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藥和情人
左小右小臉瞬間通紅,別開眼不敢與他對視,胡亂地點點頭,嘴裏模糊地應了聲“是。”
名義上算,確實也可以說是她弄髒的。但是,如果不是他,她也不會弄髒。
夜睿當然知道髒的是什麼東西,他就是喜歡看着她漲紅着臉努力鎮定的樣子,心裏就會莫名的滿足,有成就感。
左小右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正猶豫着是不是要繼續把沙發罩收好,就見夜睿雙手插着口袋,邁着兩條大長腿步履悠然的向自己走來。
左小右咽了咽口水,一派乖覺的樣子,讓自己儘可能看起來像個專業的秘書:“您,您有什麼吩咐?”
抖動的聲線出賣了她的緊張。
這也不能怪她,從昨天到現在來看,夜睿的體力連續性真的很強。
“沒什麼吩咐,就是看看你哪裏髒了,能把我的沙發都弄髒了。”夜睿走到她身邊停住,撿起她握住沙發罩的手,捏在兩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揉搓着,感受着她因為自己而顫抖的滿足。眼神卻冰冷的彷彿X光緩緩地將她從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果然,很臟。”
“啊?”左小右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突然被打橫抱起。她嚇得差點就把那高級的沙發罩給扔了。
“呼。”還好緊要關頭她還是把沙發罩給抓住了。這麼貴,她可賠不起。
夜睿見她被自己抱着還死死地抱着沙發罩,冷笑:“還真是愛財。”
左小手任由他抱着自己,諷刺自己,就是裝啞巴,什麼都不說。
她不會跟夜睿去硬碰硬的,惹怒了他倒霉的是她自己。她也不問夜睿要把她帶到哪裏,只要不是去死她都沒有資格問。
見她又開始裝充氣娃娃,夜睿冷嗤一聲,一腳踢開洗手間的門,將她往裏一扔。
嘩啦,水花四濺。
“你變態啊。”左小右抹到濺到臉上的水,一面掙扎着站起來。徹底忘記了要把夜睿當祖宗一樣供着的事。
他竟然就那樣把她仍進浴缸里,搞不好會骨折的。
左小右一撐住身子剛剛站起來,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一絆,又滑倒了。水花再次飛濺。
“變態?”夜睿居高臨下的捏住她的下巴,冰冷的目光能殺人。
左小右心虛地打了個寒顫,糟糕,她竟然又把夜睿給罵了。
她喃喃着想要辯解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太不擅長狡辯。
“你,很好。”夜睿的聲音宛如寒風,讓左小右打了個寒戰,她有點想逃,可是下巴被他捏着,目光被迫與他對視。她看見夜睿那墨玉般的瞳孔里微小的自己,咬了咬牙,閉上眼,做好被虐的準備。
最多就是被打一頓或者再來一次。
然而等了片刻,預想中的疼痛和灼熱都沒有來,夜睿甚至收回了捏住她下巴的手,原本落在她臉上那股濃郁的男性氣息也都沒有了。
走了?!沒腳步聲?
左小右一陣竊喜,左眼微微睜開一道縫,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眼前的景像,身子就受到一股冰涼的力量衝擊,水珠又濺了她一臉。
左小右抹了把臉,要站起來,就看見夜睿拿着花灑對着自己沖。
變態,變態!變態的沙文主義豬!
左小右覺得全世界所有名詞再也沒有這個名詞更適合他。
雖然是夏天,但是整個城市都是地下水,冰冷異常。夜睿竟然將花灑調成冷水,左小右凍得打了個寒戰。她看着旁邊的水龍頭,觸手可及,可是她沒有去關。
她一定要成全他的變態心理,不然一定會沒完沒了。
左小右咬着牙任由涼水一遍遍沖刷着自己,冷到發抖也沒有半句求饒聲和有半點要逃跑的動作。
“阿嚏。”左小右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小臉蒼白,原本櫻粉的唇沒有半點血色。
夜睿終於關掉水龍頭滿意道:“不錯,下次弄髒,我還會幫你洗。”
鬼才要你幫。
左小右齜着牙迸出兩個字:“謝謝。”
夜睿半倚着一旁的柜子,冷笑:“怎麼?還不起來?這麼喜歡我幫你穿衣服。”
左小右只覺得頭皮發麻,為什麼人和人之間的大腦區別會這麼大?
她不是不想起來,是渾身濕透了,實在不想讓夜睿看到自己被濕衣包裹的樣子,腳還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纏住了,她只是想等夜睿出去了再起身而已。
夜睿盯着左小右露在水面上的修長脖頸以及水波蕩漾下的那若隱若現的曲線,嗓子一緊。
夜睿突然轉過身,一拍一旁的衣櫃,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迷離的沙啞:“衣服在柜子裏,收拾好了出來。”
該死,他竟然把因為擔心一個玩物的身體,竟然會因為她一個噴嚏而心軟。
夜睿覺得自己很不正常。在他的眼裏女人從來都是解毒的工具而已,而眼前這個女人只不過是一個長期工具。他竟然在藥力過後還會受到她的影響。
左小右眼睜睜地看着夜睿那帶着一股怒火的背影走出了衛生間。
“啪。”門被重重帶上。
這次真的走了。
左小右身體中緊繃的弦一泄,虛脫地靠在浴缸上大喘息,身體也漸漸暖和回來。
好溫暖。
左小右後知后覺地發現,原本浴缸里放好的水是溫的。
肯定不是夜睿特意為自己放的,搞不好是他之前洗完沒放掉。
想到這裏左小右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連忙站起身。腳下又是一絆,抬手一摸,原來是那張高級沙發罩。
左小右把沙發罩扯開,用花灑把自己重新清洗了一遍。這才走到夜睿之前靠的那個柜子。
真奢侈,辦公室的洗手間還裝這麼大的柜子。
左小右把櫃門一打開,只覺得一切都不好了。
不是衣櫃有多大,衣服多大牌,而是……
為什麼這裏會有這麼多套女裝,襯衣套裙,甚至還有分格放好的內衣小褲。
男裝就算了是夜睿自己的。女裝,什麼意思?
原來,他不是真的要給自己一個秘書職位,而是,一個在辦公室里隨時用的“解藥”。
左小右無力地捂住臉,怎麼辦,這就是自己以後的人生嗎?一個人形解藥?情婦?不管是哪一種都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