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時間的推移對顧朝夕一方也不是全無益處,最起碼,周正和吳雪在吸收陰陽兩氣方面變得越來越數量,而且情緒幾經過度,現在也穩定了下來,不用在緊閉雙目,心無旁騖,只需按照已經成型的契機規律,完成收集匯聚的工作也就是了,這本來就是再初級不過的術法手段,更何況兩人現在也算了有了那麼點心得經驗。
顧朝夕見此,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了,法訣動處,他所在的浮台便移動而下,宛如乘雲駕風一般,悠然的飄至吳雪近前。
“感覺好點沒有?”
吳雪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顧朝夕又問:“還記得醫院裏怎麼控制那些陰傀儡打架么?”
“嗯,記得。”
“那現在讓你幫我控制下邊的傀儡跟他們打,有沒有問題?”
“有點問題,我還得控制吸收陰氣啊!”吳雪有些為難的說,一心兩用,有的人會,有的人還知道有意識的培養這種能力,但吳雪不行。
“我有一道分神符!能助你一臂之力,初時可能感覺怪怪的,放鬆,順其自然就好,做好準備了么?”
“嗯。”吳雪做了個深呼吸之後應了一聲。
一道金光投入她的身體,吳雪只覺得忽然多了個自己,那種感覺很奇怪,言語難以形容。因為開始的不適應,險些中斷了陰氣吸收,還是顧朝夕從旁控制,才幫她穩住。
“我是不是很沒用?連這樣的事都做不好!”吳雪有幾分失落。想想今天自己跟着來,感覺添亂比做事的時候多,什麼都幹不了,什麼都需要從旁幫助才不至於搞砸,虧着這還是有上次鬼夜的經歷打底,否則恐怕就是廢物一個。
顧朝夕並不順着吳雪的話做評判,而是道:“你注意了,現在我就開始給你控制令旗,你每接一個就會感應到一個的存在,可以調用它們的視野,做好準備了么?”
“好了!”
呼!吳雪發現一張小案台在吳雪的面前生成,案台上有七個木筒,都是空的,唰!一枚小旗出現在其中的一個筒里。再看場中,一頭金甲的泥傀儡長出了腦袋,猩猩腦袋,這下子,真的成了金剛了。
顧朝夕告訴了吳雪小旗的用法,吳雪才曉得用法跟控制陰傀儡差不太多。她在旗上滴了旗,就能起名,就能控制那頭傀儡了,同樣是簡單的命令,如果把旗子拿在手裏,那麼就能使用那個傀儡的視野,放進筒里,就是自己的視野,多拿幾個旗子,就會不斷在各視野中切換,對吳雪來說還太亂,難以適應。
“這個不難,阿大,左邊,湊那黃臉漢,阿三,右邊,夾擊,不對、不對,這個聽不懂,右邊、揍那黃臉漢……”吳雪開始操控傀儡了,心道:“不用拿着棒子自己打,光是指揮,小孩兒都能玩的了這個,我還不如小孩?那就羞死了。”
實際上,如果有人在一旁觀察就會發現,除了那些泥傀儡多了頭,其他一切都是假的,根本沒有什麼台案,更沒有令旗,那些都是惑術和幻想搞出來的,真正的情況是吳雪端坐在蒲團上,雙目微闔,嘴中念念有詞,同時雙手不停的在變化訣法,仔細看,就是很簡單的那幾個,仔細聽,念的咒語也就翻來覆去那幾句。
呼!顧朝夕吐出一口氣。“教人真的是很麻煩,這種事情,以後一定要收高價,不對,特價!”
有了腦袋的泥傀儡可不再想之前一樣傻乎乎的了,尤其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漸漸的從單打獨鬥脫離出來,開始相互配合作戰,而且明顯的聰明靈動了不少,懂得了賣破綻,懂得了游斗,懂得了利用周圍的地形……總之已經越來越象真人,除了大都方式有點女人化,比如抓人臉,瘋子拳……其他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這下子,巴裕方苦大了。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些穢土傀儡,此時穢土傀儡已經有八個之多,本來就挺笨,反應還遲鈍,結果被吳雪控制的泥傀儡引導,不是攔住自己人的攻擊,就是挨了自己人的拳頭,一時間混亂不堪,笑料不斷,搞的‘公牛‘他們也被連累,整體戰力大降。
而這時,顧朝夕又飄到了周正那邊,故技重施,結果周正被分派的任務是利用自身的吸收的陽力,強化泥傀儡,裝甲可以強化,還有武器也可以強化,當然,以周正這種初哥,做什麼流星錘、三節棍、青龍偃月刀就太難為他了,釘頭鎚,大榔頭、鐵棍子卻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不得不說,周正在這方面確實有些天賦,而且因為心態更好,所以思想更活躍,初期還是這些個笨武器,後來覺得吳雪不太會用這些武器,就改在裝甲上下功夫了,比如肩上裝個釘、膝上裝個錐、手上裝個爪什麼的,反正是比較適合女人拳打腳踢、冷不丁還來個頭鎚的那種打法。
周正和吳雪雖然是初次配合,也不能交流,但漸漸的也有模有樣了,周正的武器添加給了吳雪戰鬥靈感,吳雪的戰鬥方式給了周正發揮的空間,兩人越來越熟練,也就大大提高了泥傀儡的威力,同時降低了能量消耗。
作為主持大局的顧朝夕,終於成功的將自己的壓力減輕,可以專心謀划對付敵方的施術者了。當然,代價也是不小的,比如吳雪那裏陰氣吸收比較強力,還不明顯,周正那邊攢了半天且還在不斷吸收陽力,卻也只是勉強夠維持個一半個小時,這樣一來,陰陽氣引的效力再大降一個檔次,顧朝夕玩什麼伎倆,也只能通過他所在的風壇來提供能量了。
作為顧朝夕的對家,巴裕現在開始惆悵了,他之所以一直讓梵加挖坑而自己在上邊,其實是在等,等顧朝夕亮底牌,穢土傀儡和‘公牛’他們以及一些小手段,就是他逼迫對方出底牌的砝碼。這張底牌巴裕是知道的——以他的血為引的致命一擊。只要顧朝夕在他沒有藉助‘淵之力’之前出了這張底牌,他就有了八成的勝算。然而未料到的是,在大環境對自己越來越有力的情況下,形勢居然突然逆轉,前邊眼看着就要撐不住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對方的兵卒就要推殺過來了,而這樣的推殺,可不是偷襲所能比的了的,是全面壓倒基礎上的突破。
“也罷!讓你知道爺爺的厲害!”想到這兒,巴裕一聲唿哨,地穴中不再井噴般的出穢土,泥猴一般的梵加爬了上來。
巴裕一指蔣雨筠,對李建成道:“把她給我扔下去,我要把她踩在**之底,看他怎麼救!”
李建成不敢不應,再說他現在主要想的是先怎麼保護自己這條命是真的,哪還有心思奸女人。牙一咬,心道:“巴裕說的對,沒本錢,拿命搏,命都可以不要,又何妨做事做絕?”想到這兒,過去將如果關在木乃伊棺材中的蔣雨筠頭下腳上,推進了深穴。
咚!聲音傳上來都快兩秒了,李建成這回不用掩飾心情了,嘆道:“我的天,這是多深!?”
這種旁敲側擊的馬屁顯然令巴裕感到很舒服,“嗯,小子,心狠手辣,有前途。看大師我怎麼踩着這女人施法。”
李建成心說:“得了吧,就這穴的寬度,就你那身段,就蔣雨筠這直不楞蹬的大鐵棍子一般的硬度,你怎麼踩在腳下?莫非還特異將她釘在土裏?”李建成胡亂琢磨着,腦袋中突然靈光一現,恭敬道:“大師,為什麼不讓梵加試試,看能不能破了這護罩。”
巴裕以為李建成依然是精蟲在腦上,臉上帶着幾分不高興道:“梵加當然能行,但消耗極大,現在大敵當前,怎麼能浪費在這種女人身上。”
“大師教誨的是。”李建成先順了巴裕這口氣,然後道:“小子是覺得,這蔣雨筠跟顧朝夕打的火熱,您知道,這年輕人,容易衝動,戀姦情熱之下,什麼事都可以不管不顧,用人質要挾,往往能發揮奇效。”
“是么?一個強大的法師,真會為了一個普通女人如此?”巴裕雖如此說,心思其實已經活泛了。起初他並未多想,關鍵是沒想到對家有這麼個術者,而且頗為有兩手,正在氣頭上,想要破了蔣雨筠身上的術,結果對家打上門來了,還那麼唬人的上了天,這半天一直順思維思考,就沒太在意年輕男女那些個事兒,而且他也不好女色,多少有那麼點推己及人,認為顧朝夕這麼大能耐的人,要幾個女人那還不是哼一聲,N多岔開腿?現在一琢磨,李建成說的還真是有那麼點意思。否則的話,對方也不至於反應這麼激烈,前後腳就追來,還派了金剛狼想把這女人偷出去……
李建成也算是眼睛裏有些水,一看巴裕那神色,知道有門兒,“大師,反正是不能善了,就算不能讓對方束手就擒,也能讓他方寸大失,這情緒波動太大,做法的話……”
“梵加,給我把這女人掏上來,撕開她的殼!”巴裕一聲斷喝,做出了決定。
李建成心道:“這樣才好,你不跟他死磕,看着不敵,抹油一走,我他媽去哪找活路?比起殺了這娘們兒,我這點ling辱應該算是小事了吧?論先後也先是對付你不是,就算敗了,只要不太慘,我興許還有那麼點機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