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一場劍舞
傅青玉笑眯眯地點頭:“那就麻煩伯爵夫人了。”
三年前青鷹內部整肅,一應員老都退了下來,黑手黨生意都轉到了暗處。明面上的生意做得越來越好。
青鷹這兩年風生水起,傅青玉在黑白兩道也是聲名鵲起。
打交道久了,大家也都知道傅青玉那先禮後兵,且兵得十分可怕性子。
既然傅青玉自己同意了,伯爵夫人便不再說什麼。只問了高博要什麼音樂。
高博舉着酒杯起了身,拿着叉子敲打着杯身,一時間所有人的目標都落到了他的身上。
等到全場都安靜了下來,高博便高聲道:“親愛的女士們,先生們。今晚,我和青鷹的傅幫主有一場賭約,若傅幫主能跳完一曲劍舞,我高某就將前些天在東城拍到的那塊地免費讓給青鷹,如果傅幫主不能跳到最後,那以後青鷹名下一應水路,就免費給我高氏行走一年。大家在場,都給我們做個見證。”
在場能混到如今這個地步的,打抵都是能判斷時局的。除了幾個不名就裏的起鬨支持外,其他人都沉默地退開了。
魅在左少卿耳邊低聲道:“只怕姓高的要動手腳。爺,我們要不要動手?”
左少卿擺擺手:“先看看。”
音樂起,仍然是那一曲將軍令,但不是左小右現場演繹,激昂度多少受了折扣。
傅青玉接過伯爵夫人親自送上來的劍,挽了個劍花,走到舞池中央。
“噯,等等。”高博叫住她,“我記得傅幫主當初在皇宮可是光着腳跳的。”
傅青玉淡然踢掉高跟鞋子,莞爾一笑:“這又何難。”
音樂不是左小右的音樂,舞仍是傅青玉的舞。
左少卿看着眼前的傅青玉眼眶微潮,三年前那個在皇宮裏劍舞的少女如今已綻開了她全部的容顏。
長波浪的長發隨着她的旋轉而舞動,彷彿落在潔白星星沙上的波濤,一浪浪地衝擊着他的視線。
當年她也是一身白衣,在人群中那樣耀目。現在,她仍是一襲白衣,卻退去了青澀,換上了一身妖嬈。
在場多少人驚艷於她蛻變后的嫵媚。就連高博都有些流連,若不是身後的助理提醒,他差點忘記自己的計劃。
高博抖了抖精神,沖身後的人擺了擺手:“動手罷。”
旁邊是有一團小刺球滾到了舞池中央,薄到地毯上,突然炸開,平平整整地攤在地上,露出一片細細的刺,就在傅青玉的腳邊。
下一個旋轉,傅青玉的腳就踩刺上,鮮血在金色的地地毯上染就了一朵艷麗的花。
左少卿眸色一沉,卻見傅青玉面不改色的旋轉着,離開了有刺之處。而就在此時,一旁的高博手裏又彈出一枚東西。
左少卿掌心射出一把銀色叉子,將那團小刺凌空打落。
軟刺遇到硬物便散開,落在地上,燈光下閃着細細的寒光。
左少卿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又有帘子擋着,高博之前沒有注意到他。此時順着叉子過來的方向看向帘子后還藏了人,也瞧不清是誰,只道是多管閑事的。手裏的團刺一骨腦地往地上扔去。左少卿的飛刀術是跟夜睿學的,雖然有準頭,也不能一下子打出十幾把,將那些團刺都打落了。
雖然打下來幾個,但還有一些落到了舞池中央。傅青玉的腳頓時鮮血淋淋,金色的地毯綻放出一朵朵妖異無比的花。
魅冷聲道:“爺,我們還不動手么?”
左少卿看着舞池中央不曾有半分停頓的傅青玉搖了搖頭:“她既然忍了,必然為著最後一刻動手。不要動了。不過……”微頓,“高家,查查高家底細,動一動,不要留在Y國了。高博的手先廢了。”交叉互交的手指摩挲着,“做得好看點。我們現在是合法商人。”
魅應聲后便悄然退了。
眼看着音樂越來越接近尾聲,高博有些着急,恨得牙痒痒:“這個女人難道就不怕痛么。”
城東那塊地是高氏今年的主投項目,光地就花了十五億投回來的。
要是真被傅青玉拿走了,高氏雖然不至於死,但他肯定在家裏抬不起頭來了。
準備好的刺球就在剛才全用完了。怎麼辦?!
高博一咬牙,一甩手,啪啪兩隻酒瓶子遠遠地扔了去,在半空中發出激烈地撞擊着,碎處凌空四濺。
縱然舞池中央只有傅青玉一人,那些圍觀的女賓們還是被嚇得驚叫了起來。
玻璃碎雨點似的落在地上,左少卿臉色鐵青着,看着那鋪滿了地毯的玻璃碎片。如果不是知道此刻自己出面和好沒有任何幫助,他早就衝出去把傅青玉抱走了。
剛剛只廢高博一隻手,輕了!
伯爵夫人連忙招呼僕人收拾地板,高博卻道:“夫人,可不要打亂了傅幫主的舞步,否則,我可是不會認賬的。”
傅青玉雖然沒有說話,卻略微搖了搖頭,伯爵夫人會意,立刻讓上前收拾的撲人退下了。
傅青玉這個人,雖然有些乖戾,但不得不說她能忍人之不能。
在場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嬌生慣養的,哪一個不是站在人群頂端的,哪一個不是經歷千帆的,而又是哪一個沒有在私下說過傅青玉的不是。
可是這一刻,所有對傅青玉的不認同都化了欽佩。
染血的雙足,舞蹈的長劍,瀟洒的舞姿,沒有半分受到疼痛的困擾。就連臉上的神情都仍然波瀾不驚。除卻臉色有些蒼白之外,她並沒有什麼不同。
終於曲畢!
在場掌心雷動,與三年前無異!
高博頓癱軟在椅子上。
傅青玉倒轉劍身,緩步走到高博面前:“合約!”
高博吱唔:“什,什麼合約。”
歷來商場都是成王敗寇,他打算懶死了不認。只要賺錢,他還是上流人會的青年才俊。
傅青玉漠然問:“忘記了么?”
高博動了動身子,準備起身:“沒有合約。我要走了!”
啪!
長劍穿透高博的掌心釘在一旁的桌案上,一聲凄厲的慘叫叫得在場的人都毛骨悚然。
傅青玉看着嗷嗷直叫的高博,道:“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