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不完整的答案
繁忙的一天終於過去，到深夜來臨之時，火焰女郎內便只剩下零星的幾個客人，酒館的工作人員們也得以空閑下來。
每到這個時候，奧比都會走出廚房，和熟悉的客人聊上幾句。
而愛麗絲和麗莎則會湊在一起，悄悄聊些女人的話題。
酒館的生意原本都會持續到深夜一兩點鐘，但那些深夜出來的客人大都是來喝酒解悶的，自火焰女郎不怎麼賣酒之後，深夜來客就少了很多。
事實上，羅文是有意識地在減少與酒相關的業務，他甚至有考慮把酒館的“酒”字去掉，直接改成飯館。
這一方面是因為沒了進酒的渠道，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酒醉之人很容易引起糾紛！
酒後鬧事在哪裏都有，而在這冒險者扎堆的地方更是嚴重！
羅文不太喜歡處理那些麻煩事，所以乾脆減少了酒的業務。
但對面的寒冰女神酒館卻瞄準了這一點，它不但在酒的種類和質量上下足了功夫，還特別製作了好幾個精緻的下酒菜，使得這兩天拉回了不少人氣。
“砰！”
貼了文字的木板猛地從寒冰女神內飛出，那木板越過街道，甚至砸到了火焰女郎的門前！
羅文出門一看，便看到一個醉氣熏熏的大漢在對面酒館裏鬧事。
“別攔我，我沒醉！”
那大漢揮舞着粗壯的手臂，不停嚷嚷着醉漢最喜歡說的話，兩個像是他夥伴的男人用力抱住他的腰，拚命壓着他的雙手，周圍的客人都遠遠避開，目光厭惡地看着這一幕鬧劇。
“混蛋東西！我沒醉！約翰那個王八蛋，別讓我在迷宮深處遇見你，否則的話……否則的話，看着我看嘛？看什麼看？老子的頭沒綠！”
語無倫次的咆哮聲不停響起，驚得屋樑上的鳥獸紛紛起飛，靜謐的夜空一瞬間被劃破。
羅文靠在門框上，百無聊賴地觀看着醉漢鬧事的戲碼：“所以說，喝酒不好。”
……
凌晨一點的時候，火焰女郎提早結束了營業。
四人一狗圍坐一堂，和和氣氣地吃了頓夜宵，然後麗莎和愛麗絲便互相挽着手臂，笑着離開了酒館。
羅文再遣走奧比，關上門，這酒館裏就只剩下他一人。
他先是照例將迷霧世界裏採集來的番茄和土豆放入地窖，然後就帶上一點錢，抱起小狗豆豆，從酒館後門溜了出去。
“離三點鐘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就先在這附近逛逛吧。”
說起來，他在這個世界已經呆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但卻連這條東大街都沒怎麼逛過，更不用說深夜時分出門逛街了。
他摸出門，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東大街是平民街，居住在這裏的基本都是基層的冒險者和普通的平民，這附近的商店也都是些平價店，店面算不上破舊，但都已經不新。
這都凌晨兩點了，許多門店都還好好地開着，像那些鐵匠鋪、醫療館還都是二十四小時營業，鐵匠鋪的打鐵聲從早到晚就沒有停歇過。
羅文一家一家逛過去，看到好奇的東西就看一看，不過他基本都不買。
這倒不是他吝嗇，而僅僅是因為沒有購買的欲.望罷了。
到快三點的時候，他逛了整整一圈，也只買了個項圈給豆豆套上。
那項圈上有個牌子，羅文讓店家刻上“火焰女郎·豆豆”幾個字，這樣就算它跑丟了也能找回來。
“出去走了一圈，連精神都好了許多。”
回到酒館之後，羅文就把豆豆送回了迷霧世界裏的狗窩，自己則到廚房裏做了幾個皇家雞肉漢堡。
過了一會兒，把自己裹得和粽子一樣的白老就偷偷摸了進來。
他看到羅文後，便撩起兜帽，略微興奮地說道：“小老闆，我來了！”
看着他幾乎放光的兩眼，羅文無奈地搖了搖頭，把冒着熱氣的皇家雞肉漢堡端了上來。
“嘿嘿，還是你懂我！”白老搓了搓手，拿起漢堡就大口吃了起來！
等他吃完一整個漢堡，羅文才問道：“怎麼樣？研究出結果了嗎？”
“當然！”白老抬起頭，異常得意地從懷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
他捏着紙在羅文面前抖了抖，然後才將它放在桌面上，用手平攤開。
羅文眉頭一動，頓時凝神看過去。
那張紙上畫著的不是別的什麼，而正是那魔宮術獨！
只是這魔宮術獨里已經填滿了字符，其中有些字符是原來就有的，但更多的字符卻都是新加的！
按照白老的說法，那些都是罪惡之城埃羅的文字，每一個文字裏都含有神秘的力量。
但羅文仔細一看，卻發現這魔宮術獨中仍有幾個格子空着：“白老，這魔宮術獨不是還沒完成嗎？”
白老卻滿不在乎地說道：“這不是基本都完成了嗎？僅僅是缺少三個文字而已！”
羅文不禁皺眉道：“既然已經填滿了這麼多文字，為何還會剩下三個未填？”
白老撓了撓頭：“沒辦法，邏輯上出現了斷層，最後的那三個空格實在推斷不出！不過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我們從中獲得了以前想也想不到的大成果！只要再繼續研究下去，遲早有一天能成功破譯埃羅文字！”
羅文不禁又問：“難道你們還沒有破譯出埃羅的文字？那麼這魔宮術獨上的文字又是依靠什麼填寫而出的？”
“用這裏。”白老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們擁有的埃羅文獻非常少，所以一直以來的研究都沒有進展。不過在長時間的研究中，我們依然掌握了一些必要的東西。比如某些文字之間的潛在聯繫，又比如一些埃羅文字的成句法則……但在沒有外在框架的情況下，我們的研究並沒有什麼用途，直到獲得了魔宮術獨！你的魔宮術獨擁有非常完整的規則，對文字和句式都做出了嚴格的限定，而那正是我們夢寐以求的框架！這兩天，我們依靠過去的研究成果和邏輯分析，在沒有完成文字破譯的情況下對魔宮術獨進行了填寫，而這張紙上的東西，就是我們最終的研究成果！因為還缺少三個空格未填，所以我們無法保證這魔宮術獨的填寫一定正確，但這已經是目前為止，我們所能做到的極限。”
羅文微微搖頭，他不太懂這些東西，但卻聽懂了白老的最後幾句話：“那能否告訴我，這三個空格中可能填寫的文字序列？”
“這當然沒問題，不過嘛……”白老意猶未盡地看着盤中漢堡。
羅文非常上道地說道：“要幾個？”
白老也不客氣：“就先來十個吧。我帶回去給老傢伙們嘗嘗！”
然後，羅文就一頭鑽進廚房，用心做起了漢堡。
而白老則拿了一張紙，在紙上奮筆疾書起來！
等皇家雞肉漢堡全都做好后，羅文將它們分兩袋裝入了外賣袋中，然後從白老手中交換到了那張答案紙。
白老提着兩大袋的漢堡，喜笑顏開：“這只是可能存在的答案，等有了正式的研究成果后，我會再來通知你！可惜那幾個老傢伙戒心太重，不想將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否則我還真想帶你去見見他們。”
羅文微笑道：“沒關係，我懂。”
等他將白老送出門后，又默默地在心裏念了一句：
“我也不想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