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終篇（6）
?“帶我們去見她。”
秦楨派來的人沒有反對，依舊平靜道：“可以，跟我來。”
二人跟着他離開此處，而他們剛一離開，暗處便有一黑衣人出現，從另一條路迅速離開。
“秦瑤和沈牧凌往這邊來了。”黑衣人來到的恰是沈牧凌上次來到的密室。
“知道了，按我之前說的第二計劃安排下去吧。”鬼面人背對着他淡淡道。
“是。”
黑衣人離開密室，鬼面人轉過身，她今日並未帶面具，而那張臉……是秦楨！只是此時的秦楨狀態十分的不好，原本琥珀色的瞳孔此時泛着猩紅，而那向來不可能浮現任何錶情的臉上，此時滿是猙獰與痛苦。
那日秦楨暗中跟着沈牧凌找到這密室，待他被帶離，她便直接溜來進去，她知道鬼面人發現了她，她也沒打算遮掩，進去直接動手。
她進組織后一直選擇技術性任務將自己最鋒利的獠牙全都收了起來，十幾年過去，組織的人漸漸忽略她精神力的威脅性，鬼面人作為幕後掌控者自然不會忽略，可他對於秦楨實力的估計也無法確定。
秦楨的身體這些年因為實驗損耗不少，但精神力卻是在不停增長的，雖然在秦楨第一時間衝進來時他便已做好準備反擊，可他還是低估了秦楨，接觸到秦楨目光的那一刻他便受到了影響，反擊的攻擊頓時被迫停下，渾身顫抖，彷彿見到了什麼極為可怕的事情。
見此情景，秦楨一句話不多說，全力用精神力控制鬼面人的同時慢慢走近他，看着他渾身抽搐的倒下，蜷縮，秦楨蹲下身，手中出現一把匕首毫不拖泥帶水的向他頸側命脈刺下去。
匕首實打實的扎進了鬼面人的脖頸，但在下一刻，秦楨的臉色也頓時蒼白起來，尚留一息的鬼面人已經無法言語，但卻用力發出了殘破的“嗬…嗬”笑聲，他蜷縮的身體掩蓋住了手中的藥劑，那正是沈牧凌研究出的偽成果。
鬼面人死也要拉秦楨一起，他不知道藥劑效用是否為真，但只要有一刻能起到作用就行了，歪打正着，死前強烈的決心讓這藥劑的效力一次性完全激發，他透支了自己大腦一輩子的壽命用在了這一擊。
縱然秦楨的精神力十分強大，這一擊依舊讓她受到了嚴重的創傷，頭痛欲裂。
秦楨感覺這一擊似乎將她腦中什麼屏障擊碎，一時間累積了二十幾年的各類情緒透過破碎的屏障澎涌而出，痛苦悲傷驚懼喜悅同時在腦海中交雜衝擊着，腦袋彷彿要炸。
此刻的秦楨極為狂躁，心底有一股莫名的怒意蹭蹭上漲，密室內所有擺設同時震動起來，密室外的人聽到響動終於發現不對，沖了進來，可迎接他們的……
是死亡。
當怒意終於平復，密室內已經滿是屍體，可除了鬼面人被刺中那一刀有鮮血流出，其餘死去的人臉上皆是痛苦扭曲的神色，但身上卻沒有一絲傷痕。
秦楨雙眼猩紅站在這一堆屍體中間，環視了一圈，有些疲累的坐了下來，她多年的願望終於得以實現，可帶來的，卻似乎並非什麼好事，她微微嘆了嘆氣，她知道，自己大概不會再離開這兒了，也不會讓秦瑤再待在她身邊。
她走到鬼面人身邊，摘下了他的鬼面，戴在了自己臉上。
…………
秦瑤和沈牧凌就要過來了，秦楨戴上鬼面，掩飾住臉上痛苦的神情，靜靜等待着他們的到來。
密室的門打開，秦楨看着走進來的兩人露出驚詫的神情笑着淡淡說道：“怎麼看起來這麼驚訝的樣子？”
“我姐呢？！”秦瑤有些激動。
“放心，你姐還好好活着，不過……”
“不過什麼？”沈牧凌感受到鬼面人的目光掃向他。
“沈牧凌和秦楨你只能選一個。”
“……”
秦瑤握緊雙手，她很想直接動手，可面前的人給她一種極大的壓迫感，讓她有種無法動彈的錯覺。除此之外，她還感覺出了一絲微弱的熟悉感，是錯覺嗎？
沈牧凌倒是冷靜的分析了現在的情況，他們身後被鬼面的人盯着，而身前，鬼面的實力也似乎深不可測，硬拼他們沒有絲毫希望。
“我給你的研究成果是不完全的，如果想要真正完整的成果，少了我和秦楨做實驗體，你是不可能再得到完整的成果的。”沈牧凌先秦瑤一步開口威脅道。
“我現在不需要了。”秦楨輕飄飄的一句，再次將他們的後路堵死，“選吧。”
秦瑤感覺自己的身體都有些僵了，她強制自己平靜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我不相信我姐在你手裏。”
變聲器變化后，秦楨的笑聲顯得有些滲人，她笑着站了起來，向秦瑤走近：“你確定你真的想看你姐嗎？”
“是。”
秦楨微微嘆了口氣：“我給了你兩次機會和沈牧凌離開，你都沒有把握住，真是可惜。”
“什麼意思？”
秦楨取下鬼面，臉上的猙獰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淡淡的微笑。
“姐！”“秦楨！”
二人驚呼。
“姐，你在幹嘛？”秦瑤有些不敢置信。
這些年她第一次在秦楨臉上看到笑意，可此刻，這抹笑讓她感覺如此冰冷。
“如你所見，我的情緒已經恢復，還得感謝你們啊，這些年陪你們玩的也差不多了，本來大發慈悲想放你們走呢~”秦楨聳肩，“誰知道你每次都放棄。”
秦瑤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你在開玩笑嘛？”這麼多年的堅持在這一瞬間崩塌。
秦楨不想與她多說，放出一縷精神力攻向沈牧凌，在秦瑤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沈牧凌已經倒下。
“牧凌！”秦瑤連忙接住倒下的沈牧凌。
秦楨轉身揮揮手讓手下將他們帶離：“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走吧。”
秦瑤抱着沈牧凌獃獃看着秦楨，神情從痛苦漸漸變得有些木然。
良久。
“好，我走。”秦瑤終是帶着沈牧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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