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艷芳
?賈蓉一雙眼睛早在艷芳出場的時候就色眯眯的黏在她身上，此時老鴇話音剛落，連忙一聲高喊。
“一百兩！”
這是上次他和孔浪角逐，最後的價格。
說完挑釁的朝孔浪看了一眼，臉上的得意不言而喻。
一片寂靜，一百兩銀子已經是一個官員一年的俸祿了，甚至還多些，不是哪個人都承擔得起的。
賈鏈喉嚨涌動，一邊默默的用衣擺將某不可描述出蓋起來，一邊遺憾的收回了視線。
太貴了，而且......
就一次，他還吃不了......
“一百五十兩！”
孔浪笑眯眯的開口，抬手直接加了五十兩。
和順親王之所以娶了他們孔家的女兒做妾，除了孔穗的確長得貌美外，還有孔家皇商的身份，那可是一個錢庫。
賈鏈搖頭，從賈蓉的表情就知道這貨這次肯定又要輸。
其實一百兩已經是賈蓉身上所有的錢了，他這次出來攏共就帶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另六十兩的銀子，現在根本就不夠。
心裏不甘，想起之前賈鏈賺的，賈蓉討好的朝賈鏈作揖。
“好叔叔，侄兒身上的錢不夠，您剛才那兩百兩銀的銀票子，能不能先借給我花花。”
賈鏈一愣，沒想到這火燒到了他的身上。
條件反射的朝不遠處孔浪的位置看去，孔浪拿起酒杯朝賈鏈舉了舉，依舊是一臉的笑容。如果不是賈鏈有前身的記憶，他都要覺得其實這就是賈鏈曾經相交甚好的朋友了。
禮貌的點點頭，賈鏈轉身，賈蓉還碘着臉等着他拿錢。
賈蓉就是個棒槌，按照孔浪現在這個狀態，和這裏的人看他的眼神，賈鏈判斷，孔浪身上應該是還有錢的。但是具體有多少，這就不一定了。
之前閑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洞房花燭，拼的可就是身上的現錢，當然也包括銀票在內。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身的記憶作祟，反正賈鏈看着這個孔乙己是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借給你也不是不成，但是你要聽我的。”
躊躇一番，賈鏈知道肯定躲不過，乾脆開口應下。
反正他是不願意把錢借給賈蓉的，畢竟這錢是他的第一桶金，還等着下蛋的呢，萬一給糟蹋了，那可怎麼整。
賈蓉的為人就在那兒放着，要是他翻臉不認賬，難不成自己還跑去跟賈珍說。
哎，你兒子請我嫖（和諧）娼，問我借了銀子，現在不還我了。
這話要是敢說，賈赦知道了他基本也就完了。
賈蓉從前也鮮少有問賈鏈借錢的時候，一來也沒什麼用頭，不過是喝喝花酒、賭賭小錢，賈珍不理庶物，尤夫人又不是親娘，哪裏管得了他。
是以不疑有他，賈蓉只當賈鏈是要先上，臉上雖然帶了幾分不情願，但是也點了點頭。
“應該的應該的，到時候讓那妮子先伺候叔叔，侄兒後面享受也使得的。”
賈鏈一噎，眼角餘光瞄到台上天生媚骨的尤物，心塞得厲害。
“那個另說，我要說的是，銀子，我借給你，但是價，我來叫。”
“就這個？那完全沒問題啊。”
賈蓉只管借錢，其他的都懶得想，加上之前賈鏈沒說要第一個上，此時興奮不已。
賈鏈見他答應，自己的後路有了，陰霾的心情也稍微好了點。
“三百兩！”
賈鏈起身喊完，還朝周圍的人擺了擺手，臉上的表情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唏噓聲起，三百兩已經夠一個小富之家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
要知道紅樓里，鳳辣子不過給了劉姥姥二十兩，第二次進府，劉姥姥家裏跟之前，可是質的飛躍。
而第三次直接變成了小地主，都可以使力救人了。
孔浪原本還不肖一顧，但是見那些原本奉承他的人紛紛開始拍起賈鏈的馬屁，這就讓他不舒服了。
“四百兩！”
都懶得五十五十的加，孔浪乾脆直接喊出了四百兩。
眾人再次嘩然，賈鏈臉上顯露出猶豫，一時沒有開口。台上的老鴇喜笑顏開，這可是已經是今年價格最好的了。
孔浪看到賈鏈臉上的掙扎，心中暢快，臉上那種和煦的笑容再次掛上，還特別朝賈鏈招了招手。其實這已經超出他的預料了，本想着兩百兩銀子就能夠拿下來的，沒想到又多了了兩百兩。如果不是他身上帶着貨款，只怕今天還真要跌面兒。
只是已經不能再多了，不然明天拿貨就麻煩了。
賈蓉不知道這些，見孔浪威風的樣子，十分憤恨，卻是無奈得很。
他身上已經沒錢了，賈鏈身上估摸着也就兩百兩多兩銀子，不夠了。還不等他嘆息完，耳邊突然又是一聲叫價。
“五百兩！”
賈蓉驚詫，榮國府不比寧國府，府上是二房當家，賈鏈的身上的銀子前面已經花得七七八八，哪裏來的銀子？
難道......
議論紛紛中，賈鏈起身朗聲開口，眼神卻是有些閃爍。
孔浪冷哼一聲，見一旁的賈蓉臉上也是躲閃得厲害，念頭一閃，嘴角不由揚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媽媽，你說的可是現銀，而抵押、賒賬概不允許？”
老鴇心底咯噔一下，見賈鏈的目光躲閃，心裏明白幾分。
賈鏈先前才敲詐了她兩百兩銀子，是以老鴇這時候對賈鏈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又生怕孔浪打砸，連忙臉上堆笑。
“孔公子不虧為老顧客了，所言甚是。”
在場的雖然多紈絝，但是不傻，聞言看向賈璉，見他和賈蓉兩人都是一副不敢看人的樣子，多少看出些名頭。
賈蓉只是猜測賈璉沒錢了，想到是自己拖他下水的，不覺有點不安。見眾人都盯着自己兩人，一時更加的如坐針氈。
“二叔……玩兒大發了……侄子身上可就只有一百兩銀子的銀票。”
聲音輕不可聞，賈蓉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沒錢是小，丟臉是大。
逛個窯子都沒錢，還要回家去取......
而且很明顯孔浪就是在等着兩人出醜，到時候丑出了，但是人還沒得到，恐怕整個京都都會笑話他們。
攏月和香姐兒也聽到了賈蓉的聲音，不過兩人卻沒怎麼在意。
賈蓉那裏有一百，剛才賈鏈坑了老鴇兩百，他身上來的時候總要帶點吧？
這是香姐兒和攏月的想法，當然也是賈蓉最後的希望。
他最後的希望就是賈鏈身上除了那兩百兩銀子之外，還有其他的，不然真的丟臉丟大發了。
賈鏈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反正不知為何，臉上原本的些許惶恐竟然變成喜色，隨後整個人更是淡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