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聖母之花
其實二十歲的年齡對於一般人來說依舊處於青澀之中,偌大的中國真的能在雙十年華干出一番宏大業績的認不是沒有,可那依靠的是自身所在的家庭給予的便利以及巧合的機遇,孤苦十幾年的雲寒自然算不得那一小嘬人中,但腦子不太笨的他也懂得一點一滴的為自己經營,這無關人品問題,只能歸結為本能,人類生存的本能。
從藍帶會所到中南大學的路程算不得遠,僅僅在公交車上坐了十分鐘的當兒就已經來到學校的正門,能夠在整個中國都排的上名次的中南大學校門自然不會寒酸到難以見人的地步,精緻而典雅的大門既沒有像北方大學那般氣勢磅礴,卻也沒有太多江南的陰柔之感。
“請問您需要一株鮮花嗎?”
輕柔而略帶怯怯的聲音在耳邊悄然響起!
本來微微地低頭的雲寒抬起頭,看到眼前這位買鮮花的女孩,十六七歲的樣子,嬌俏玲瓏,乾淨的臉蛋並沒有那種嫣然如畫的美感,偏偏卻透着股子迥異世人純凈出來,很難以形容的感覺,卻讓你見到的第一眼就生出憐惜。
憐惜對於雲寒來說並不是個太陌生的詞彙,第一眼見到家裏那個紫荷丫頭的時候,也是讓他忍不住生出呵護的感覺出來,眼前女孩和紫荷唯一的區別恐怕是少了絲山裡女孩的落落大方和堅韌,更多的好似柔弱!
看着眼前象徵著純潔與吉祥的百合悄然的在女孩手中握着,搖搖頭的雲寒對着女孩笑了笑,這使得他那本有些稜角的臉上暈染的柔和起來,生活對於他來說只能是**裸而直接的,百合對於一個連溫飽都剛剛解決的人來說,確實奢侈了些,儘管雲寒知道每株百合的售價應該在十五元左右。
“百合是人世間最能代表純潔和吉祥的鮮花,她無關愛情,只代表最純真的情誼,而喜愛她的人更是把她看做是母愛的象徵。”
女孩吐氣如蘭的輕輕說道,即便是在嘈雜的校門口依舊帶着點寧靜的味道,淡雅的解釋着自己手中的百合,沒有卑微的祈求姿態,也無所謂強買強賣的喧囂樣子,只是很安靜,很安靜而已,
“這株是白色的被稱為‘聖母之花’,是對於母愛的另一種詮釋方式!”
女孩繼續講解着手中所捧的鮮花,人比花嬌的詞彙或許不太適合形容女孩的淡雅,只是同手中的鮮花一般安靜中實踐着屬於自己的事情。www.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說道此刻的時候流露的滿是溫馨,
轉身想要向一側走出的雲寒聽到‘母愛’兩個字的時候身子微微一顫,隨即停下腳步,凝視着女孩手中那株顏色最潔白的百合,心中一根弦不知不覺間悄然一動,隨即看向女孩那雙很期待的乾淨眸子,聲音不經意間帶點蕭瑟道:“聖母之花,好美的名字啊!”
看到雲寒似乎有些買的意思,女孩臉上流露出一抹雀躍,歡快的走上幾步,正打算繼續解釋一下這個名字中所蘊含的寓意。
啪!
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走上前的女孩一個不注意身子被從旁邊上前的男子撞了下,隨即手中那些百合飄然的落在地上,整整齊齊的百合此刻卻零零落落的散亂的掉在地上。
“眼睛怎麼看路的,不知道還有其他人走嗎?”伴隨着一句呵斥的聲音響起,聲音的主人更是一步走上前來,女孩眼中那些個漂亮的鮮花頃刻間被男子踩折好幾株,乾淨的臉上一抹心痛流露而出的女孩正要說什麼的時候,男子的腳已經要在那株被稱為‘聖母之花‘的百合落下。
心中不忍的女孩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乾淨的眸子不忍再看而選擇閉起眼睛。一秒鐘也或許是一小時那麼長,等女孩悲哀的認為這些自己視為生命的鮮花被摧殘的慘不忍睹,睜開眼睛的那刻不禁的驚呆了,因外男子那隻腳不僅沒有踩下去,反而似乎被靜止在半空一般。
“兄弟,女孩剛才也是不注意的結果,一個女孩子家靠花為生,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就不要再踩這些鮮花了吧!”
走上前的自然是唯一的知情人云寒,而那株‘聖母之花’也在他將手搭在男子腿上的當兒而倖免被碾碎。
“喲,還真有如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漢啊,我呸,小子你眼睛放亮點,這不是梁山好漢還存在的年代,啥**來這套玩意!”
聲音喧囂而狂傲,身材健碩海拔一米八幾的個子對於一般人來說絕對可以算作是彪悍的存在,不屑看了眼上前的雲寒,男子眼中很顯然在狂傲中夾雜一抹難以形容的神色,而右手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對於校門一側幾個角落中吸引的傢伙招了招手。
幾個時刻注視着這邊動靜的傢伙看到男子的手勢后,很囂張的將手中的煙頭摔在地上,腳底更是來了個迴旋的動作將煙頭捻的粉碎后,很有氣勢的甩着膀子走了過來,眼前這個神態平靜的青年雖然沒有現實中見到過,但是顯然和半小時前收到的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
那熱錢財替人消災是件很天經地義的事情,更何況這齣戲劇使他們早就謀划好的插曲,興許唯一沒有計算到的是買鮮花的小女孩突然出現,按他們先前的安排來說計劃的更加周詳,而且根本不會更蘊含能講道理的機會,當然此刻這一幕也差不到哪去,畢竟事情的緣由是女孩心急買花兒迫不及待的橫穿行人路才導致的。這個時代不管幹什麼,只要能有個道理可以講講自然更是可以順水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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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鐘的長沙在夜色下有着難以形容的唯美,中南大學大禮堂的新生舞會更是在如火如荼中喧囂而狂放,藉著接一個電話的時間葉傾心從嘉賓席離開,來到禮堂外一個清凈的所在。
葉傾心身上的穿着看不出有多麼名貴,甚至在夜色下連牌子都看的不太清晰,一身打扮算不上太休閑,淡藍色的寬鬆長衫搭配着合體的牛仔褲,這裝束要是一般女人在舞會中出現的話鐵定是不合時宜的,可偏偏出現在她身上的時候竟便的很合適。
放下手中電話的葉傾心不自覺的抬頭向前看去,說來奇怪,從她所在的方位可以直接看到從大門口進來的任何一位行人,不知覺把玩中手腕上那條淺紅色細帶的她臉上看不出有太明顯的神色。
臉上淡淡一笑的她想到了上午和雲寒的約定,當然這個約定更大的成分屬於一個玩笑,畢竟沒有正式的邀請函,就那麼隨隨便便的說了一句,其實她本就沒有多大的期望雲寒能真的來到這裏,畢竟兩個人之間沒有太多的了解,而她本身更不是隨隨便便就和男孩一起參加舞會啊跳舞啊之類的幼稚事情。只所以先前說晚上有舞伴的事情,更多了是為了推脫或者是避開那些個明顯對她有企圖的人。
可說來奇怪,本就她抱定就算雲寒來了也只是不甜不淡的說上幾句,姑且不說能不能成為自己的舞伴,光是鋼琴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挑戰。想到鋼琴的當兒,葉傾心腦海中突然泛起那次在藍帶會所聽到的琴聲和那個讓自己震撼的面孔。就這麼突然間,那個被她輕輕把玩的紅帶突然被她緊緊了,莫名間似乎有點期待那個安靜青年的到來了!
九點鐘算不上晚,卻不早了,安安靜靜站立一會的葉傾心自嘲一笑,唯心論在面對唯物論的時候必然沒有存在的場合,因為那個青年自然不會因為她想讓來就來,想讓走就走的。
轉過身的葉傾心正要回到禮堂,十分鐘后就是鋼琴比賽的開始,身為舞會嘉賓的她必須得出現在那個場合,雖然說她對於這種事情是避之不及的!
走出幾步的她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等待着她似地,很難以形容卻偏偏讓她下意識停下腳步。
然後,神來一筆般的她悄然轉身,隨即傾國傾城般的容顏上生出一抹驚愕,繼而轉為玉手掩住櫻唇,最終嬌俏的臉蛋上化為溫馨。
沒有望穿秋水的焦灼姿態,也沒有痴痴等待的幽怨神色!
那個在她看來始終保持平靜的青年不急不躁的悄然走來,稜角分明的臉上帶着點笑意,而手上卻拿着束鮮花。
很潔白很潔白的那種,是她最喜歡也最珍愛也最想得到的‘聖母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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