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68】大結局(六)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讓白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他的憤恨和怒火都因此平息,滿臉沉思!
卻說那一天,白羽前往省人民醫院找常常看病的老中醫開一幅心臟病葯,就在他離開醫院的時候,一位頭髮花白的病人突然跑出醫院,大喊道:“我要去找我兒子!我要去找我兒子……”
“嘀嘀嘀……”
刺耳的喇叭聲響起,人民醫院周圍本來設置的有減震帶,馬路上過往的車輛一般會自動減速。
可白羽走的是側門,方便他抄個近路,這條小馬路上的人和車都比較少。
這回一輛大奔宛如失控的野馬,狂野不羈的疾馳而來,眼見着就要撞上剛剛跑出去的病人。
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或者反正是命不久矣吧,白羽直接跑了幾步,用盡全力推開了那個病人,自己只來得及盡量一躍。
可這輛大奔是一輛保姆車,原本足以應對小轎車保命的手段,此時完全無效。
當然,這本來就是白羽前世的死因,但真正讓此時白羽震驚的是,她救下的病人正是他的親生母親,而撞死他的卻是那個賜予他一半血脈的男人。
而這輛車失控的原因,正是那輛男人和旁邊的妙齡女子接吻,等到發現有人衝出后又錯把油門當作剎車,造成了這場慘劇。
“以身救母,用命還父!倒因為果,因果兩清!可大道下的因果兩清,能夠代表人心中的因果兩清嗎?”白羽怔怔然心中自語道。
此時白羽不明白,這到底是一個巧合,還是某種不可抗力的因素刻意為之?
一場車禍,他身死穿越,結果恰恰好償還了自己最重要的兩道因果,這太蹊蹺了!
有些事情,法律上做到了公正,並不能代表情理和人心上的公正。如此因果兩清,並不是白羽認可的結果。
事情不以白羽意志為轉移的演化了下去,白羽因為在醫院門口遭遇車禍,所以得到了最快的救助,很幸運或很不幸的成為了植物人。
那個男人也撞到牆上骨折,卻檢查出了肝癌和白血病!
經過一系列的巧合(狗血)之後,三人的身份糾葛真相大白,找到兒子的女人恢復正常,而成為植物人的白羽卻是骨髓、肝臟和那個男人最匹配的一個,能夠最大程度的降低排斥反應,讓身家數十億的他苟活下來。
擋在他面前的,只有那一個被他深深傷害過的女人,而成為植物人的所謂兒子,完全可以任他揉捏。
……
“你只要願意在這上面簽字,我可以給你一個億!反正他的心臟已經快要衰竭,最多還能夠撐半個月!與其讓他把一切送進火葬場的焚屍爐,不如用他來救我這個父親,並且讓你這個母親能夠享受餘生的富貴!三全齊美,何樂而不為呢?”
那個男人坐在輪椅上,說出的話卻足以令她寒徹入骨。雖然早就知道這是一個天性薄涼、毫無人性的冷酷之人,但能夠毫無顧忌的說出這等話,還是讓她怒極而笑。
“滾!你給我滾!我們母子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她指着那個男人吼道。
“你應該知道,你攔不住我,別不自量力!無論黑白,我都能夠輕鬆從你手中奪走他的處置權!給你這一個億,僅僅是我展示一下我的仁慈而已!你好好思考一下,十天後手術會如期進行!”
那個男人聲音低沉,說出的話彷彿不容違逆,他指着四個黑衣的保鏢和兩個護士道:“這是我安排的安保人員和護理人員,你從現在起都別想接觸到他了,更休想傷害到他一絲一毫!”
很顯然,那個男人害怕她走極端,毀掉白羽的骨髓和肝臟,直接安排了六個人看護,把她和白羽隔離開來。
時間一天天過去,無論她用出什麼辦法,都沒能阻止那個男人的計劃。正如他所言,她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根本不足以阻攔一切的發生。
她陷入了最深沉的絕望,並徹底萌生死志,但是她希望死之前能夠拉着那個魔鬼一起下地獄!
沒有希望的人是最恐怖的,她用了兩天學會了自製炸彈,準備好了同歸於盡。
在手術前十分鐘,她成功的替換下了其中的一個護士,她也成功的進入了手術室。
“都不許動!這是炸彈!我只要按下起爆按鈕,這個手術室沒有人能夠活下來!所有醫生、護士全部出去,並且讓人遠離這裏,我只給你們五分鐘,我不想傷及無辜,但並不害怕拉人一起下地獄!”
她掀開防護服,對所有的醫護人員威脅道,同時走到了被固定住的白羽和那個男人的中間。
“出去!大家都出去!”其中一個醫生當機立斷,所有人立馬出去,然後外面一片慌亂的疏散人群,連那個男人的保鏢都不敢進來,害怕她直接連五分鐘時間都不給的直接引爆炸彈。
“你個瘋婆子,你要幹什麼?”那個男人滿臉恐懼的問道。
“什麼都不做!陪我兒子一起離開這個世界,同時拉着你一起下地獄!”她面色平靜,繼而輕笑道。
接下來那個男人展示了漢語言的博大精深,絕望的他顯露出從未施展過的精湛罵功,她僅僅是滿臉慈愛的看着沉睡的白羽,恍若充耳不聞!
知道五分鐘過去,她拿出起爆器,聽着外面已經響起刺耳的警笛聲,毫不猶豫的就要按下按鈕!
全程觀看了這一切的白羽卻陷入了最深層次的沉寂狀態,他的心靈中醞釀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心靈之力,代表了他的所有正面情緒和負面情緒。
前者成為心靈之守護和救贖、希望,後者是毀滅、殺戮和絕望,兩股力量同時在此刻全力迸發出來。
“咔咔咔……”
彷彿無盡的堅固屏障被打破、粉碎,彷彿無盡的時空距離被瞬間穿透,無量的心靈之力逆轉時空因果,終於在最後一刻無視一切的降臨到那一具靜靜躺在床上的植物人軀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