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禍得福<二十三>
武林中曾經傳言:最妥當、最有威力的身法是“清心決”里的“天塌不驚”,因為它是先“防”再“退”,甚至在“退”的過程中,還有伺機反擊的可能;最飄逸、最快速的是“逍遙神功”里“一生逍遙”……彈指瞬間人生過。
後來在很早一次的武術學會上,逍遙門的創始人枯木親口解釋,說“一生逍遙”可以說是最飄逸的,但是最快速卻談不上。因為最起碼,許自在師兄司空悟所學心法“浪漫天下”里的“浪子天下”在速度方面就是“一生逍遙”絕對無法比擬的。
雖然從此“一生逍遙”不能算是第一快了,但是也沒有身法能超越過它,哪怕是司空悟,也不敢這麼說。
面對石強那可能用真元鼓動的傷血,在那麼近的距離里,只見金光一閃,沈笑坤竟然在連成一線的鮮血就要及體的時候奇迹般地出現在了賽場的另一側。就是這一手,足以將觀眾們的驚呼聲和讚歎聲都引了出來。
而慶豐的眾人沒空為沈笑坤喝彩,他們全都盯着石強,擔心他的情況,韓霜月更是焦急地站了起來。而安喜本來也是情不自禁要這樣的,可是韓霜月動作很快,在她之前,驚動了她,一下讓她醒悟過來,羞澀地又坐了回去。幸好現在大家沒空注意她,所以她還可以堅強地抬着頭,看着石強。
“這小子,還行!”陸軒有點感動,沒想到一向懶散的石強竟然這麼執着於勝利,為了慶豐的榮耀竟然傷自己的真元。
聽到陸軒充滿感情的聲音,慶豐的其他人也被引起了共鳴。
“呵呵,不就是血嗎,怎麼怕成這樣?”石強抹了抹嘴角殘留的血跡,在賽場上笑開了花。
這個時候大家才發現,原來石強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虛,那所謂附有“真元”的血只不過是因為挾帶了一絲真氣,在速度有所變異而已。暫且不說石強現在的臉色只是微微有點受傷的樣子,根本沒有損到真元,就是那掉落在賽場上的血,毫無穿透性,賽場表面沒有受到一絲損壞。
“暈,這死胖子,我就說他沒那麼有責任心嘛!”陳波看到真相后,明顯是鬆了一口氣,笑罵道。
“哈哈,死胖子,那種時候竟然還敢玩花招,真是服了他了!”佐瑪也放下心來。
韓霜月也終於含笑着坐回了椅子,而陸軒,臉卻是紅的,為剛才自己那樣表揚石強感到羞愧。
而在全場觀眾的鬨笑聲中,沈笑坤的臉色可不好,他正在氣惱中呢。剛才只要不怕石強噴出的血,他只要伸一下手,就是一下,便足以取得比賽的勝利。因為石強做得太象了,沒有任何防禦姿態,擺出就靠真元傷敵的架勢了。
“哈,不過比賽而已,你不會以為我那麼拚命吧?”石強得了便宜還買乖。武術比賽雖然講究實則虛之,虛之實則,沈笑坤做的無可厚非,但石強畢竟是年輕人,受了傷再豁達心裏也有點不平,就在語言上佔佔便宜。
沈笑坤當然知道石強的意思,那就是說自己笨,臉色又是一變,什麼話也沒說,身體一頓,在那金光四射間,他又來到了石強面前。
這一次,才是真正的龍虎之斗,石強也開始有攻有守起來,而沈笑坤在石強認真起來后,也不落下風,主要是他的速度非常之快,往往一招擊出,又已經出現在了另一側。以石強那麼強大的力量,也不能完全將他壓抑住。
場面逐漸精彩起來,但也陷入均衡的局面,觀眾們這才能從喝彩中回過神來,邊看比賽邊和身邊認識的、不認識的武道中人議論起來。
“這死胖子,明明平時這麼懶,為什麼連續兩場比賽也打得這麼慢?”熟知石強實力的陳波雖然眼睛沒離開過賽場,但還是打了一個哈欠,靠在了椅背上,說道。
“也許他在熟悉‘速度’的味道。”陳勇說道。
“是呀,其實胖子的速度並不比沈笑坤慢,他不靠力量,也靠速度和沈笑坤相鬥,現在戰鬥恐怕已經進入**部份了,因為被壓制住的沈笑坤只能出絕招了。”佐瑪詳細地分析道,他這是看到艾菲和吳至潔疑惑的眼神才這樣說的,“不過別看尹深比石胖子還要胖,但是我們大家都感覺得到,也看到過,尹深的速度有多麼快!所以胖子現在是從沈笑坤身上找找感覺,呵呵。”
佐瑪所說的“看到過”,當然是指在成都3.25事件中,尹深出現救了他們那一次。
“那霜月,你的速度和沈笑坤比起來誰快?”聽明白過來的吳至潔歪着頭問韓霜月道。自從和石強全力一戰後,慶豐的人都知道韓霜月擁有雲、風兩大常規屬性,風在五行中,當然是最快的。
聽到問自己,韓霜月扭頭輕輕一笑,說道:“不相伯仲。”
不等又不明白的吳至潔再發問,佐瑪又解釋道:“如果單純只是比快,霜月肯定在沈笑坤之上,但是綜合起來,霜月也只是略略占點上風而已。因為沈笑坤的‘一生逍遙’演盡天上百態,在身法角度上,堪稱一絕。”
韓霜月點點頭,又把目光轉回了賽場。而吳至潔則笑道:“以前還以為大家是坐井觀天,在慶豐校園內是石強一隻蛙王在蹦,原來放在中國,那胖子還是那麼強。”
吳至潔身性單純,這句話其實在“武”的問題頓時得罪了很多人,雖然也有“慶豐最強”的意思。不過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氣,全都臉上尷尬地笑了一下,沒有答腔。特別是一心要和石強競爭的梁瀟,更是把頭都低了下去。
當然,對“武”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安喜沒有反應,而實力超過石強的陸軒當然更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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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你有他那麼快嗎?”
在觀眾席上專門為SFOW出席者準備的地方,瑞典的學生代表扭頭問身邊的一個人道,“他”當然指的是沈笑坤。而這個人就是在俄羅斯有“火箭”之稱,在莫斯科號稱學界第一,比俄羅斯學生代表列昂尼德·卡斯夫斯基還要厲害的蘇斯尼瓦。
“哼……”蘇斯尼瓦冷然不答。
瑞典代表訕訕地笑了一下,繼續觀看比賽。他也察覺到自己的問話有失禮之處,當然不會去追究蘇斯尼瓦的不禮貌。
而在另一側,本年度SFOW秘書長,巴西的塞尼奧正和身邊的幾個交頭結耳地說著,他們的聲音都很小,可以用鬼祟來形容。
“北大附高這個代表實力很強,可是那個南方慶豐的代表卻是勝券在握了。”塞尼奧說道。
而坐在塞尼奧左側的日本出席者梅川內酷少有的沒有那麼高傲,點頭附和:“那胖子我和他在‘皇家美食城’粗略交了一下手,真的很強。”
“這對我們的計劃……”在塞尼奧右側的美國去年的學界之星摩西·魯。他被今年的美國學界之星卡爾文·傑克遜擊敗后,自己自費來了中國,又通過關係,坐上了這個貴賓席。
“噓……”塞尼奧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偷偷打量了一下周圍,看除了自己幾個人,都在看比賽,便鬆了一口氣,問摩西·魯道,“傑克遜知道這個計劃嗎?”
聽到勝自己人的名字,魯臉色一紅,向坐很遠的傑克遜看了一眼后,才扭頭憤憤不平道:“那小子今年才冒出來,在美國學界聯盟根本沒有勢力。等我回國后,會通知他一聲。這事關我們的尊嚴,諒他也不了說什麼。”
“那就好……”塞尼奧心裏埋怨魯竟然在今年失手,使計劃發生了變數,但嘴上還是不能說什麼出來影響團結。
“那平齊,你看了這麼久的比賽,覺得如何?”塞尼奧又對坐在梅川內酷旁邊的一個黑髮白種人說道
這個看上去非常平凡的少年正是意大利今屆學界之星,以高一身份勇奪意大利學界比賽冠軍的迪諾·平齊。他在比賽之前就冒得非常之快,所以塞尼奧很早就聯繫上了他,最後他也如預料中一樣奪得了冠軍。
平齊笑了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說道:“中國就是強!”他的笑明明看上去如陽光般燦爛,但是仔細一打量,那種氣質卻是很陰森。
“呵呵,那你準備好了嗎?”塞尼奧笑了笑,再問道。
“南方嗎?應該沒問題!”平齊答道,然後指着正在賽場上激斗的石強說道,“不過這個胖子很難對付……慶豐的另外幾個代表,也有麻煩。”
“那你的意見呢?”塞尼奧虛心請教。他知道這個平齊攻於心計,如果不是偶然得到一種武功非常適合他的性格,那麼他一定無法成為意大利學界之王。因為他心思太多,考慮太多,無法專註於一件事情。
“很難對付不代表不能對付。”平齊又是一笑,發出的陰森之氣更重,連坐在他身邊的梅川內酷都受不了向塞尼奧這邊靠了靠。
“好,有你這句話就行了!”塞尼奧笑得非常滿意,因為他們在計劃一件足認刻入SFOW歷史,甚至時“武時代”歷史的事。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讓袁亦遠下不了台?如果他……整個中國學界團結起來,我們可不是對手。”魯把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嘿嘿嘿,一切都如我們計劃中進行着。你看吧,只要今年中國校園武術大賽的冠軍不是清華,那袁亦遠知道我們要幹什麼后,最多也就是生生氣,不會阻撓我們的。”塞尼奧笑道,“他是個非常有雄心的人,他如果敗了的話,心中一定有他的計算。嘿嘿,他算他的,我們算我們的!”
“何況,五月初的SFOW會議,還會少一個給袁亦遠說話的人。”梅川內酷也笑得更賊。
“原來……”魯吸了一口冷氣,神色有點不安,“原來你們真的打算要向蓋斯·丹皮爾動手……”
“那可不是開玩笑!”平齊這次沒笑,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可是聽得人,彷彿已經看到了蓋斯·丹皮爾的下場。
魯瞄了瞄遠處端坐着的法國學界之星蓋斯·丹皮爾,心裏微微嘆了一口氣,多帥的小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