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與伊弗的初識 開打
“咦?”
待得那輛白色車頂藍色車身的老式廂車再開近些,近到以唐威的目力能夠看清楚裏面駕駛位的司機樣貌時,唐威卻是不由驚疑一聲,面上露出驚訝之色。
這輛車的駕駛者他並不認識,但卻見過。不過這種見,就跟他之前也見過艾米麗的市長老爸一樣,只是在電視新聞里見過,並沒見過真人。這種要說認識的話,倒也算勉強認識。
這位駕駛者不是別個,正是紐約疾控中心金絲雀小組的組長與負責人——伊弗雷姆·古德溫澤。同時也是里吉斯航空753航班事件調查前期的初步負責人,昨晚剛上過電視,並且還在電視鏡頭前被一名死了女兒情緒激動的乘客家屬當眾打了一巴掌。
昨晚才在電視上見過的,唐威自然還記得清楚。何況當時電視上那名乘客家屬當眾鬧了一場,也是讓人印象深刻。另外,則是這位伊弗雷姆·古德溫澤博士本人也長得不差,身材高大,樣子挺帥氣,單是憑其出眾的外形,只要見過,就足夠令人留下較為深刻的印象。
本來前一刻見是這麼一輛老舊廂車,駕駛位車窗處夾貼的CDC標誌也是用打印紙所打印的,唐威還懷疑這輛車是車主蓄意假冒疾控中心的用車。但這時瞧清楚了駕駛位的司機正是昨晚才上過電視的疾控中心金絲雀小組負責人伊弗雷姆·古德溫澤,唐威便又立即打消了這懷疑。
沒想到這輛怎麼看着都像是假的疾控中心用車,竟然會是真的。至少車裏的那個伊弗雷姆·古德溫澤不是假的,只要這人不假,那不管他開什麼車,也都可以算是疾控中心的用車,可以有點特權。
認出是伊弗雷姆·古德溫澤,確認了這輛車確實是疾控中心的用車后,唐威不禁氣消了些。心想這個古德溫澤可能真是有什麼疾控中心的急事要趕時間,所以車才開快了些。要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不遵守交通規則地隨意超車,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再又瞧了兩眼伊弗雷姆·古德溫澤,唐威便移轉目光瞧向艾米麗的那輛車,但見艾米麗的車這時已是開出了他視線之外。剛才古德溫澤的車不守交通規則與其差點兒擦撞到時,艾米麗想必也是挺生氣。不過他們剛才是反方向錯開,再加上艾米麗後面也有車,而古德溫澤又開得很快,卻是也不便立即停下爭論,只能自認倒霉。
唐威對此,也是有些干生氣沒奈何。畢竟古德溫澤並沒真的撞到艾米麗,再加上他車又開得這麼快,唐威也沒可能徒步追上去找其理論。而且就算能追到,說不定人家真是有什麼疾控中心的疫情急事趕時間,有着很正當與充分的理由。
所以,他這時轉回頭來看着古德溫澤仍是開的很快的車,也只能是無奈地搖搖頭嘆口氣。同時也挺有些感嘆,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這個伊弗雷姆·古德溫澤本人。
嘆口氣后,眼見古德溫澤的車迅速開過了他所在的位置,他正要轉身回酒店,忽然就見古德溫澤的車一擺頭轉到了外車道,然後“吱嘎”一個剎車,在斜對面不遠的一座公寓樓前停了下來。
見到古德溫澤忽然在這裏停下車,唐威又是不禁奇怪了下,不明白他把車停到這裏做什麼。對方停下的位置,離他所在,直線距離也就是一百多米。而那裏平平常常,只是一棟六層高顯得有些老舊的公寓樓,周圍一百米甚至一千米左右都沒有任何警戒線與隔離帶之類,也沒有警務人員與穿着生化隔離服的疾控中心人員,完全不像有發生了疫情的樣子。
心中奇怪,唐威也就沒回去,停下來駐足觀看。
但見斜對面的古德溫澤停下車后,便臉色匆忙地迅速開門下車,然後甩上車門,大步跑進了樓內,看起來倒確實是有什麼急事。
看到古德溫澤跑進樓內后,唐威想了下,抬步走了過去。走到古德溫澤停車的位置,他站在車旁等待着後續有可能到來的其它CDC車輛與工作人員。既然古德溫澤看起來確實有急事,他猜可能是對方先一步趕過來,其金絲雀小組與後續工作人員以及警察可能後續才會趕到,現在有可能正在趕來的路上。
閑等着無事,唐威便圍繞着古德溫澤的這輛老式廂車打量。近前觀看,他能看出這輛車的款式更舊,許多地方都是做了翻新處理的,很可能是輛二手車。
只是沒想到古德溫澤堂堂一個大博士,又是在疾控中心上班,還是紐約金絲雀小組的負責人,收入理應不低,就開這麼一輛破車,比費特那個捕鼠員都強不了多少。
當然,也可能是人家大博士就喜歡這種車。老美不少人都很有懷舊情懷,大街上七、八十年代款式的車型也是很常見。
“你做什麼?”
唐威打量着車沒等多久,就聽後面一個有些不善的聲音響起。轉頭一瞧,就見正是伊弗雷姆·古德溫澤,這時又急匆匆地從樓內趕了出來。不過與進去前不同,古德溫澤這時卻是換了身衣服。
古德溫澤之前身上穿的是件衝鋒衣樣式的黑色立領棉衣,而這時下來卻是換了身比較正式的西裝,裏面還打着領帶,頭髮看樣子也梳理過,比之前看起來整齊了許多。
眼見古德溫澤這麼急匆匆地開車趕來這裏,就是為了進去換身衣服並整理儀容,唐威不禁又是心中驚訝了下地奇怪瞧着古德溫澤。
而古德溫澤瞧着他,則是面色不善,並有些懷疑警惕之色。畢竟看見一個陌生人圍着自己的車打量,難免會懷疑到什麼不好的地方。
近看之下,這個古德溫澤比電視裏顯得身材更高大,個頭雖沒費特那麼誇張地接近兩米,卻也差不多有近一米九,在普遍較高的歐美人群中也算屬於高的,比唐威高了有小半個頭。
不過唐威對此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壓力,打量着古德溫澤,他心中陡然轉過一個猜測,開口道:“伊弗雷姆·古德溫澤?”
“是我。”見唐威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古德溫澤面色有些緩和,只是對這個長相英俊帥氣的東方男子他還是十分陌生,搜索記憶,並沒見過。點下了頭后,他問:“請問我們見過嗎?你是……”
“我們沒見過。”唐威搖頭道:“只是我在昨晚的電視新聞上見過你。”說罷稍頓,不等古德溫澤回話,他便抬手指着面前的公寓樓問道:“所以,你是住在這裏?”
“是,我目前租住在這裏。”古德溫澤點了下頭,又立即面色焦急地問:“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如果是不重要的,請留下你的聯繫方式,我們回頭再談,我現在有很緊急的事處理。”
唐威微微一笑,點了下頭,道:“原來你剛才那麼急匆匆地開車,甚至差點兒引發車禍,就是為了趕回住處換件衣服,很好。”
話音一落,他忽然抬手一拳打出,“砰”地一聲,正中古德溫澤肚子,直打得對方痛呼一聲,面色漲紅地彎下了腰。
古德溫澤哪料得到唐威臉上還笑咪咪的,就忽然動手打他,根本躲不過。更何況唐威是練武的,他有心想打,古德溫澤就算有防備也未必躲得過。
這一拳被打中,古德溫澤只覺腹痛如攪,肚子裏翻江攪海似的,感覺腸子都好像扭到了一起,半晌都直不起腰來。
“你這混蛋剛才開車差點兒撞到了我朋友,知不知道?”
不等古德溫澤直起腰來,唐威又抬手一把抓住其衣領,然後單臂就將比他高大的古德溫澤輕鬆舉起,轉身“砰”地一下,直將其摔撞到後面的那輛老式廂車上,扭着他衣領大聲道。
如果古德溫澤真是有什麼疾控中心的緊急疫情,那開車這麼快乃至不顧交通規則地趕路,還情有可原。但眼下這傢伙開這麼快就是為了趕回家換身衣服,那不管他有多緊急重要的事,對唐威來說,也都不重要了。現在對他來說,替自己的女人出口氣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