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客棧（70）

“嘎科嘎科！”看似寂靜的餐廳，響着錢溪五、遙算、石驚天三人磕瓜子的聲音。老湯還要再等，福掌柜背手隨意看向樓梯。

看樣掌柜似沒有什麼事了。一樓的小二準備回廚房，磕他的瓜子。臨走時他說：“掌柜，我回廚房了？”

福掌柜只等菜湯，聽小二說話，那小二在往廚房走，他問：“你去廚房干什？”那小二笑着回答：“我到廚房磕瓜子去，您磕不？”

福掌柜哪有心思嗑瓜子，小二畢竟小二，對客棧事情不是很操心，或是乾脆不操心。福掌柜道：“你去嗑吧，我不嗑。”

掌柜讓嗑，小二喜，掌柜這人真是太好了。他道：“掌柜，你這人，真好，好的我都不知道咋說了。”話畢小二搖搖頭去了廚房。

福掌柜未說啥話，小二進了廚房，他回過頭來。

餐廳人空空，廚房的廚師打雜的皆在嗑瓜子，仍是圍在桶前。小二進來，話也不說便去抓瓜子。他至瓜子前抓瓜子笑着牙說：“咱掌柜挺好。”

一樓的小二說好，他們皆是掌柜的工人，皆認為掌柜不錯，那最胖廚師道：“那是，咱掌柜，沒得說。”“咱掌柜那人賊拉好！”那第二胖的廚師緊接著說道。

倆廚師話畢，那倆打雜的磕着瓜子說：“咱掌柜呸，挺好那人。”他倆說話中吐了口瓜子皮。

小二抓了瓜子，笑着來到桶前，口裏說著：“那，咱掌柜。”

說著掌柜，五個人圍着桶磕瓜子皆樂。

他們磕了幾口瓜子，那最胖廚師問：“咱掌柜幹啥呢？”那一樓小二磕口瓜子回：“站着呢。”

站着便是沒啥事，最胖廚師磕瓜子尋思，沒再問，他吐了瓜子皮看那鍋，鍋在冒着熱氣。他看眼爐子，朝那倆打雜的說：“你倆看好火，別磕瓜子把火磕滅了。”

最胖廚師說話，四人皆向爐子瞅，那倆打雜的看了，立刻過了去。爐子得添柴了，他二人一手握瓜子一手拿柴柈，便往爐子裏扔。

那最胖廚師道：“看好火，也別太大了。保持中火吧。”

掌柜讓快些燉，只能用中火了，這要是在平時，掌柜的不催，他便用微火來燉。那第二胖的廚師與他也是一般，平時他也用微火來燉。看那倆夥計扔火，第二胖的廚師回過頭來嗑了幾口瓜子又去瞅。最胖廚師與小二嗑瓜子也瞅那倆夥計，他倆稍有不同，他倆是邊嗑便瞅。那倆夥計扔了火，那扔柴的手蹭了蹭衣服，便又回來嗑瓜子。

倆夥計扔的還算可以，稍微多了一點，最胖廚師嗑着瓜子沒有說啥。這倆夥計回來嗑瓜子，皆道：“完事。”

他們仍圍着一個垃圾桶，桶里桶外皆是瓜子皮，那最胖廚師瞅着瓜子皮多了，他瞅的多，是瞅桶邊與桶外的瓜子皮，這倆處的瓜子皮多，桶邊上圍了一圈的瓜子皮，而且落了兩三層，桶外不用提，皆是瓜子皮。最胖廚師看后說：“你倆收拾收拾。”朝倆打雜的。

倆夥計嗑着瓜子，見了，瞅那桶里桶外瓜子皮，皆往後挪步去拿掃帚，他倆想嗑完再掃，一看瓜子皮太多，這活就是他倆乾地，不能讓廚房太髒了。倆人去了，去拿掃帚撮子，皆將瓜子放了。

倆人過來便掃瓜子皮，小二廚師皆給讓地兒。他仨讓地，仍嗑瓜子，往桶里吐皮，吐不準便吐到地上。

“吐準點。”那幫忙拎水的夥計說，一手持撮子一手掃瓜子皮。

“這掃着呢還吐。”那未幫忙的夥計說，也在一手持撮子一手掃。

“給你倆準點嗑。”那一樓小二嗑瓜子，將瓜子皮捏在手裏，往桶里扔。那倆廚師見了，也學小二，嗑了瓜子皮往桶里扔。

廚房裏便是這樣，五個人嗑瓜子，廚師盯着鍋，倆夥計扔柴掃瓜子皮。最閑的仍屬小二，他只嗑瓜子，什麼都不幹。

餐廳里也是五個人，那福掌柜背着手立在那左瞅右瞅，等湯燉好，也等客人，這客人現在來湯還未燉好，他想咋整？

那櫃枱收錢的坐在櫃枱里。

管家三個工人，錢溪五石驚天遙算，坐於餐桌前，嗑瓜子，不怎麼往別處瞅，每個人瞅的最多的，是他們三人中的另外兩人。

錢溪五往客棧門外瞅眼，看看餐廳，道：“不來客人呀？”

同坐的遙算石驚天瞅瞅沒說啥，那福掌柜聽了，側臉向他，說：“客人一會就來了。”

錢溪五聽了，想下，回道：“啊。”他嗑了幾口瓜子，說：“一會能來人。”

那福掌柜道：“待湯燉好了，我就拿着鑼，到客棧門口敲去，這一敲，必定來人。”他說著，往那牆上，他寫的捲軸瞅。錢溪五去看那捲軸，說：“你這贈湯，還有排骨啊，啊，美味菜湯，你拿這敲鑼打鼓，客棧應能來兩個人。”

“能來兩個人？”福掌柜說，他說：“我敲通鑼，你說就能來兩個人？”

錢溪五嘴上嗑瓜子，瞅着福掌柜，他說：“我想應該能來倆人。”

“你別說話。”那福掌柜道，他道：“我這敲鑼討的是好彩頭，你說這話那還有彩頭了嗎？”福掌柜想的是，至少餐廳來他一半的客人。

錢溪五給管家蓋了房，以後是要干燒烤的，干燒烤他倒未想過啥彩頭。他想這彩頭，問：“那彩頭，好嗎？”

“廢話！彩頭還不好嗎？”那福掌柜立馬說道，他說：“你這人快上去睡覺去。”福掌柜將手往上一揚。

那錢溪五眨眨眼，他說：“我給管家幹了活后，我便干燒烤，干燒烤，是不也需要彩頭？”

“你這人還要做生意？”福掌柜聽了問。

“不算生意，小買賣。”錢溪五說。

“小買賣？”福掌柜睜眼看這管家工人，他說：“你這人別做買賣。”說著將手一揚。“咋？”錢溪五聽了，睜着眼問福掌柜。

“咋？你這人說話。”福掌柜搖搖頭，將手一擺說：“不適合做買賣。”

“咋不適合？”錢溪五瓜子也不嗑了，睜着眼看福掌柜，嘴也張着。

福掌柜道：“做買賣講究吉利倆字，你這人說話”福掌柜搖搖頭將手一擺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