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久別重逢
?梓楊仔細看了看,覺得並沒有什麼異樣啊,狐疑地看了看老王,這也太疑神疑鬼了吧?老王輕聲道,“你有沒有注意到,他走路的時候沒有聲音、沒有腳印,而且身子幾乎沒有擺動幅度——絕對不是正常人走路的樣子,這種在行家眼裏,是很厲害的功夫,叫做輕功水上漂,這種功夫練到最高境界,腳跟不沾地,走路不帶風……”
似乎聽到老王的聲音,神秘人故意踢了下地上一塊凸起的石塊,激起一股灰塵,老王臊紅了臉,輕聲罵道:“特么的,耳朵還這麼靈。”
一想到自己的聲音也會被聽到,立刻又閉緊了嘴巴。
三人走了許久,眼看着烈日下的街道越來越荒涼,老王不禁疑心大起,大聲說道,“朋友,帶我們兜圈子這麼久,該不是想殺人滅口吧?”
灰衣人轉身,冷冷地說道:“我只跟死人作對,不跟活人為難。”
頓了一下又說道,“馬上到了。”
三人轉過街角,眼前來到一片繁華的地界,又走了三五分鐘的樣子,來到一處不起眼的門面,上了樓梯,走進內堂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大廳相當寬敞,有三五十副桌椅的樣子,裝修講究,古色古香,廳中央一處活水人工噴泉汩汩有聲,旁邊一個老樹根做成的巨大茶几,一個穿着旗袍的妙齡女子在邊上擺弄着一副功夫茶具,兩個中年男子在旁邊一邊品茶一邊低聲輕語。
剛一進門,兩個穿旗袍的司儀就款款而至:“歡迎光臨,先生您好,先生請問需要什麼?”
灰衣人輕聲說道,“包間。”
司儀說道,“好的,先生這邊請。”
現在已經是午後兩點多,正是飯店閑暇的時候,梓楊看大堂內大多數桌椅都是空着,只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張口說道,“包間太破費了,外面這麼多空位,我看我們就外面隨便坐吧。”
老王大大咧咧地說道,“噯,梓楊你有所不知,江湖中人出來混講究排場氣勢,看少俠這身手,這氣派,在江湖上是有輩分的,怎麼能隨便呢?”
進了包間,老王霍了一聲,說道:“真是氣派,這地方,坐十個八個人足夠了吧?我草,酒店就是比飯館好,這空調,這清爽,要是我們宿舍有這涼快就好了。”說著看了一下桌上的牌子,又霍了一聲,“我去,這包間最低消費880,小哥你確定是這裏?你家大人在哪兒?就你一個人過來?”
灰衣人點點頭,“就這裏,清凈,沒人打擾。”點點頭跟服務員說,“上菜吧,另外,把溫好的燒酒拿來。”
這桌子頗大,梓楊兩個人只坐了一邊,神秘人坐在他們對面。好在桌上有個轉盤,什麼酒菜都能吃到。
梓楊一落座,看服務員不在,忍不住問道,“你,你怎麼知道我那麼多信息的?”
神秘人把頭罩摘下,露出一張清峻的臉龐,劍眉星目,神情激動,兩眼閃着光說道,“梓楊,你真的認不出我了?”
老王一隻手抓了一隻雞腿,另一隻手用筷子指點着說,“我看啊,你上半邊臉像梁朝偉,下半邊臉像劉德華,眼神略帶憂鬱,身形稍帶殺氣,平時山水不顯,但是偶爾鋒芒畢露……”
梓楊不理老王的胡說八道,努力在腦海中搜索熟悉的形象,突然腦海里一道閃電,瞬間想起一個人來:“你,你是阿沖,你,你還活着。”
阿沖嘴角帶着笑,眼裏泛着淚花說道:“是,是我,我還活着。”
梓楊哽咽道,“這些年來,我每次回家,都會跟家裏問你的情況,他們一直說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沒了……”
阿沖笑中帶淚地說道,“我,我還在。”
梓楊眼淚突然決堤一般,刷刷地流了出來:“那天他們把你帶走了,我在後面追了十幾里地,我跟我爸爸哭了好幾天,我說要去找你,爸爸他們說你被帶去大城市治病了。原來你已經好了,你為什麼一直不來找我?”
阿沖說:“我知道,我一直想去找你,但是一直沒有機會。”
老王嘴裏含着半塊雞,目瞪口呆地看着這突發事件:“這怎麼一言不合就哭起來了,搞得跟電視節目一樣,太具有戲劇性了,你兩是不是認錯人了?”
梓楊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一抹眼淚笑罵道,“你懂個屁,阿沖是我小時候的玩伴,我們不是兄弟,勝似兄弟,後來、後來出了事情就失散了,我們十來年沒聯繫了。”
老王搖搖頭,“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就你們這經歷,婉轉曲折,一般編劇都寫不出來。”
這時候服務員進來上菜,眾人連忙收聲,梓楊悄悄用濕紙巾擦乾臉。等服務員一出去,梓楊又急切的問道,“說說,說說這麼多年你都去哪裏了,還有昨天晚上的事兒,這,這都是什麼情況。”
老王也在旁邊幫腔:“是啊是啊,這事兒也太蹊蹺了,昨天你那麼出來,把我嚇一褲襠汗,這要不是我兄弟兩藝高人膽大,心理素質過硬,平常人早就嚇出屎來了。”
阿沖欲言又止,看了看老王,梓楊說道,“沒事,這也是我生死之交的兄弟,為人講情義,就是腦子有點二。”
老王被撩在一邊有些悶悶不樂,本以為自己是梓楊最好的朋友,沒想到突然冒出一個親似兄弟的,感到自己被冷落了,心兒拔涼拔涼的。現在聽梓楊這麼一說,小心肝又熱乎起來了。
“是啊是啊,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麼好事幫襯一下。”
阿沖笑了笑說道,“這事兒還真是湊巧,我來這裏是因為公務,沒想到會碰到你。”
“這事兒說來話長,我撿重要的說,當年我被張教授帶走之後,沒多久就離開了縣城。那時候我們都以為張教授是縣城來的研究員,沒想到他背景深厚,是身負奇才的人,之前在國內某所重點大學任職,是某個領域的權威專家,因為受到排擠打壓才到我們那個縣城任職。後來上面又出了事,必須他出面才能解決,所以把他又調回去了,我也被他帶回了省城。”
“這些年張教授走南闖北,一直帶我在身邊,不僅幫我治病,還教會了我一身本領。現在我也跟教授參加了一些項目,專門解決一些神秘事件。”
“你們學校最近這起神秘死亡事件——說著看了看老王——上面也知道了,張教授派我來了解情況,能遇到你也算是機緣巧合了,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不過,在昨天晚上那種情況下相遇,確實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你們半夜怎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
梓楊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我們去網吧通宵,平時都是10點左右出門,昨晚貪便宜,晚走了一會兒,沒想到就碰上姑娘夢遊。”
“我這位兄弟(指了指老王),是個情種,看上了人家姑娘,就一路尾隨。當然,我們也沒打算做什麼事,就是滿足下好奇心,沒想到後來會遇到那種情況……接下來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阿沖點頭道,“昨晚是七月十四,月圓之夜,陰盛陽虛,鬼門大開,你們這個時候出來,又碰到這種怪事,如果不是遇到我,恐怕真要出大亂子。”
梓楊大吃一驚,“我一直不相信鬼怪蛇神之類的事情,那都是迷信,聽你這麼說,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什麼鬼神?”
阿沖不置可否地說,“確實有一些現代科學理論無法解釋的事情,神鬼之說只不過是古代人的一種說法,我們一般稱超自然力量。”
老王已經啃完半隻燒雞,這時候空出嘴來了,說道,“是啊是啊,太不自然了,說起來奇怪,那晚我明明記得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你什麼時候從哪裏冒出來的?”
阿沖道,“我在這個學校已經秘密觀察很長一段時間了。上次醫學院死人事件之後,因為是非自然死亡,所以文件還是上報了,張教授因為工作的原因跟公A部合作過,正好是研究這種超自然現象的國內權威,所以資料自然也傳給了我們一份,張教授研究了現場取證照片和法醫的鑒定意見后發現,這個姑娘的死因不簡單,可能涉及某些超自然力量。本來他想親自來處理,正好有事無法分身,就派我來處理一下。”
老王撈了一片蒜泥白肉扔到嘴裏,一邊吧唧一邊道:“厲害厲害,雖然你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我已經感覺到你們很不簡單了,能跟公A部合作,級別不低啊……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證件之類的?給我看看,長長見識。”
阿沖笑了笑,這胖子真是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梓楊跟阿沖說道,“別聽他胡扯,你繼續說你的。”
阿沖說道,“我來了這裏之後,根據名單,首先着手調查跟這女孩子生前有關聯的人——當時學校還沒有開始放假,所以我有機會調查了事件的所有嫌疑人。我發現這裏面有個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