰兵系的人能自由進出。”
許漢聽着,點着頭回說:“戰亂當頭,戰兵系自然是佔了些優勢。”
幾天時間,許漢也是漸漸搞清楚了這個世界的大概狀況,這個世界,連年征戰,群雄並起,和古時候的戰國倒是有幾分相似。
只是這個世界的國家,比地球古代的國家,可要多上很多倍。
胡睿目光閃爍說:“只是都不想顛沛流離成了亡國之人罷了。他們的確是值得尊敬。”
“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熟悉熟悉召喚系的情況。”
許漢跟上。
……
十一月初九,一大早就有人在一處山道上,隔着鐵柵欄往上面叫囂起來:“許漢!許漢!你他娘地給老子滾出來。”
“你什麼人?這裏是戰兵系,不得入內。”這人出現瞬間,山道一座箭樓上就出現兩名身着甲胄的人,對着下面冷喝。
“誰他么在我面前裝三裝四,你趕緊把你們戰兵系的許漢給我叫出來,我是禾卓群。”山下一個少年高高地仰起頭,冷聲道。
他身後一群人立刻跟風起來:“我說你們兩個新來的吧,連卓群師兄都不認識,幹什麼混的?趕緊的,進去把一個叫許漢的人給我帶出來,否則以後有你們好看。”
箭塔上兩人一聽到禾卓群三字時,臉色當即就是一變,其中一人立刻從箭塔上一滑而過,雙手用力一撐,就來到平台上,然後把事情上報了上去。
不久后,一個少年和兩名身着白色白色鎧甲的中年人從山上走了下來。
“是誰在山口大呼小叫?”冷喝聲不怒自威,他單手持着刀,雖未拔出就自帶一股陰森森地煞氣。
山下的一群人一聽到這聲音,當即渾身都是一抖,臉色一白,低聲紛紛說:“怎麼鍾屠夫?”
“嗯?怎麼不說話!”那鎧甲中年人眉頭一皺。
山下的人只覺得渾身都是一寒,紛紛後退,只剩下禾卓群在最前方,禾卓群臉色猛地一變說:“鍾老師,我是法系的禾卓群,我來就是想找你們戰兵系的許漢說幾句話,畢竟他也是我們旁山鎮的老鄉嘛。”
兩名中年人和那少年一同走下,那高大的鐵欄隨即被打開。
禾卓群一眼就看出那年輕人就是許漢,當即眉頭一陰沉地說:“呵,原來你就是許漢,我記住你了。”
那兩名中年人一聽這話,當即眉頭一皺,偏過頭問:“許老師,他和你之前有過節?”
許漢搖搖頭,又點點頭:“我沒見過他,不過和禾家的人打過幾次交道。沒什麼特殊的。”接着許漢慢慢走下,問:“你記住了我,然後了?”
就在兩名中年人叫許漢一聲許老師的時候,所有人都他么的石化了。
這個年輕人,他是老師?他怎麼可能是老師?
禾卓群滿臉瞬間僵住,他看到禾則的來信明明就是說許漢只是進了青山學院的戰兵系,可沒說許漢是進來當老師的啊!
其他人都是不停後退起來,一下子就把禾卓群徹底分開,跑到戰兵系的門口,找戰兵系老師的麻煩,這種事可不是他們承擔得起的。
禾卓群立刻轉陰沉為笑,說:“以後還希望許老師多多指教,我聽說許老師也是旁山鎮的人,我就過來拜訪拜訪。”禾卓群的臉皮一跳:“對,就是拜訪拜訪。”
所有人,就連許漢臉色都有些僵住,心裏暗罵:這尼瑪也可以?
那兩名中年人則是搖搖頭,然後雙手抱起來,今天這件事,可是很難見的很,平日別的系的老師都不敢來擅闖戰兵系,今天卻是有其他系的人跑來找老師麻煩,這場好戲他們也樂意看。
整天總是呆在上面,也是無聊得很。
許漢笑着回:“哦,原來你也是旁山鎮的,所以聽說我來就是拜訪我的?”
“是是是!”禾卓群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許老師您是我們旁山鎮出來的前輩,我自當。”
只是,禾卓群話還沒說完,許漢的臉皮立刻一收變冷,語氣也是驟然一僵地說:“你以為我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