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療傷
天空如鏡，明心而凈魂。
古嵐峰之頂，孫玉龍和古靈子相對而坐，木桌上有清香茶水，沁人心脾、滋身養魂。
古靈子不喜品茶，只覺得茶水好喝，對自己有益，喜歡一飲而盡。
孫玉龍看重的不是茶，而是道，在茶中品味自然，品味天地。
古靈子放下茶杯，回頭看了一眼茅草屋，道：“這小子，膽子真是夠大的，連元素毀滅的力量都敢窺探。”
孫玉龍長呼一口氣，茶香與古嵐峰上的霧氣相融，“天下奇才異士數不勝數，但以下界之身，執掌上神權能，絕對屈指可數。”
“這倒也是，從元素毀滅之中窺探到毀滅法則，這運氣，這悟性，你還真是收了個好徒弟。”
“徒弟？天地間誰可為師？”孫玉龍搖了搖頭，道：“天道執掌諸天，眾生求取奧義真理，也只是天道恩典。”
“天道？不不不，我可不跟你說這個，你當初可是真神境，上一屆公認的劍神，我這個糟老頭子也只是半神境罷了，天道那可是絕對的主宰，我還不夠資格窺探其存在。”
這時，茅草屋中，方毅和北小茜走了出來。
北小茜攙扶着他，緩步走出，看模樣，似乎還很虛弱。
方毅走到前面，向孫玉龍和古靈子恭敬行禮，道：“給師父、前輩添麻煩了。”
古靈子站起身，重重的拍了兩下方毅的肩膀，不懷好意的說道：“小子！我不知道你使了什麼手段，讓小茜丫頭這麼喜歡你，但是我得提前跟你說，如果你敢辜負她，就算是你師父也攔不住我！”
方毅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無奈地苦笑着。
“法則之力對現在的你來說，如猛虎撼天，哪怕你有千萬距離，也無法承受其重。”孫玉龍指了指方毅掌心的黑圓印記，道：“我有一劍法，可讓你藉助其中的力量，你可願意學？”
方毅神情一震，頓時多了些力氣，當即行禮道：“定當全力以赴，不負師尊教導！”
孫玉龍點了點頭，道：“這幾日，你就現在此處修養，有古靈子在，他也算是丹藥大師，可以助你恢復。”
方毅再度感激地向古靈子行禮道：“前輩有恩，來日必報。”
“行了你，被整這沒用的，好好照顧小茜丫頭，否則老子饒不了你！”
隨後，北小茜攙扶着方毅，再度回到了茅草屋中。
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方毅看了一眼旁邊的北小茜，猶豫片刻，還是說道：“我…”
“你不用多說了。”北小茜低着頭，語氣十分平淡，道：“當你說出討厭我的時候，我真的很傷心，但我想明白了，只要…只要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你還是可以喜歡我的，對吧？”
方毅愣住了，他獃獃地看着眼前這個女孩，純潔的眸子裏有晶瑩淚光轉動，比寶石還要美麗。
但他知道，白萌萌還在等着他，他不可以辜負兔子！永遠都不可以！
難倒，只能辜負眼前的女孩了嗎？
或許會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讓她…討厭自己嗎？
但方毅又想起在妄幽山之時，北小茜祭出五滴精血來助他成道，竟再也無法忍下心來。
對方毅來說，感情一事，竟比萬般道法還要難以參透。
無法結為道侶，也無法徹底割捨，最終成為了…朋友？
北小茜忽然站起身來，似乎要走了，說道：“你先休息，古爺爺會醫好你的。”
“那你呢？”
北小茜愣了一下，“怎麼了？”
方毅猶豫着，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那五滴精血…你…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北小茜笑了，笑的如此開心，可她總感覺鼻子酸酸的，“你知道嗎？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但是…但是…”
方毅看着她，說道：“古嵐峰上的月色很美，要不要看看？”
“好！”北小茜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之後，古靈子親自調製出各種丹藥，並教給了方毅如何化解法則之力對自身的創傷。
他服下丹藥，以真氣包裹着它化入身體各處。
法則之力很強，強大到神境強者是參悟、掌握它的基本條件！
方毅陰差陽錯地從元素毀滅中，攝取了毀滅法則的碎片，掌心的黑圓印記便是法則烙印下來的。
但是他的身體也遭受到了重創，與其說是物理傷害，不如說是被套了個debuff，負面效果壓力很大，而且還是持續掉血、削弱狀態的那種。
而特殊的丹藥，暗合大道至理，有驅散負面影響的效果，但這種丹藥極其稀少，煉製起來也比較麻煩，雖然不是什麼七八品的上等丹藥，但也絕對很珍貴。
經過整整半個月的調整，方毅終於恢復了。不過也因此錯過了弟子大比，第一名的獎勵也就泡湯了。
聽漢娜說，小火苗和小冷在浮空島待着，不知道他們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揪他頭髮。
拿下異火的計劃沒了，但收穫了毀滅法則的碎片，雖然只有一點點，但也是正宗的毀滅法則。
從元素毀滅模擬出世界毀滅，從世界毀滅中參悟毀滅法則，方毅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最終元素球中迸發出來的，是法則之力，而不是元素毀滅所爆發出來的能量。
“主人，您醒了。”漢娜看到方毅退出療傷狀態，便上前問候。
方毅從硬邦邦的床板上下來，攥了攥拳頭，身體果然復原，甚至還變得更強了。
他看着右手掌心上的黑圓印記，心念一動，竟有漆黑小球凝聚。
方毅清晰地感知到，這小球周邊的靈氣、元素都在消散，甚至連空間都開始扭曲、破裂了。
他將小球散去，看向漢娜，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這些天漢娜一直都在照顧方毅，期間北小茜經常來看望他，柳雅琴也會來。
聽說這事兒后，聶寧、韓擎蒼、君天心、楚陽等人都曾來過，只是看他還在療傷，便沒有多做打擾。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的本分。”漢娜微微欠身，說道。
“放心吧，我知道你的身世，你的事情我會想想辦法，不會讓你白跟着我的。”
漢娜一愣，但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外面變傳來了北小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