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9章 都來自哪裏
沈際看看大家，倒是洒脫的笑了笑，說道：“後來神尊佈設了一個藏寶貝的陣法，我被關在了陣法之中。我雖然不能再見天日，但是能聽神尊說更多往事，也還不算寂寞。”
說到此處，沈際嘆了口氣，才繼續說道：“後來，神尊不再來了。我等了很久，迎來的是藏寶陣的動蕩，我便知道有人在破陣。那時候，我感覺神尊出事了。為了能活下去，我便裝作受大陣震蕩昏迷。幾年之後，我見到了晁恆宙。我裝作什麼都不記得了，他便留下了我。我便繼續留在這牢籠中，聽晁恆宙說些他做過的好事和壞事。”
“你裝作失憶，晁恆宙真信了？”炎兮覺得這有些說不過去。
沈際笑道：“最開始他就懷疑，但是他也還是跟我說了許多事情，漸漸的他也開始需要我了，我感覺他不會殺我到了，便就承認我沒有失憶。”
炎兮望向了葉雨，又明白了許多事情。
沈際毫不隱瞞，說道：“葉雨剛來時，我懷疑過。但是現在，我不再懷疑。”
葉雨握着沈際的小手更緊了，目光中隱隱顯出淚花兒。
沈際把葉雨拉得更近一些，歉疚說道：“對不住你了。”
“我不怪你。”葉雨努力的笑了一下。
看到此情景，陣法外面的人不免為這對少年男女感到凄涼。沈際應該早就知道永遠無法出陣，葉雨似乎也有所感覺了。
這就是他們的悲劇，而且是甩不掉的悲劇。
沈際似乎不想接受別人的同情，他身體微微挺直，露出洒脫的笑容，繼續說道：“然後，我就從晁恆宙的口中知道了各位的事情。”
風霆微微點頭，說道：“那現在說說陣法呼喚小寧的事情吧。”
這才是風霆最想知道的事情。
沈際看着風霆，緩緩說道：“我能感知到陣法似乎傳出了莫名的呼喚，但是我確實不知道它在呼喚誰。至於陣法為什麼呼喚，我猜應該是想招呼外人來此處吧。”
聽了沈際的這個解釋，大家其實都有些失望，便不由得偷瞄風霆，想看看風霆的什麼反應。不過風霆和從前一樣，依舊是一臉淡然。
沈際也正看着風霆，他見風霆沒有質疑，也沒有追問，便又說道：“我雖然不知道其中具體原因，不過我猜可能和白界神尊有關。”
“說來聽聽。”風霆笑道。
大家的興趣也被勾了起來，都看着沈際。
沈際稍微一頓，繼續說道：“當年白界神尊佈設藏寶陣，應該在陣法中還埋藏了一些別的陣法。比如有人破了藏寶陣之後，那些隱藏的陣法便會啟動，可以引人前來。”
大家一聽這話，覺得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好像也不完全有道理，便又看風霆。見風霆似乎比之前鄭重了一些，便感覺風霆想的應該和自己不同。
風霆看着沈際，鄭重笑道：“沈際，雖然我也會憤怒。但是我遇事還算冷靜，很少因為憤怒而殺人，我的這些朋友也是如此。”
大家都有些不明白風霆具體是什麼意思，但是明顯暗有所指，到底指的是什麼，便就不知道了。
沈際的表情有了些許的變化，似乎有些複雜。
大家見狀，便明白風霆的暗有所指明顯起作用了，心中都不免期待起來。
沈際深吸口氣，說道：“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先生。”
風霆微微笑了笑，說道：“不是瞞不過我，而是有些事實根本就瞞不住。”
沈際微微點頭，很信服的說道：“先生說得對。”
他稍微一頓，看着風霆等人，才繼續說道：“那個水晶球也是白界神尊之物，晁恆宙害了白界神族之後。水晶球便成了晁恆宙的玩物，不過他並不真的知道那水晶球的奧妙。”
說到這裏，沈際的目光露出深沉之色，繼續說道：“白界神尊活了太久，他很寂寞，他也很想離開上神域去其他地方看看。可是他似乎又不太敢冒險，他便耗費數萬年時間佈設了一個陣法，叫做掌控宿命。他把幾個清除了記憶的靈魂放進了這個陣法中，隨陣法一同丟了出去。那水晶球就是這掌控宿命陣法的陣眼，可以用來觀察掌控宿命大陣內的一切。”
這時候，大家都明白了，原來佈陣之人真如風霆所料，果真是白界。
沈際看看大家的神色，見除了炎兮雙目有火光之外，其他人還都很平靜，他的心裏稍微放鬆了些，便繼續說道：“我想你們應該都猜到了，被放進陣法中的靈魂就是你們。他為你們設置了一些宿命，讓你們經歷很多……生死……離別，以此來排解他心中的寂寞。”
“混蛋！”
炎兮終於按捺不住了，雙目中的火焰已經噴了出來，若不是小手被離婉拉住，怕是就要暴起了。
房間內一片平靜。
過了好一會兒，風霆才說道：“雖然這個掌控宿命的陣法很厲害，不過應該也出現了偏差。”
“是的。”沈際立刻說道：“白界神尊曾經說過，他雖然安排了你們的大致宿命，但是也不能完全控制。”
“不僅僅是不能完全控制，而是很多都無法控制。”風霆平靜說道。
“先生說得對，就比如先生身上的霹靂火，經過先生的歷練，便就已經成為了獨一無二的大殺器。”沈際也忙說道。
風霆看着沈際，緩緩說道：“那我身上的氣息是怎麼回事？”
沈際看着風霆，緩緩說道：“我猜……那應該是白界神尊的執念。”
風霆聞言，恍然說道：“白界被晁恆宙所害，但是卻跑了一絲執念？”
“我想應該是的。”沈際低聲說道。
“有了這絲執念，我才會一往無前的來到這裏為白界報仇。”風霆有些無奈的笑了。
“這個可恨的傢伙，死了還在算計我們。”炎兮怒斥，兩隻小手的指縫間已經有火焰溢出。
沈際的目光中透出淡淡凝重之色，他握着葉雨的手也握得更緊了，葉雨則是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半步。
風霆看着沈際，笑道：“你不告訴我們這些，是怕我們一怒之下殺了你們？”
沈際嘆道：“若只是我一個，我根本毫不在意生死。但是葉雨是無辜的，她已經被我連累，我不想她早早陪我一同……消失。”
“放心吧，我們沒心思殺你們。”風霆淡然笑道。
“多謝先生。”沈際躬身行禮，臉上的恭順少了，感激多了。
一直都很安靜溫和的懷玉竹突然上前一步，看着沈際說道：“我們就是白界放入掌控宿命大陣的那幾個靈魂，那我們的身體在哪裏？”
任誰都沒想到懷玉竹會問這個問題，這都過去多少年了，身體早就化作虛無了。
不過風霆立刻明白懷玉竹到底想問什麼了。
沈際稍微一頓，也立刻明白了，他看着懷玉竹傾國傾城的臉，說道：“白界神尊曾經佈設過一個可以去虛空抓取靈魂的萬域攝魂大陣，你們都是萬域攝魂大陣從很遠的異域抓來的。”
大家一聽這話，都是一驚。
如此說來，自己等人都不是生在上神域，那又來自哪裏？
“你也不知道我們都來自哪裏？”懷玉竹繼續問道。
“白界神尊沒說，所以除非你們自己恢復被剔除的靈魂記憶，否則恐怕無從知曉了。”沈際低聲答道。
“該死的混蛋！”炎兮怒罵道。
其他人心裏其實也是這樣的想法，雖然已經過去了很多很多年，可是自己不知道自己來自何處，這確實是一件讓人很不痛快的事情。
風霆眉頭微蹙，突然問沈際道：“你也是？”
沈際俊俏臉上微微一驚，說道：“隔着陣法，先生也能察覺到我的異樣？”
風霆見自己猜對了，便笑道：“白界特意從異界攝取靈魂，一來是為了好玩，二來也應該是為了安全。畢竟攝取上神域的靈魂，總不如攝取異界靈魂更加詭秘。”
大家一聽風霆這話，恍然明白風霆為什麼說沈際也來自異界了。
白界想把自己的所作所為說出來，自然也是來自異界的人更安全。
風霆又說道：“我們是靈魂來，靈魂去，再在各自的宿命世界中紮根生長。你也是嗎？”
沈際微笑搖頭，說道：“我這具身體是神尊塑造的。”
風霆又把目光投向了旁邊的葉雨，說道：“她是靈體？”
“是的。”沈際也不再隱瞞了。
葉雨撩起眼帘，看了風霆一眼，又低下了頭。
風霆又看着沈際，緩緩說道：“想讓我們這些靈魂在異界生存下去，其實也並不容易，單單給我們設定了宿命，就可以讓我們飛速強大，這似乎有些太神奇了。”
沈際對風霆的這個論斷明顯有些意外，他似乎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風霆繼續說道：“雖然我們在白界的宿命大陣中，可是我們畢竟是在異界。白界能控制我們的宿命，應該控制不了異界的歷史走向。我們能在異界飛速強大起來，這應該不僅僅是宿命，還和我們自己本身的意志有關吧？”
雖然風霆的這段話最後是提問，可明顯沒有人能準確的解讀風霆的這個問題。
風霆淡然笑道：“若我是白界，我只管讓我強大起來就好，沒有必要讓我如此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