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愛美人勝過江山
容嵩堯沒想到蘇傾城會直接提起太后,他笑了笑,把玩着蘇傾城的頭髮。
如今蘇傾城雖然頂着一張陌生的面孔,但是在知道她是誰之後,容嵩堯對她便沒有半分陌生了。
她笑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在宮裏看來也不是白白待着的,也知道了很多事情。連我和太后之間不和你都知道了。”
蘇傾城注意到容嵩堯稱呼“太后”時用的時“太后”兩個字。
而不是“母后”兩個字,蘇傾城發揮自己的想像,“難道太后不是你的親生母親?”
容嵩堯搖搖頭,失笑道:“她是我的親生母親,如假包換,不過——”
“不過什麼?”
“上一代秦國皇帝,也就是我叫了二十多年的父皇,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哪怕蘇傾城的承受能力已經很強了,在聽到容嵩堯的一番話之後,還是目瞪口呆。
她張大了嘴,一時之間倒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她是應該感嘆一國太后——從前的大秦皇后給大秦皇帝戴了一頂大的綠帽子,還是該感嘆容嵩堯真的是天生富貴,居然用假皇子的身份奪得了這秦國的天下。
“看來你也很吃驚,不只是你吃驚就在我剛剛知道這些事的時候,也很吃驚,我沒想到自己的母后居然和他人有私,更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一個假皇子。”
蘇傾城沉默了一會兒,她並沒有說出安慰容嵩堯的話,因為容嵩堯並不需要這些。
她好奇的是容嵩堯哪怕知道自己不是上一代秦帝的親生子,恐怕也不會和太后如此疏遠。
畢竟怎麼說,太后也是生養他的母親。
肯定還有別的原因,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成為了這樣。
“你和太后之間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如今你過得這麼艱難。是太後主導的。”
蘇傾城提出了這個大膽的猜想,說著眸子也不由的擰了起來,她想,如果太后不是容嵩堯的,親生母親的話,這麼做還有情有可原。
但是太后是容嵩堯的親生母親,在她看來,應該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容嵩堯苦笑了一下:“你也猜到了,現在的局面的確和她有關,但是也不完全和她有關。和我那個親生父親也有關,或者說因為他,這大秦才會這樣。”
蘇傾城張大了嘴,她沒想到容嵩堯的親生父親居然還活着。
畢竟在宮裏,對皇室血統的純正是很是嚴格,她不知道太后究竟為何女人有私,還生下了容嵩堯,但是她設身處地一想,如果是自己的話,就不會允許對方還活着。
畢竟對方活着,就給自己帶來一份危險,只有死人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而且按照容嵩堯如今所說的,他已經知道對方是誰。
“是誰?”
蘇傾城語氣有些嚴肅,因為能夠影響到容嵩堯的人,並且能夠將容嵩堯壓制到如此程度的人,就代表那個人的地位並不低。
可以說,就是在朝中之人,而她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了解過的大秦朝堂上的事,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個人,他沒有開口之前就道:“難道是……靖王?!!!”
靖王容宇翔,出生於容嵩堯的祖父大秦孝文帝南巡之路上,生母是巴勒草原的公主,名烏拉那拉氏。
其母也算是一生傳奇,比孝文帝小三十一歲,在滿十二歲時就嫁給了孝文帝,孝文帝對她也是諸多寵愛。
孝文帝在天命二十年時,攻打了大秦周邊最大的一個國度丹林,大秦勢力漸大。
在之後,孝文帝就宣佈當時的太子名位,而後讓當時自己的七個成年兒子共議國政。
也就是說,從此時起,容宇翔以八齡幼童躋身於參預國政的行列。
這樣一個改變,可以稱得上是大秦政治格局的重大行動,是從當年三月孝文帝廢除當時的英皇皇后柳氏開始的。
當時雖然給英皇皇後頭上加了四條罪狀,但是都缺乏足夠的根據,例如四大罪之一,便是當時的二皇子容朗晉與柳氏關係曖昧,實際上,是有人對他們進行陷害。
柳氏被休棄之後,取代她作為大秦新后的正是容宇翔之母烏拉那拉氏。
這樣,孝文帝愛屋及烏,容宇翔及其兄弟容宇尚、容宇望地位上升便在情理之中了。
此外,二皇子容朗晉由於處處計較而失去孝文帝的歡心,又聽信後妻的讒言而虐待自己的兒子,這就為覬覦其地位的人們帶來了反對他的口實,造成了前面所說的其“太子”地位的被黜。
這樣,在孝文帝共治國政的制度下,容宇翔兄弟便第一次成為均衡力量的鼎足之一。
容宇翔此時還不是其兄弟中最為出眾的,而僅與其弟容宇尚各領兩千人馬。
他畢竟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政治地位不如容宇望,甚至不如容宇尚。
在天命年間,許多重大活動中,都不見容宇翔的蹤影。
天命二十一年正月初一的朝賀典禮中,可以親自叩拜孝文帝的宗室顯貴中,容宇望與容宇尚分列第六、第七位,而容宇翔則不允許參與其中。
儘管如此,除四大王爺之外,還有他的兩個兄弟外,容宇翔是手下的人馬最多的主子,超過了其餘幾位兄弟。
在當時來說,也算是頗有實力的一位皇子了。
天命二十五年,孝文帝病逝,皇后烏拉那拉氏被逼殉葬。
父母死時,容宇翔年僅15歲。
帝位與他根本無緣,最後被容嵩堯之父,當時的七王爺容宇耀繼承。
在母親死去的翌年,容宇翔就隨其兄容宇耀進軍了其母族巴勒草原。
容宇翔有戰功,破敵人幾場。容宇翔賜給他“百勝戰王”的美號,
這一年,容宇翔十七歲。
第二年容宇翔跟從容宇翔,又平定幾個不肯歸順大秦的國度。並且成功。
兩年後,又攻打大涼和大秦的紅色交界處的國家,成功將之劃為大秦國土。
大軍班師回朝,容宇翔先行,中途剿滅賊匪無數。
又一年,容宇耀初設六部,命容宇翔掌吏部事。
在攻打巴勒遺民之戰中,容宇翔親自衝鋒陷陣,殺戮無數母族之人。
母族首領同意頭像,當天容宇翔等率領四千兵馬,與那人所屬舊部三百五十人,裝作潰敗的樣子,引邊境大涼軍隊之人追擊,最後將涼軍追出之人全殲。
總之靖王容宇翔一生替大秦征戰無數,為大秦立下了汗馬功勞,可謂半生漂泊戰場,只為了大秦,在大秦擁有很高的民望。
按理來說,作為皇帝,容宇耀是容不得這樣的人存在的,畢竟這樣的人存在就對他的皇權有威脅。
畢竟容宇翔有名聲的同時,還有兵權,而且自己本身也十分的傑出。
這樣的人,是哪個帝王都不願意看到的。更何況還留着相同的血脈。
可是這所謂的皇家爭權,弟兄相殘的故事,根本沒有發生在容宇耀和容宇翔身上,他們兄弟二人一身都是對對方很是禮敬的。
因為,容宇翔根本就不弄權,所以容宇耀才能容得下他,並且在留下他之後還對他升起了敬佩之情,從未有半分懷疑。
對自己這個弟弟,容宇耀在羨慕的同時,也多了幾分親情。
然而如今聽容嵩堯的話,在容宇耀死去之後,看來這容宇翔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我從前也和父皇一樣,將他當成一個好皇叔,可是這個皇叔根本就和我看到的不一樣。在父皇死後,他不僅弄權,如今還已經控制了整個朝堂。控制整個後宮,這位是我為什麼長一段時間內都不納妃的原因之一——”
容嵩堯的語氣中帶着嘲諷,他肯定沒有想到,這位受他父皇尊敬、受他崇拜的皇叔,這麼多年來,一直壓制着自己內心的野望,而在他父皇死後,他雜誌許久的野望也終於爆發了。
“因為我父皇的信任,所以他這一生手上都掌握着兵權,在從前,他從來不會濫用這些兵權,惹得父皇懷疑。不僅如此,他還從來不接受朝廷大臣得拜見,與朝廷上的人都走得很遠。”
“所以也沒有人懷疑他和朝廷上的人勾結,在我初初登上帝位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內,哪怕我已經發現了朝廷不穩,裏面官官相護很是嚴重,就知道這朝堂之上除了我一個明面上的主人,還有另外一個主人。並且大部分的官員都已經認可那個人為主了,這種情況我父皇在位之時從來沒有注意到的。”
“因為這些人那時也很尊敬我的父皇,然而在我登上皇位之後,他們就不打算再尊敬我了。都認了另外的主子。”
“那時候我誰都懷疑,可是卻真的沒有懷疑過他!就算懷疑整個朝堂之上的人,懷疑他們所有人勾都結在了一起,我也都沒有懷疑過他。”
“在那個時候,我還把他當成那個從小教我為人之道的皇叔。”
“然而很快,我就知道了他的狼子野心,知道他整個人根本就不是如面上所表現的那樣不愛權利。直到有一次朝會。一個官員趁機提出讓他代我攝政之時,我才明白過來。”
“當然,那個時候我還在給他找借口,說他是不是被人給陷害了。畢竟如果是他的話,他之前根本沒有露出任何端倪,如果他想的話,憑藉手上的兵權就能夠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那時他在我心中還是一個皇叔,一個老師。”
容嵩堯說到這裏,將頭埋在了蘇傾城的懷裏。
蘇傾城能夠看出,他整個人有些疲憊,這般模樣讓人覺得心疼。
蘇傾城沒有再問容嵩堯是怎樣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就是靖王的,因為這個過程肯定是很愉悅,那些讓他不高興的事情,蘇傾城寧願他永遠忘記。
“你現在應該怎麼辦,你身體裏面的毒已經解開了。今天早朝我已經讓明生去說不上了。”
容嵩堯皺眉:“你是不是把自己推了出去?”
蘇傾城聞言,也並沒有解釋什麼,畢竟在這種情況下,只能讓容嵩堯是因為寵愛她,所以才不能起來上朝的。
只有女人在這個時候才是最好的擋箭牌,而能夠為容嵩堯做擋箭牌的,除了他蘇傾城,不相信任何人包括王青橙。
雖然明知道這樣的後果,就是自己會被所有人口誅筆伐是什麼禍水,但是她也不怕。
可是蘇傾城不在乎,容嵩堯卻在意,他現在根本沒有保護她的能力。
所以就不願意將她推出去,之前之所以寵幸王青橙,也是因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
所以哪怕在知道蘇傾城如今是他的妃嬪,他心裏很是旖旎,他也沒有想過要寵幸蘇傾城。
他寵慶誰,就相當於把這個人暴露在所有敵人面前。
這對蘇傾城自然是非常不好的,所以醒來之後,哪怕他知道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妙,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讓蘇傾城做自己的擋箭牌。
還準備等帶待會兒傷勢好點就立刻遠離他,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也不會寵愛她。
總之她不願意將自己推出去做擋箭牌,看到容嵩堯的表情,蘇傾城心裏明白他在想什麼?
蘇傾城用真誠的目光看着榮容嵩堯,道:“阿堯,相信我,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蘇傾城了,這中間經歷了很多事情,現在我也不方便和你一一說來,只是你要相信我,我再也不用站在你的身後了,可以與你並肩面對那些人的陰謀,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要傷害你。”
容嵩堯心裏不可謂不感動,他從來沒有想過得到蘇傾城的回報。
可是如今這個他最喜歡的女子,就在他的面,前並且願意和他共同面對接下來的風霜雨雪。
在這一刻,容嵩堯有一種人生圓滿的感覺。
甚至感謝那些算計他的人,感謝昨晚那場讓他丟掉性命的刺殺。
沒有那場刺殺,她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見到面前這個人,聽到這樣一番話。
容嵩堯聞言,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蘇傾城,只是道:“傾城,如果這是一場夢,那麼我希望他永遠不要醒。只要不醒,這江山我都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