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客棧（69）

福掌柜伸手拿斧子，夥計也伸手拿。福掌柜將斧子讓給了夥計，讓他拿着。那櫃枱收錢的立於凳子上，將捲軸掛了，那捲軸的軸是紙制的，輕，它掛那底端便往上卷卷着，卷的雖不大，但不好看。

櫃枱收錢的拽了拽捲軸底端，拽那繩子，待釘子拿來，便這樣釘。

此時只差一個釘子，大家皆在想。

“釘子來了！”那幫忙拎水的夥計手裏捏着個釘子跑來。

“給櫃枱的。”見夥計進餐廳，手捏釘子走來福掌柜說道。

那夥計朝福掌柜意識意識，手捏釘子便去給櫃枱收錢的送。這夥計至了櫃枱收錢旁，將釘子朝其一伸。櫃枱收錢的手早在那伸着，他伸手便將釘子拿來。

拿了釘子，櫃枱收錢的瞧瞧，這回下了凳子便可釘。櫃枱收錢的手把牆蹲身下了凳子。他挪凳子道：“在地下釘。”那把凳子的未幫忙拎水的夥計見櫃枱收錢的挪凳子，他便幫忙挪，挪了他道：“給俺。”

凳子挪了開，櫃枱收錢的將凳子給了夥計。斧子被這夥計放在牆邊，櫃枱收錢的伸手去拿斧子，夥計放了凳子立馬過去給他拿斧子。這夥計動作快，將斧子拿了，他拿了斧子便將斧子遞給櫃枱收錢的。

櫃枱收錢的接了斧子，另一手拿着釘子，他看那捲軸，看捲軸下之繩。他去拽了繩，用釘子。

釘子拽繩，繩拽捲軸，捲軸被拉得挺直。櫃枱收錢的把着釘子，揮起斧子便釘。

“噹噹當！噹噹當！”釘子被釘入牆中，牆上的捲軸被兩根釘子釘得直貼在牆上。櫃枱收錢的看被己釘在牆上捲軸，手拎斧子向後退着。他看是否釘得歪了。“怎樣？”他說。

福掌柜一直在看着，櫃枱的釘的不錯，沒有釘歪。櫃枱收錢的又說：“釘歪沒有？”“挺好。”福掌柜說。

捲軸釘好，餐廳里人皆看。那拿釘子的夥計看那捲軸，嘴裏念叨捲軸上的字。念罷，他去看掌柜。掌柜問：“怎麼樣？”

“好。”這夥計立馬回道。

這夥計看掌柜笑，掌柜哼一聲看他也笑，接着便去看他那捲軸。福掌柜看了兩遍，點頭道：“不錯。”

捲軸已掛，該到招攬客人的時候了。福掌柜欲去客棧門外招攬客人，扭頭看向廚房，那湯應還未燉好，手上也未拿鑼，此時到客棧門前叫客人，客人來了得讓客人久等。還是待湯燉好的再說。

福掌柜對倆夥計道：“你倆告訴廚師，讓他倆快些。”

“好地。”倆夥計皆應，應了便去。

倆夥計進了廚房，那櫃枱收錢的手拎斧子，斧子是廚房裏的，他瞅眼斧子，想下，說：“我給送回去。”說著手端斧子便往廚房去。

那倆打雜的笑臉進廚房，廚房倆廚師皆在，那大鍋蓋着蓋，在燉着湯，倆廚師與一樓小二在桶前磕瓜子。二人進屋看了說：“兩位大廚，掌柜讓湯再燉得快些。”那最胖廚師磕口瓜子，只見櫃枱收錢的拎着斧子進了來。

“給斧子。”櫃枱收錢的進來說道。他進了廚房裏，將斧子靠柴火旁放了。他放了斧子，也不多說話，轉身便往廚房出。

“磕點瓜子不？”櫃枱收錢的出了廚房，那最胖廚師問。“不了。”他問罷，只聽櫃枱收錢的在廚房外回道。

倆打雜的看櫃枱的出了去，他二人看向廚師，那幫忙拎水的說：“掌柜讓快些。”

那廚師胖二磕着瓜子說：“在鍋里燉着呢，要想快只能添火了。你倆添火吧。”廚師胖二說的是，二人看向大爐子，那湯已燉在鍋里蓋着蓋兒，再快也只能添火了。這是他二人的活兒，掌柜讓他二人叫廚師快，看來得他倆來干。

二人走至大爐子前，便皆蹲下身來，拿柴添火。柴皆是劈好的，乾乾的。扔進燃着柴火的灶里，只見扔進的乾柴發黑，接着着出火星，然後便着了起來。

要想讓湯快些，只能添火了。倆打雜的幹活，倆廚師與一樓小二在磕着瓜子，他三個，磕瓜子，看着倆夥計添火。

那櫃枱收錢的給廚房送了斧子，出了廚房便回了櫃枱里。他仍是坐在櫃枱里的椅子上，眼看着客棧的餐廳。

現在萬事俱備，只差將湯燉好，福掌柜便可拿着鑼，到客棧門前，敲着鑼招呼客人。他挪下身，看向客棧門外，見客棧門外放着個凳子，那是他家的凳子。凳子放在客棧門前，福掌柜道：“去把凳子拿回來了。”說罷福掌柜便瞅人。小二打雜的皆不在，他只看到櫃枱里收錢的。

“小二！”福掌柜喊道。

“來啦！”磕瓜子的小二聽了立馬應道。掌柜喊他，他立馬打打身上的瓜子皮，去將手攥的瓜子放回，忙向廚房外跑。

小二跑出廚房，掌柜就在櫃枱前，他停在廚房前問道：“掌柜您有什麼吩咐？”說著便朝掌柜走。

福掌柜看向客棧外，道：“把那凳子拿回來。”

小二立馬回應一聲，朝那凳子快步走去。

小二出了客棧，便去拿了凳子。他手拿凳子，往南北看眼，便拎着凳子回了客棧。小二回客棧，將凳子放回了櫃枱旁。他不知掌柜還有啥活兒，在櫃枱旁面向著掌柜。福掌柜見凳子在客棧外，只是讓小二將凳子拿回，並無別的事。小二去放了凳子，這凳子的事算是完了。

有磕瓜子的聲音，福掌柜聞聲看去，是管家的三個工人。他三個在磕瓜子，桌子上散落着瓜子皮，看桌下，桌下也散着瓜子皮。他三也是客人，福掌柜想，待會兒湯燉好了，也給他三一人一碗，不止他三，樓上客房的客人，都每人一碗。

此時只待湯燉好，福掌柜轉向別處，在想着湯好了招攬客人。客棧的餐廳，櫃枱收錢的在櫃枱里，那小二在櫃枱旁，在想掌柜還有啥吩咐？他的心其實被廚房的瓜子牽着。

管家的三個工人在磕瓜子，他三隻是在磕瓜子，心裏沒想太多。

餐廳里一時間皆是管家三個工人磕瓜子的聲音，他三人與另外三人不同。一個坐在櫃枱里，一個在看掌柜，一個在想着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