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黃葉大盜
這些人比起他們的老大來說本來就要差上好幾個檔次。所以現在看到這種眼神，感覺自己就像獵人眼中的獵物一樣，只要自己稍有動作，就會被毫不留情的獵殺！
於是，那個手提兩個少女的壯漢顫抖着雙手把二人溫柔的放在地上，為其解開穴道后還裂開滿口黃牙的嘴強顏歡笑，點頭哈腰的道歉不已。其他人沒有什麼用作自己善意的表示，惟有上前圍住兩位少女，像僕人一般任其打罵、出氣，有的甚至因為自己殺了少女僕人無法交待，竟“以身相許”，甘願為其作一生的免費僕人。
世事的變幻就是這樣，前一刻還是要色命雙收的強盜，這一刻卻變成唯唯喏喏的僕人。
小野看着眼前的這些人在生命的威脅之下轉變竟是如此的快，不由暗嘆，在江湖上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就是不同。
要怎麼處里這批人呢？他們以前可是殺人擄財劫色的強盜啊。小野正想着的時候，其中一個個子矮小但卻透着精明可能是這夥人中‘軍師’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充滿畏懼的眼神又雜有几絲希望。小心翼翼的來到小野面前，
“少俠，我…我可以帶你去找九指神丐。但…但是你得放了我們。”
小野心想這樣也好，反正自己也不想殺人。“好吧，只要你帶我找到九指神丐和他的徒弟，而他們又沒事，我不會為難你們的。但是，你們以後還不改過自新的話，那他就是榜樣。”說著指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坐了起來的在那兒呵呵傻笑的老大。
‘軍師’開始以為小野把他們老大殺了，可現在卻又好端端的坐在那兒，只是看那神情應該已經是個沒有絲毫武功的白痴了。想到一個高手就這樣變成一個白痴，這可比直接把人殺了還要殘忍得多啊，**及此不由渾身冷漢直冒，真是看不出來這麼年輕英俊的一個小夥子居然做事如此殘忍。心裏已在後悔自己的孟浪。
可他哪又知道小野的真實想法？小野不願殺人，又不願這個機詐百變的老大再去害人。有着這樣心機的人光廢了武功卻改不了其潛藏在內的心性，所以只好讓他變白痴了。按照小野的說法，那就是自己已經夠仁慈了。
‘軍師’在心裏瞬間閃現數百個**頭，可就是對眼前這個莫測高深的‘少俠’一點對策都沒有。差不多已覺得自己被判了死刑。於是只好期盼自己能死的痛快點。
而這時的小野卻沒想這麼多，也不知道這個‘軍師’已經把他想像成什麼樣子。聽了這個‘軍師’的話后，還露出了陽光般的笑容。讓人立時如沐春風。
“你還呆站着做甚？叫你那些兄弟過來，順便把你們老大也帶起。在這兒等我一會，我去辦點事馬上回來。”小野說完又用他那種讓人不寒而慄的目光看了他們一眼，道：“如果誰敢跑就試試！”
隨即對着人群中的那兩個小女招了招手，叫她們過來。
“小女子明君多謝少俠救命之恩。”其中一個姿色較好的少女盈盈下拜，然後指着另一個少女道：“這是小女子的姐妹，叫小玲。”
叫小玲的那個少女慌忙說道：“不，我只是小姐的丫環而已。今天多承少俠幫忙，不然我們…我們就完了。”
小野以前也最不喜歡俗套。更不是那種施恩望報之人。聽后隨即說道：
“你們都起來吧，我只不過順便救了你們而已。用不着感恩什麼的。你們家在哪裏？我送你們回去。”
明君媚眼生波，道：“小女子家住東邊百里左右的明家莊。這麼遠還是不勞少俠了，我們自會回去。何況又新收了幾個家奴呢。”說著指向身後五個低垂着頭的大漢。
“是這樣嗎？你不怕他們中途又反悔了？還是我送你們回去吧，很快的。如果他們真有心做你家奴，他們自然會找到明家莊來。”小野不管明君和小玲願不願意，一左一右輕輕攬住她們的纖腰。運起八成自然神功，確定護住她們之後，然後升上數丈高的空中，以肉眼難見的高速向東方飛去。
這些強盜中，原本有些打算逃跑的人立刻放棄了。因為你跑得再快能跑過飛嗎？只有極個別的不信邪，心裏在猶豫着是不是該賭一次。可還沒下決定，小野便又出現在他們面前。
“娘，小妹，你們怎麼出來了？”剛從上空落下的小野正看見天龍女和天心月一起從內谷出來。卻不見那個王小二。
“看你在這外面弄得這麼熱鬧，我們也想來看看啊。”天龍女笑道。
“哥，他們是壞人嗎？”天心月天真的問小野。
“呵呵，他們當然是壞人了。不然我打了他們，我不就成了壞人嗎？娘，怎麼就你們出來？那個王小二呢？”
“哦，你說那個王小二啊，你看，他不是來了嗎？”天龍女說完指向身後的內谷。
小野往內一看，果然看着王小二提着個小包袱跑出來。小野待王小二跑到跟前，看他那樣子穿得整整齊齊，經過百草丸改造過的身體看起來比以前更為修長、結實。臉上的鼻血也洗得乾乾淨淨，一張樸實又略帶英俊的臉總是帶着微笑。讓人一看即生好感。
“小二，你穿戴這麼整齊是不是想回家給親人好好看看呀？”小野戲謔道。
“大…少俠，我現在還不想回家。因為家裏還有哥哥嫂嫂他們照看着，而我現在又什麼都沒有，回家的話只有給二老添麻煩。所以現在想跟着你，給你們端茶送水、牽馬趕車的小的自問還做得到。就請少俠收留我吧”王小二說完便跪了下來，還不停磕頭。
其實在裏面的時候王小二以為天龍女是小野的娘，應該能作主吧？於是求天龍女收留他。可天龍女第一次出來，什麼都以小野說的為準。所以心裏雖然也覺得這個小伙不錯，但卻沒說出來。只是叫王小二去向小野說。於是便有了眼前這一幕。
小野想想也是，既然娘和小妹都是第一次來到個世界，而我也有五年沒有出來過了。有個人照料飲食起居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何況這個王小二看起來還蠻順眼的，就讓他跟着吧。想到這裏，小野伸手虛扶，硬把王小二從地上拉站起來，說道：
“好吧，只是你可要勤快點，若惹得我娘和小妹不高興，你就只有回家了。”
“我會的。可…可少俠，你可不可以教我仙術啊？”我倒，小野原以為王小二是因為自己給他吃了一顆百草丸感恩才這樣做呢？誰知卻是……為什麼這些人都這麼勢利啊？小野無奈的嘆道。不過還是答應了王小二的要求：“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是什麼大仙。當然就不會什麼仙術了。不過可以教你武功，讓你能打嬴他們這夥人。怎麼樣？還跟不跟着我們啊？”
“可以打嬴他們？”王小二的眼睛頓時這了起來。“他們可是好厲害的啊”
“他們？厲害？”小野向著那伙站在那兒的十多個人一招手，那些人全身不由已的被一股無形氣勁拉到他和王小二的面前，道“他們這就算厲害嗎？”
王小二一看自已一直以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是最最厲害的那十幾個人在小野面前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凌空抓到面前。這不是仙術是什麼？如果能學到這麼厲害的武功也不錯啊？想到這連忙又跪下磕頭：“師傅在上，請受弟子王小二一拜。”說完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
小野心想有個徒弟讓自己使喚倒也不錯，於是便也沒說什麼，順理成章的收了個徒弟。
這樣一行人隨着那個‘軍師’向三百裡外的黃葉谷趕去。
在路上，小野讓王小二抓住自己的衣角，運起自然神功在體外形成一個透明的保護罩。然後再向天龍女和天心月稍稍講了一下輕功的原理。她們母女二人很快就領悟了，速度不知比那伙強盜快了多少倍。一路上還嘻嘻哈哈，竄上奔下，哪裏像是一對母女？根本就像一對姐妹嘛。於脆跟娘商量一下改個叫法得了，不然越叫越老。呵呵…
看她們足不沾地的在空中自由的飛來繞去，那絕美的容顏，絕美的身材讓人看得忘了還在趕路。前面幾個就因為聽見後面不斷傳來銀鈴般的嘻笑聲而回頭觀望，結果就是其中兩人被腳下的石頭絆了個餓狗撲屎，跌得七暈八素；而另一個的後腦和一棵大樹直接來個親密接觸，暈了。害得身邊幾個不知情的同伴以為又來了什麼強敵。結果全部停下來作好打架的準備后才發現他們自己也一個個眼睛發直，發出的目光竟然收不回來。難怪他們會無緣無故的跌倒或撞樹。
小野很快就發現前面這些人的異狀，不由有點生氣。如果說之前王小二看天龍女和天心月是一種驚為天人無限愛慕的神色的話。那這些人的目光就絕對是色迷迷的了。只看他們雙眼發直，嘴角不斷流着口水的噁心狀就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麼。
“你們在幹什麼？還不走是不是想變成白痴？”小野厲聲喝道。
“啊…走，這就走。”強忍着移開自己的目光，為了不變成白痴，這些傢伙不得不繼續趕路。
待這些人轉過身去，小野看了也覺得移不開目光。這哪裏是兩個人在施展輕功，分明是兩個仙子在人間嬉戲，或是一對蝴蝶在空中漫舞嘛。
小野想起以前自己一直以那麼小年紀就能自悟神功而驕傲、自豪不已。可現在才明白，那隻不過是因為自己的體質異於常人罷了。看現在小妹和娘能以絲毫不遜色於我的速度領悟輕功就知道以前的自己就像是大樹看小草一樣看待其他同齡人－大樹天生就比小草高大得多嘛。
看着天色越來越暗，小野不禁埋怨，怎麼這麼慢啊？
區區三百里，自己五年前就可以在半個時辰到達了。如今跟着這夥人走了將近兩個時辰還沒到，真是慢得可以。
加快速度，趕上有些興奮過度的天龍女和天心月。說道：
“你們覺得怎麼樣？是不是比那個什麼天靈谷好玩多了？”
“呵呵，那當然。天靈谷太小了。像這樣的速度一眨眼就跑到底了，有什麼玩的？哪裏像這外面一樣有如此廣闊的空間，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真是太…太好玩了。”天心月興奮得滿臉通紅，整個人看起來越發嬌艷。小野想道，不知將來誰有那麼大的福氣能取到小妹，唉，為什麼我會是他的哥哥呢？苦笑中。
“小野，這外面比我想像中還美得多，到處都有清泉山澗，小溪河流，還有無數的鳥兒、動物，簡直就像天堂一樣。我現在終於知道天靈谷為什麼有那麼多的靈氣還是給人一種沉悶感覺的原因了。那是因為裏面只有無數奇花異草，卻沒有任何動物。就像一個清澈的小溪卻無魚兒一樣。”說著忽然**道：“魚兒因為有了水才能展現自己的活力；水也因為有了魚才能打破無聲的沉寂。”
此時，小野才發覺到，天龍女忽然不再像那個活了數千歲，歷盡滄桑般的美婦了。多姿多彩的外面世界激活了沉默了數千年屬於少女的那顆心。此時此刻完全就像一個初涉人世的少女般，對大千世界處處充滿好奇，胸中藏有無限的詩意。見到無數以前想都不曾想過的事物而產生的激動心情，讓她看起來完全不像是一個已經有了一對兒女的母親，更像一個久處深宮內宛偶爾出來散心的王宮貴族，千金小姐。
試問，面對如此一個可人兒（這樣形容自己母親是不是有點不敬?），你卻要時時叫她娘親的感覺是多麼的尷尬？無奈？
“小野，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啊？”天龍女看着小野。
“哦，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一些問題。娘，我可不可以不叫你娘啊？”小野問天龍女。
“什麼？！小野？你不認我這個娘了？在天靈谷里不是說好了的么，你不是說我永永遠遠都是你的娘親么？現在又？”天龍女黯然欲泣。
天心月也在一旁說道：“是啊，哥，才出來一天都沒有你都不認娘了？是不是連我這個妹妹也不要了？嗚…”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唉，你們…你們先聽我說完好不好？”小野急得直跺腳（如果在空中可以跺腳的話），道：“我只是覺得娘現在看起來這麼年輕，這麼漂亮，如果別人聽到我們叫她娘，一定會以為…總之是不妥。所以我就想是不是我們另外換一個稱呼？當然，娘在我們心裏永遠都是最親的，怎麼會不認呢？小妹你這麼可愛，我更是捨不得啊？”
“嘻嘻…這還差不多，”天心月揉揉有些發紅的雙眼，“如果有一天你不認娘的話我也不認你這個哥哥！”
“呵呵，怎麼會呢？我就是不認天下人也不會不認你們兩個啊？”
天龍女這時也明白過來，不但沒有怪小野，而且還暗自高興。誰叫我活了幾千年還這麼漂亮呢？不過叫什麼啊？一定要叫小野想個好聽的。呵呵…“小野啊，那你說叫我什麼好呢？”
“這個…就叫，靈龍…玲瓏，玲瓏姐好不好？”
“哦？玲瓏？！靈龍？！不錯，還可以將就啦，就這個吧，記好哦，我從現在起可是你們的大姐玲瓏姐哦，別又叫什麼娘呀娘的，把我叫的越來越老。”天龍女一副女兒神態，對着小弟（？）小妹（？）拋了個媚眼。沒有電倒小野和心月，卻把抓住小野衣角的王小二電倒了。
“啊…”一聲慘叫從頭下腳上與大地差點來了個“死亡之吻”的某人口中發出。所以的人都為之驚得停了下來。小野回頭看去，
“咦？徒兒啊，你怎麼好端端的掉到地上去了？”小野伸手把落在身後十丈遠的王小二凌空吸了過來。
天心月也上前溫柔的替王小二揉着頭上凸起的一個小腫塊，好心的說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是不是又得了什麼怪病？要不要我叫哥哥給你看一看？”
天啊，讓我現在就死了吧。王小二眯着眼睛享受着美女的按摩，直覺最好多讓自己像這樣摔上幾次，能得美人如此親睞（？）就是馬上死了也值得啊。
小野看到這些哪還不明白？一腳又把王小二踢了個十來丈遠，正好應了王小二心裏那個多摔幾次的願望。頭也恰好落在剛才撞成的那個頭型土坑中。
於是，眾人耳邊再次響起一陣響亮的慘嚎。
小野又把他吸了回來，靜靜的看着他。
天心月有些埋怨的對小野說：“哥，你為什麼踢他啊？你看？他頭上的皰又大了不少呢。”說著又要去替王小二揉。這一次王小二閃得比兔子還快，因為他知道，如果閃慢了自己恐怕什麼都還沒學成就要嗚呼哀哉了。呵呵，真是個機靈鬼。不愧是當過店小二的，察言觀色的能力倒還不錯。
小野嘿嘿笑道：“小妹啊，你不知道，教徒弟都是這樣的。不信你去看看，哪個師傅教徒弟不用腳？”
“是嗎？”心月天真的想道，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這個王小二被踢了連句怨言都沒有。原來師傅教徒弟都是這樣子嘛。
“玲瓏姐，你和心月小心一點。我去問問他們，怎麼還沒到那個什麼黃葉谷。”小野說完便扯着疵牙裂觜的王小二向前面正在休息的那十幾位走去。
“怎麼了？天都快黑了，還沒到？看來你們真的很想變白痴啊。”
“不，不遠了，最多再走小半個時辰。”‘軍師’連忙說道。
“那最好快點！”
“好，好的，馬上就走。”
在路上，小野正想問王小二一些事情，卻看到他的乖徒兒在撲面而來的勁風中差點窒息了，怎麼還說得出話？
“哦，我忘了給你加個保護罩了。”小野訕笑着在他們四周加上一個直徑達丈的透明光圈。“這樣總可以了吧？現在能說話了嗎？”小野向狠狠吸了幾口大氣的王小二問道。
王小二點了點頭。“師傅有事儘管吩咐，弟子一定照辦。”
“哎呀，什麼師傅弟子，聽起來文縐縐的，讓人怪不舒服。這樣好了，叫我阿野或老大都行。你也別自稱什麼弟子。除非又想親吻大地了。”小野說著又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着王小二，“嘿，還真看不出來你以前只是一個店小二，居然會懂這麼多禮節。一定**過書吧？”
“老…老大，我在做店小二之前**過幾年書，可後來連鄉試都沒有通過，就放棄了。不過做店小二還是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在來來往往的客人中，什麼樣的人都有。我這些禮節就是從那些人那兒學來的。”
“哦？那你知不知道哪裏有什麼好玩的？或者景色優美一點的名山大川什麼的？”
“這個我聽說得最多的就是嵩山少林，湖北武當，四川峨嵋還有就是天山。他們是當今武林勢力最大的四個門派。還有苗疆錦秀山莊聽說也不錯，還有…還有…，我也記不清了。師…老大，你問一下他們不就行了？”王小二指着前面十幾個累得汗流浹背的傢伙。
唉呀，聰明如我也會有這麼笨的時候？小野一拍腦袋，趕上前面的幾個傢伙。
“喂？到了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