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向魔境之主獻上我的槍》（上）
一註：本文和前文毫無關係。是FGO的同人短篇。本篇主角是斯卡哈。講的是英靈游系風和斯卡哈的故事來着。
Ⅰ
影之國。
傳說中無人踏足，無人生還的魔境。
在那門的另一邊，是什麼樣的景色呢？
因為未知，所以美麗，因為未知，所以美好。對於外面的人而言，這裏，說不定是一個世外桃源。
“那才真是……笑話呢。”
保持着微笑，男性的聲音這麼訴說著。
他的嘴角上揚的弧度，既不讓人感覺到溫暖，也不讓人感受到善意，那是純粹的，讓人聯想到的惡人的笑容。如果把視線繼續上移的話，就能看見這個男人的面具。
那張銀色的面具，將他半張臉統統隱藏起來，自鼻樑開始，銀色的痕迹便取代了肉色，成為他臉上突兀又堅硬的稜角。
可惜的是，那張明顯是用某種貴金屬製造的面具，在這裏沒有泛着耀眼的光澤。
因為……
這裏是影之國。
正如其名。暗影遍佈四面八方的魔境。
日光永不會射入的陰暗的國度，亦是死亡的世界。
正是因為陰森，所以才會被稱之為影之國。
所以，剛剛男人才會笑吧。
那個無數戰士心嚮往之的世界，居然是這樣陰森又無趣的世界。真想看看他們那張驚愕的臉。
他懷着滿滿的惡意這樣思考着。
曾經，某個人——某個女人說過這樣一句話。
“那個人的到來，真的是讓人啼笑皆非。你看，他不是太陽之子嗎？”
她說的人，他也認識。
瑟坦達，或者，說【庫丘林】知道的人會更多一些吧。愛爾蘭的光之子，卻是在這樣一個陽光無法照射的世界裏習得了天下無雙的武藝，這不得不讓人感慨，命運有時候，真的是很惡趣味的東西呢。
耳邊隱約傳來了聲音。
那是，腳步聲。
聽那金屬鞋跟摩擦灰黑地面發出的細微聲響，能夠判斷出對方的體貌。
大約，是170公分的身高，約60公斤的體重，大概是這樣的人。
不過，這沒意義就是了。
他很清楚的，在這影之國里，只有他和她。
既然自己在這裏，那麼這個腳步聲的主人，只有一個。
他轉過頭，褐色的眸子裏，清晰的倒影着來人的臉。
那個擁有深紫色的長發，赤紅色的眼眸，是這陰暗魔境裏唯一亮色的女性。
“斯卡哈老師。早安。”
那是，他最為尊敬的恩師——斯卡哈。
那是……他必須殺死的女人——斯卡哈。
Ⅱ
無需招呼，無需語言。
彼此了解的兩個人，無需更多的追述。
那是，迅如閃電的一槍。
赤紅的雷電劃破影之國死氣沉沉的空氣，給那晦暗的顏色中，添上了一抹火熱的顏色。赤紅的魔槍纏繞着幾乎凝聚成塊的魔力，在空氣中描繪着不可能的軌跡，徑直刺向斯卡哈的心臟。
然而，斯卡哈連看都沒有看，左手隨意的一揮——
鏘！
男人的槍被攔下了了。
那柔軟無骨的左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提起了一把同樣赤紅的槍。
槍名Gae-Bolg，那是影之國女王手持的赤紅魔槍，擁有追尋使用者心臟，將其一擊貫穿的強力魔槍。根據使用者的用法，還有分散出無數魔槍的用法，或者是投射出去，將它化為魔力荊棘的用法，可謂是泛用的魔槍。
同時也是，影之國女王擊潰無數強敵的證明。
影之國，是生與死的交接。
在那沉重厚重，又毫無生氣的門扉後面，是永恆的死之境界。
而她一個人，孤身看守着這沉重的門。
以人類之軀，踏身神域的存在。
手中的赤槍，屠戮了數之不盡的敵人，亡靈，甚至是神靈。
同時，諸身為諸多詛咒纏繞，終生不能離開影之國的女人。
其中，最出名，也是最可悲的，便是【死亡】了吧。
作為以人身踏入神域的先例，她付出了【死亡】作為代價。
從那一刻起，她便化身為不會死亡的存在。
人類因為會死，所以才能稱之為活着。
正是因為有一天會死，所以如何生活才會成為最重要的議題。
從這點來看，這真的是最惡毒的詛咒。
不會死的女人，卻只能孤身呆在在毫無生氣的魔境。
這樣的人生……
只能說【無趣】了吧。
男人這麼想，嘴角邪睿的笑意更新明顯。
“教育過你很多次了，不要露出那種笑容。”
她風輕雲淡的隔開男人的槍，彷彿那要奪取她生命的一擊沒什麼意思似的，她彷彿一個厭倦了孩子惡作劇的姐姐一樣，帶着平靜的表情，走向她。
（真是個無趣的人。）
他這麼想。
（跟我一樣【無趣】。）
Ⅲ
游系風是一個很無趣的人。
同時，也不能這麼說。
如果一個人不曾理解什麼叫【有趣】，那也無所謂【無趣】。
他的人生就是毫無色彩的作息。
太陽升起便起床，隨便做些什麼消磨時間，等到夜幕降臨，就去睡覺。
每一天，都是毫無意義。
愛爾蘭並不安定，戰亂頻繁，人心浮躁。
心浮氣躁的唯一結果就是人人火氣都很大，會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引發爭執，進而用武力解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亂世】吧。
不過，對於名為游系風的男人而言，這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他不曾身處過【治世】，自然也無法理解亂世之亂。更何況，這些人的火氣也燒不到他。
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只是為了消磨時間吧，他開始修行武藝，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記不清了。先是劍，等到基礎紮實，技法嫻熟，就轉而學槍，等待槍術大成，又換成了其他的武器。
或許他是天生的戰士吧。但是他並沒有理解這點。
對於他而言，這是打發時間的手段。類似於吃早餐，類似於買食材。練武在他心裏，就是這樣程度的事情。
這樣無趣的人生，一定會持續到自己生命的終結。他如此堅信着。
而……將這一切打破的，是哪個男人。
“哦呀？擁有相當優秀的技術不是嘛！”
這是那個身穿藍色緊身衣的男人給自己的評價。
結實的肌肉透出鋼鐵似的堅硬的稜角，那是讓每個戰士都心嚮往之的體魄。
最讓他印象深刻的，大概就是這個男人的槍了吧。
在游系風晦暗的世界裏，那赤紅的……鮮紅的……血紅的……讓人情不自禁心生畏懼的長槍，衝擊着他的視覺神經，那鮮亮的顏色順着他的視網膜，沿着神經，一路燒灼到大腦，烙印下深刻印象的同時，將他整個人燃燒了。
這個人……很強。
強到難以理喻。
那是一次旗鼓相當的戰鬥。
或者說，那是庫丘林壓倒性的勝利。
旗鼓相當，是說兩人的技量，一人擅長切換多種武器，劍，槍，斧，錘，甚至是用法完全不通用的鞭和鎖，多種武器，自然就要用多種不同的應對方式。對於只能用長槍的庫丘林而言，這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傢伙。
壓倒性的勝利，則是說武器。
庫丘林的魔槍，是影之國畢業證明的魔槍，擁有凡俗武器無法匹敵的鋒利度，他銳利的攻擊，輕而易舉的將游系風的武器一一切斷。只要交鋒，便會折斷。
“啊——不打了不打了。鬱悶死了。”
在庫丘林把他最後一把長劍切斷的時候，他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身影敏捷的後撤，紅槍在空氣中劃出血一樣的圓弧，穩穩落在他的肩頭，給他銀灰色的肩甲暈染上一點激烈的顏色。
“你用那種東西，是絕對贏不了我的。去找吧，那個地方。名為影之國的魔境。如果你能通過試煉的話，她應該會給你一把槍的吧？到時候再來找我吧。夥計，我很看好你。到時候，來跟我一起組個騎士團怎麼樣？”
他嘴角帶着笑容，明明佔據了壓倒性的優勢，卻不追擊，明明身為勝者露出了笑容，卻不讓人聯想到傲慢。
那是一個爽朗又陽光的笑容，讓人聯想到太陽的笑容。雖然嘴角帶着一些意猶未盡的憂鬱，但整體上，他的表情是滿足的。
他大概，是真的覺着的可惜吧。
戰士之間偶爾會惺惺相惜，越是優秀的戰士，越是難以遇到暢快戰鬥的對手。那種絞盡腦汁，拼盡全力，賭上一切，生死之間的那份撩動心弦的戰鬥感情……真的是太讓人慾罷不能了。
庫丘林在期待着，如果他也和自己一樣，經過了那個人教導，一定能成長為和自己旗鼓相當的戰士吧。
到時候——就更有擊潰的價值了。
打敗他，收編他，想要和全盛時期的他交鋒。
為此，庫丘林提出了這條建議。
“去吧，去影之國。到時候拿着紅槍來找我吧。”
Ⅳ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了。
游系風不知道為何，自己忽然想到了庫丘林。
那個滿臉陽光，爽快的藍色槍兵曾經邀請自己，在這裏習得武藝之後，回去找他。
可惜的是，不會有那一天了。
他很清楚這點。
“你，不準備離開這地方嗎。”
斯卡哈的聲音。
魔境的女王那高傲又不顯得突兀的語氣傳了過來。
“我說過了。在殺掉您之前，我不會離開這裏。”
“那是不可能的。”
斯卡哈斷然道。
這是她的詛咒。不管多少次，自己都不會死。受傷也好，疾病也好，美麗又榮耀的死亡也好，醜陋又無意義的死亡也好。都不可能。
她，只能保持生者的身份，永恆的活下去，活在這毫無生機的魔境中。
在這裏，她唯一能說得上是樂趣的事情，就是教導了。
總有一些勇士，願意來這裏接受斯卡哈的教導。庫丘林就是一位。
習得那天下無雙的槍術和原初的盧恩魔術，他們便離開了。
像是他這樣，宣稱要殺掉自己的……還真是稀有的。
但是，他做不到。
斯卡哈很清楚，想要擊殺自己，就必須擁有遠超於自己詛咒程度的力量。
然而，自己的弟子，無一人擁有這種力量。
面前的黑髮假面的男人，是自己弟子中，最擅長進攻的類型。
與其說他是使用長槍的spearman（槍兵），倒不如說，他更接近berserker多一點。每一次和自己的交手中，這個男人總是露出邪惡又狂熱的表情，無視自己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的發起攻擊，勢要將自己粉碎。
這種幾乎可以說的上是恨意的感情……
還是太過薄弱了。
他做不到的。
“斯卡哈老師。”
“嗯？”
魔境的女王疑惑中，嘆了口氣，左手高抬，之前召喚出的紅槍抵住肩膀，欣長的槍刃向身後一滑，赤紅的顏色和她頭髮的深紫混在一起，涇渭分明。
鏘。
金屬交鋒的聲音。
果不其然，這個不知教訓的弟子，再一次發起了無用的攻擊。
“罷了……就陪你練習一下吧——反正，我也沒有別的事情好做。”
影之國的女王，平淡的接受了他的戰鬥邀請。
Ⅴ
兩人對峙。
身穿黑紫色紗衣的女性，輕薄貼身的衣物上，隨處可見凱爾特風格的金色裝甲片。身姿妙曼的女性，雙手各自抄起一把紅色的長槍，臉上帶着怎樣都無所謂，趕緊結束吧的表情。
對於她而言，這次的戰鬥，只是和平日裏那些訓練，沒有什麼不同的。
這是，她的日常。
和她對面的男人，則穿着青色的長衣，上下兩件，露出裏面白色的襯衣。衣物邊角裝飾着金色的布片，透出一點華麗的味道。右臂套着鋼鐵臂鎧，白色的絨毛裝飾和他漆黑的碎發拼湊交織。左肩則披着一塊鵝黃色的披風。
他雙手持槍，黑色的手套緊緊攥住滑膩的槍桿。
這一次……是他最後一次挑戰斯卡哈。
他……和斯卡哈老師不同。
他是一個人類。
既然是人類，就會衰老。人類黃金時間非常的短，一旦過了最優秀的時間，一生中就很難超越自己了。
現在的他，既擁有年輕人的意氣風發和充沛體力，也擁有斯卡哈傳授的知識。經驗也足夠，之前無數次和斯卡哈的交鋒中，少年對自己手中的長槍早已瞭然。
而且……還有必勝的信念。
現在的他，處於一生中，最優秀的時間。
如果，挑戰斯卡哈失敗的話，那麼自己餘生，應該都不可能戰勝她了。
這是，他最後的一戰。
“那麼……趕快結束吧。”
斯卡哈嘆了口氣，赤紅的雙眸微眯，只見那紅玉似的瞳孔中，忽然迸射出了濃重的魔力痕迹，四散的光輝，讓她的雙眸透出寶石似的色彩。
那是斯卡哈的得意技【魔境的智慧】。
影之國的女王，超越人身、殺死神明、置身於世界的外側因而得到的深淵的智慧。
這份獨到的睿智，除了英雄獨有的能力之外幾乎所有的技能，都能發揮出B-A等級的熟練度。
換言之，魔境的智慧，能讓斯卡哈變成一個精通一切的萬能睿智者。
【千里眼】。
無論敵人怎樣細微的動作，都會被她察覺，細緻入微的觀察之下，做出恰好的應對就是了。
雙手提着魔槍，斯卡哈的雙眸精確無誤的鎖定在他身上，尤其是，那張銀色的面具下，迸射着磅礴戰意的眼眸。
自己，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他這麼執着呢？
她不理解。
游系風的應對很簡單。
如果她能看穿自己的一切行動，那麼……只要自己快到她的視線跟不上就好了！那麼……
面具下的雙眸同樣迸射出血紅色的光輝，遠遠看去，彷彿少年雙眸里，只剩下了鮮血的顏*******境的傳承】。這是從斯卡哈那裏獲取的知識，正如技能的名字【傳承】一樣，這是斯卡哈的能力，在弟子身上最好的體現。
雖然要比斯卡哈的原能力劣化的多，但是……
（剩下的就用使用者的技術補足吧！）
他露出邪睿的笑容，雙眸情不自禁的瞪了起來。
鋼鐵的足甲踩碎了大地，鉛灰色的煙塵暴起，游系風壓低身體，彷彿一頭獵豹一樣沖向了斯卡哈！
“來了！”
斯卡哈雙眸凝聚。
在她的視野中，自己的弟子將長槍壓在地面，鉛灰色的煙塵隨着長槍劃破大地而暴起。
若是一般的地形，嫌棄的灰塵是不足以阻礙【千里眼】的視野的，然而，這裏是影之國。這裏的塵土，是全部只有影一樣陰翳的顏色。遮蔽光線，讓人的視野無法看穿。
“用煙幕阻隔千里眼么。你還真是喜歡這招啊。”
斯卡哈如是感慨着，腳跟一個用力，身影向後飄揚，紫色的髮絲飄然散開。
不多不少，在她後撤的這半步之外，游系風的身影已然出現！雙手持槍，一招橫掃，赤紅的槍尖剛剛好擦過斯卡哈的鼻尖，沒有命中！
“切，這次模擬了【菲迪皮茨（注）】的【俊足】也不行么？”
他隨意的笑着，並不覺着自己的攻擊能奏效。
手臂順着長槍揮動的姿態，五指一轉，長槍靈活如鞭子，在他掌心旋轉起來，赤紅的槍尖在影之國毫無生氣的陰翳空氣中，劃出狂野又神速的痕迹，長槍槍刃在他肩頭，側腹，大臂上一一轉動，最後抗在他肩膀上。
而就在他勉力抵消自己攻擊收勢的瞬間，斯卡哈沒有放過這個破綻，正在向後傾倒的身體，右手迅速落下，手中魔槍嗤的一聲貫穿地面，赤紅的槍成為了她的支撐。
瞬間模擬【怪力】技能，斯卡哈右手一個用力，居然硬生生將自己向後傾倒的身體轉了個圈！紫色長發披散，腰力帶動推力，彷彿陀螺軸心一樣旋轉的斯卡哈，藉著自己的力量，飛起一腳，猛踹在游系風手肘！
手肘是人類揮動手臂最關鍵的關節，加上斯卡哈模擬了怪力，渾身上下擁有可怕的力度，一腳猛踹之下，居然直接把游系風踹飛了出去，手肘收到重擊，骨頭彷彿要裂開一樣，雙手不受控制的高抬，若不是他意志堅定，說不好連那魔境的紅槍都會脫手飛出吧。
一招得手，斯卡哈沒有停留。
雖然兩人是師徒，但是，戰鬥中，全力以赴才是對對手的尊敬！藉著長槍在地面提供支撐，斯卡哈全力抬腰，硬是一個翻身，雙腳踩住長槍，整個人做了一個翻身，重新落回地面。
左手長槍調轉，隨着斯卡哈的心意，在他背後的空氣中，六柄赤紅的魔槍浮現，每一根都有媲美原型Gae-Bolg的威力，赤紅的槍尖散發著驚人的魔力，整裝待發的槍之軍勢，隨着斯卡哈的號令，飛襲半空中無處遁形的游系風！
而斯卡哈本人還不鬆懈，雙手抄起紅槍腳下一個用力，大地隨之龜裂，從地面獲取足夠的衝擊力的她，彷彿一條紫色的蛟龍，在名為影之國的海域中自由的翻騰，目標，就是溺斃在海水中的游系風！
閃電似的，斯卡哈的槍尖，劃破了空氣。
同一個瞬間，游系風的嘴角，卻勾起了更加明顯的笑容。
“解放——貫穿！死棘之槍！”
他高聲喊道，手中紅槍忽然爆發出炙熱的魔力，耀眼的血紅色一瞬間染紅了影之國的天空。
這是，Gae-Bolg的真名解放。
對人用的魔槍，將會瞄準敵人的心臟發動必殺的一擊。
這是無法規避的。
逆轉因果的魔槍，在發出宣告的那一刻，就已經獲得了【貫穿心臟】的結果。
那麼，不管怎麼揮動長槍，不管怎麼都能確實的完成這個結果……
但是……
如果它的目標，無法到達呢？
赤紅的槍尖沿着不可能的軌跡，在半空中飛射向斯卡哈的心臟……
然而……
槍刃在觸碰到斯卡哈的心臟之前，先一步扭轉，向著大地飛射而去！緊緊攥住長槍的游系風，也隨着這迅捷的力量落回地面！
“哦？”
斯卡哈輕笑一聲，心裏大感有趣。
和這個弟子交鋒，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在她教導過的歷代弟子中，雖然他是最擅長攻擊的一人，但不是最優秀的。論到綜合戰鬥力，最優秀的是庫丘林。
但是……這個面具弟子，總是能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戰鬥點子。
“利用我不會被Gae-Bolg命中心臟這點，用寶具解放來讓自己先一步落回地面么……”
有趣的想法。
斯卡哈臉上罕見的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她一直認為，能夠殺掉自己的，只可能是她的大弟子，庫丘林。
可是……如果他這樣成長下去，說不好，他也有可能呢。
“斯卡哈老師！！位於半空，無處遁形，被逼到走投無路的，是您啊！”
面具少年如是宣稱，臉上露出了狂氣的笑容。
“在獵物面前舔舌頭，這是三流的行為。直到對方死亡之前，絕對不要露出破綻，我應該教過你的。”
只有容易得意忘形這點，無論是庫丘林還是游系風都一樣呢。真是讓人頭疼，男人都是笨蛋么？
她不由得這麼想着。
（是不是……也應該對他，給予一些期望呢？）
（注）【菲迪皮茨】是馬拉松的開創者，跑步能手，速度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