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空頭支票

韓振陽聽到薛曉燕的問題，心裏有些嘀咕：難不成那姑娘打算給自己找一批實驗體過來？還是想替換白冰來做這個實驗體？

他的猜測並非不無道理，因為他對白冰描述的那種硬氣功效果太好了，可以在運動戰中硬抗刀劍甚至子彈，那比穿什麼防彈衣都有效。

想想吧，大批量生產的低配版韓振陽一起出現在戰場上是怎麼樣一種場面？

熱彈互懟的大戰場可能還看不出什麼效果來，可在小範圍的隱蔽戰場上，那就是一群肉體高達。

這事兒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可是有韓振陽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這兒擺着呢，由不得薛曉燕等人不相信，既然相信了他描述的那些東西，自然會想辦法握在手裏。

所以，派薛曉燕替代白冰做實驗體，或者是讓薛曉燕送一批實驗體過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估摸着也就是他的身後有賀家做後盾，十八局的態度才這麼溫和，如果他只是孤家寡人一個，等待他的可能就是強制召喚令了。所謂的強制召喚令還是好聽的，要是不配合，那就真的要用強制手段了

，直接把他綁到首都去讓他把“氣功”的秘密全部透露出來。

要說黑暗其實也不算黑暗，這種大殺器，十八局這樣的單位是絕對不會放過的，就算自己學不會也不能放任他在外邊自由的溜達，免得被別的組織或者國家給學去了。

基本上各個國家和組織都是一樣的態度——我得不到的，也不能讓其他人得到。

而這也在韓振陽的預料之中，當他決定在白冰身上做試驗的時候，就做好了應對十八局這樣的單位的準備。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很簡單，有氣功基礎最好，沒有氣功修鍊基礎也不要緊，相信氣功是一門科學的也行，如果根本不相信氣功的存在，那就免談了，”說著反問：“怎麼？你想試試？”

薛曉燕“嗯”了一聲，“我也練過硬氣功，而且修為比白冰要高一些，應該符合你的要求吧？”

“這個嘛，應該是的，不過你真的做好準備了？我可跟你說啊，在做實驗的時候，白冰可是幾乎把所有的衣服都脫掉了，嘿嘿嘿，”他故作發出一陣猥瑣的奸笑聲。

“哼，鬼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薛曉燕哼了一聲，然後正色道：“只要有效果，全脫了我也不怕，在我加入十八局的時候，就做好了為國捐軀的準備，這麼點犧牲我還能承受。”

“是嗎？”他忽然覺得有點不太舒服，冷笑一聲，“如果讓黃清源出手呢？你也願意？”

薛曉燕那邊停頓了幾秒鐘，然後才咬着牙答道：“那要看情況……”

聽到薛曉燕的回答，他心裏忽然間又好受了，調侃道：“看來你的信仰也不是那麼的堅定嘛。”

薛曉燕意識到被耍了，怒吼一聲：“韓振陽，正經點，耍我很開心嗎？”

“很開心……”他含糊不清的嘟囔一句，不過這句可沒敢讓薛曉燕聽到，然後大聲回答道：“長官，我沒有耍你，我只是在考驗你的決心和意志力。”

“你……”薛曉燕更氣，有這樣考驗人的？但也意識到跟他打嘴仗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豎著嗓子問：“一句話，同意不同意？”“同意，同意，我不同意能行嗎？你明明是帶着命令來的，我要是敢搖頭，估計你們明天就帶着監察科的人來找我喝茶了，不對，應該是申強那個老傢伙先來做我的思想工作，然後再找我舅舅說情，最

后再來硬的，對吧？”

“你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沒有你之前，十八局的人一樣讓黑暗中的敵人膽寒，”薛曉燕冷哼一聲，“你什麼時候回來？”“怎麼？要插手我的生活了？”他撇撇嘴，“燕子同學，我提前跟你說明白了，我同意歸同意，但不予許你們干涉我的生活和工作，相反，你得聽從我的安排，明白嗎？這是合作的基本前提，這一點無法

達成共識的話，後邊的合作想都別想。”

薛曉燕那邊的呼吸聲很粗很重，顯然非常憤怒，但又在強壓着心裏的怒火，十多秒鐘以後才重重的吐出一個字來：“好”，然後問：“那你打算怎麼安排我？”

“很簡單啦，乖乖的在首都等我回去，另外再幫我辦一件事兒。”

“什麼事情？”

“把白冰調到首都去，工作最好是教官一類的職務，能在脫密單位更好。”

“白冰不想做外勤了？”薛曉燕詫異的問。

“別管那麼多，這也是我的條件之一，先答應下來再說別的。”

“……可以，還有別的條件嗎？”薛曉燕被氣的差不多了，這麼點小事兒反而沒怎麼放在心上，事實上這對薛曉燕而言，確實是小事兒一樁。事實上，對韓振陽來說，也是一件小事兒，哪怕他沒有十八局的關係，跟他舅舅甚至賀千軍說一聲，這事兒也不難安排，畢竟白冰個人對整個十八局而言實在不算什麼，一個部位級的實權大員調動一

個非本系統內的科級幹部，算個事兒？當然，白冰雖然享受着處級待遇，但實質地位而言，她也就是一個科級幹部，擱在地方上也就是一個特警隊長之類的角色，看起來威風，可實權真沒多少。就算方方面面給點面子，也只有在遇到事情

的時候才能派的上用場，平安無事的情況下，誰在乎他們啊？平時的時候除了本職工作，還得去巡邏什麼的，什麼明星開演唱會了一樣得去給人看門當保安，被人罵了都沒辦法還口，前些日子那誰誰誰在演唱會上被大罵“滾出去”的那個“保安”，就是當地特警隊

的一個隊長，你說憋屈不憋屈？

所以薛曉燕儘管比白冰還小几歲，可要是想給白冰調個工作，還真是一句話的事兒，因為薛曉燕不光自己身居“高位”，她的家世也不一般。

薛曉燕的職務其實也只是個隊長，可人家隸屬於總局，是特別行動隊的隊長，享受的是正廳級的待遇，能夠跟十八局一二把手等人直接交流。

另外薛曉燕現在明顯帶着特殊任務來的，她的上峰不會不做類似的預案，這些預案包括級別的提升、現金的支付、職務的調動等等，現在只是給白冰換個工作，真不用考慮太久。

至於別的條件？

韓振陽還真沒有別的條件了。不過他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說出來，而是嘿嘿笑道：“還有幾個條件，暫時先存着，等我需要的時候再跟你要。”

“不行，必須現在就提出來，”薛曉燕自然不同意，那種空頭支票可不好支付，萬一以後韓振陽提出一個她無法完成的要求，那怎麼辦？

但他卻不鬆口，反問道：“真不行？”

這下子把薛曉燕給問住了，薛曉燕可是帶着任務來的，如果因為幾張空頭支票導致任務無法完成，那就得不償失了。可答應下來吧，她又怕韓振陽真的會獅子大張口。所以一時之間陷入了兩難之中。

不過糾結了幾十秒鐘后，薛曉燕咬着牙道：“行。”

“嘿嘿，這不就對了？”他嘿嘿笑道，“那就等着吧，我回去的時候會聯絡你的，”不過話到這裏，又急忙喊到：“等等，還有個事兒。”

“什麼事兒？”“給我換個手機，我的手機在昨晚的行動中受損了，雖然還能通話，可真拿不出手了，”這倒不是趁機勒索，而是真的需要換個手機了，他的手機給薛曉燕擋住一枚單片，后蓋凹進去一塊，雖然基本功

能不受影響，可帶着這麼一個破手機滿世界亂跑，多丟人吶。

薛曉燕聽到這個要求，心裏鬆了一口氣，卻哼了一聲，然後直接掛掉了電話，兩分鐘后發來一條短訊，“去後勤部領取一部通用版的，特製版的回來再給你。”

看着短訊，他嘿嘿一笑，把手機揣進兜里，到ICU看了看白冰。

此時的白冰已經做了手術，傷口什麼的都清理乾淨后包紮起來了，要不是臉色還有些蒼白，真看不出她在十個小時以前剛剛受過那麼重的傷。

ICU自然不能亂進，不過他和白冰都有特殊身份，可以隨時通電話，看視頻，接通電話以後笑着問：“感覺如何？”

白冰面色平靜地回答道：“挺好，謝謝。”

“那就行，好好養傷，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他見白冰不願意多說話，也不勉強她，因為他很清楚，白冰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跟他太親密。

果然，白冰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然後就掛了電話，但這種淡然的表情跟之前那種冷冰冰的神態是不同的，其中的滋味估計只有他和白冰兩個人才清楚。

看着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裝睡的白冰，他輕輕地嘆息一聲，搖搖頭，離開醫院，打車回到營房，換了一身衣服以後開車回到周如意家。

沒錯，周如意家，現在的周如意算是徹底的認祖歸宗了，家也從島城轉移到了和田。一見面，周如意就皺起眉頭，還抽了抽鼻翼：“怎麼有點……血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