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突如其來
白天受到了驚嚇,甘敬坐着公交回到了員工宿舍,隨便的泡了一袋方便麵吃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東方的天空剛剛露出曦光,他就醒了過來。
“嗯?我好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甘敬迷迷糊糊的突然坐了起來,感覺發生了一些古怪的事情。
想了想,撓了撓頭,他低頭髮現自己昨天沒脫衣服就睡著了,衣服已經變得皺巴巴,更糟的是,燈也沒關。
“電費啊電費。”甘敬下了床,嘆了口氣,望着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宿舍,知道另外一個同事昨天夜班沒回來。
發了會呆,感覺昨天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場夢。
墜樓?毫髮無傷的自己,雖然是二樓。
女明星?當時場面亂糟糟的,她好像昏了過去,不過警察說她沒事。
筆錄?自己認認真真的簽了名字,那是自己第一次簽的筆錄呢。
甘敬回憶了一番,確認自己不是做夢,確實經歷了一番離奇。
外面天還不甚亮,甘敬沒有了睡意,準備洗個澡——昨天嚇得一身汗,黏糊糊的睡了一覺,煞是不爽。
就在他在員工宿舍洗澡的時候,黎明時分,早已經有人開始工作起來。
五點二十,路上行人稀少,路燈還在亮着。
張玉娟騎着電瓶車奔向京溪路的一處報刊亭,她是一名送報員,已然習慣天天在這個時間工作。
到了地點,她拿下一疊報紙遞給同樣已經開始營業的報刊亭,說道:“今天的羊城日報。”
說完這句話,看到老闆把報紙放好,她又急匆匆的奔向下一處報刊亭。
每天的新聞要事、國計民生、諸家長短就是這樣被她傳遞到城市裏不同位置的報刊亭。
等到早晨的工作結束,張玉娟終於鬆了一口氣,今天的報紙都按時送達了。
她拿出已經不甚熱的早飯,一邊吃一邊掏出份報紙,作為送報人,她同樣有閱讀報紙的習慣。
羊城日報從52年創刊開始,已經發行了五十多年,在整個省內都有一大批忠實讀者,雖然近年來受到新媒體的衝擊,但它仍然保持着廣闊的影響力。
張玉娟成為送報人也有十年了,她自身送報、讀報,常常為身邊人傳遞報紙上的新聞信息。
吃了一口包子,喝了一口豆漿,她看完頭版上的國家政策,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放在最後一版上。
今日天朗氣清,官方報道並不多,最後一版的內容就給了發生在本地的一則新聞——知名女星范小胖出席羊城某活動被陌生男子跳樓砸傷。
張玉娟的眼睛陡然一亮,對於八卦的探究似乎是人類內心深處永遠難以磨滅的樂趣。
她迎着已經大亮的天,一字字的看着這則報紙的報道。
與其同時,上班族、學生們都從睡夢中醒來,開始今天一天的活動。
“老闆,來份《羊城日報》。”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習慣性的在上班路上拿份報紙,這是多年養成的老習慣。
“《娛樂周刊》拿份。”稍年輕一些的人關注點不同。
“《南方都市報》來一份嘍。”
“……”
昨日范小胖出席羊城商業活動受傷,這則新聞登上了各大報紙媒體的版面,因為性質分類的不同,分別佔據頭版、二版等位置。
明星受傷?被人跳樓砸傷?
簡直沒有比這更獵奇的事情了!
網絡媒體自然比紙媒更熱衷於這個熱氣騰騰、新鮮出爐的新聞。
多新鮮啊,多對味啊,那些似是而非的小道消息、模糊照片從昨天就開始在網上飛的一塌糊塗。
人紅是非多,粉絲、路人、黑粉紛紛發話,有表示關心的、有表示嘲笑挖苦的、有陰謀論探究真相的……
紙媒晚了一天,但影響力擴散到線下更是推波助瀾,一時間大部分人都聽說了這麼一事,或許不知道詳情,但知道了范小胖被跳樓男砸到不幸受傷。
新聞媒體重版報道,圍觀群眾沸反盈天,這件事成了這個秋天的一個熱門事件。
人們的關注、興趣或者說意念,冥冥中產生了一種神奇的力量,緩緩匯聚在事件的主角之一——目前還毫不知情的甘敬身上。
員工宿舍里,他這會洗個澡、換身衣服之後,頓覺清清爽爽,整個人經過通透的一覺與痛快的洗澡之後煥然一新。
昨天跳了樓、蹲了班房,怎麼也算是大難不死,今天太陽升起就又是新的一天了。
甘敬裝了錢包就要出了宿舍上班去,可剛出門就頓了一下——咳,合著今天是陰天,沒太陽啊!
他裝作忘記剛才在心裏說的話,鎖了門就往公司走。
作為一名勤勤奮奮的保安,作為一名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的保安,甘敬很珍惜自己的工作。
他來到這家公司已經半年,過的還算安穩,工資也還成,更重要的是包住管吃——中午、晚上兩頓飯不用自己掏錢。
以前年紀小,在爺爺剛去世從福利院出來時沒見識,只能打打零工賺點錢花,也受了很多苦。
甘敬不知是因為昨天生日的原因還是天氣的影響,又想起了爺爺——那個非讓自己稱他為甘爺的傢伙。
宿舍與公司離的不遠,甘敬從路邊流動小吃攤買了兩個肉包、一杯豆漿,花了三塊錢。
剛吃了兩口,忽然覺得胸口有些煩悶,有種想吐的感覺。
猜測着是不是包子餡有點問題,甘敬猶豫了兩下還是三下五除二的把包子吃下肚,又喝完了豆漿——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胸口煩悶感沒有因為早飯吃完而減輕,反而更加濃重。
甘敬強忍着不適,心中暗自念叨,沒事沒事,別吐別吐。
昨天已經曠了一天的班,今天可不能夠了啊!
繼續往前走,甘敬瞧見公司大門了——說是公司,其實就是一個商場,他們屬於外包的保安部門,哪裏需要去哪裏。
“甘敬!你個王八羔子!去哪了?這個月獎金沒了!”
剛進了門準備去保安室,甘敬忽然聽到這樣的聲音,扭頭一看就是保安隊長廖憲。
“廖隊,我昨天有事。”聽到獎金要被扣,甘敬頓時急了,胸口煩悶感更盛。
廖憲冷眼瞧他,手一揚,就要大耳刮子扇過去。
甘敬胸中的煩悶這時達到一個頂峰,只覺一聲炸響,腦袋裏嗡嗡嗡,眼前金星亂冒,陡然間似乎發生了什麼奇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