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道高一丈

第26章 道高一丈

第26章道高一丈

韓振陽真沒想到紫砂壺的鑒定還有這麼多門道,有些吃驚的追問,“那我這把壺,就沒人能給個準確答案?”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做舊者手段高明,鑒定師們也不是吃乾飯的,據我所知,光金陵就有四名紫砂鑒定名家,一般的紫砂壺到他們手裏,摸一摸就知道這壺是新的還是老的,”趙一茗不緊不慢的說道。

喬勝男在一旁獻寶似的拉着趙一茗的胳膊給韓振陽道:“你茗茗姐她爺爺就是其中之一哦,”話音剛落,有急忙道:“說曹操,曹操就到,小韓,高手來了,頭髮全白的那位就是茗茗的爺爺,金陵最著名的紫砂名家,不但是紫砂收藏大家、紫砂器鑒定專家,還是一位制壺大師,還被評選為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了呢。”

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能評上國家級工藝美術大師,在行業內一定是泰山北斗一般的存在。

面對這樣一個人物,韓振陽也不敢怠慢,連忙跟着喬勝男起身迎接,同時騰開座位。

趙老頭兒頭髮全白了,身材也有些瘦弱,但精神狀態卻很不錯,眼睛相當有神,說話的時候中氣十足,握手時能感覺到他的手掌相當有力,步伐也異常沉穩。

坐下后,老爺子的目光直接鎖定那把蓮子壺,“這壺是誰的?”

韓振陽連忙道:“趙老好,是我的,剛才在地攤上買的。”

“哦?花了多少錢?”

“二百。”

“哦,”趙老頭兒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還沒說什麼,跟着趙老頭兒一起進來的年輕人便搶着笑道:“哥們,二百塊錢不算貴,就當交學費了。”

交學費?意思這壺是新壺?

韓振陽心裏暗笑,臉上卻滿是詫異,“你的意思是,這壺不對?”

“哈哈哈,豈止是不對啊,就是一件徹頭徹尾的做舊貨,而且做舊的手法還不怎麼地道,你看看這乾淨模樣,跟剛燒出來的一樣,哪裏有一點古董的樣子?真以為壺底刻上陳子畦的名號就是陳子畦的壺了?”年輕人得意洋洋的說道,眼神不住的在喬勝男和趙一茗身上遊盪,跟一隻開屏的公孔雀一樣,顯然是想要在兩個大美女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對這樣的人,韓振陽有點無話可說,跟沒見過女人似的,給男人丟臉。所以心裏有些膩歪,撇撇嘴道:“什麼是做舊,什麼是老中見新,我還是能分得清楚的,至於是不是陳子畦的壺,你說了不算。”

“還不服氣呢?”年輕人立時有些惱怒,高聲嚷道:“我十七歲入行,跟着趙老師學習紫砂壺的鑒定與製作,到現在已經快十年了,經手的紫砂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你憑什麼說我說了不算。”

“那你這十年時間算是虛度了,”韓振陽毫不示弱的反嗆道:“驢拉一輩子的磨盤,走的路程比絕大多數千里馬都長,可驢子就是驢子,永遠不能跟千里馬相提並論。”

“你,你敢侮辱我跟趙老師?”年輕人氣急敗壞,指着韓振陽一言不合要動手的模樣。

韓振陽卻施施然的冷笑一聲,“你不光眼睛不好用,耳朵也不好使,我哪一句話有侮辱趙老師的意思?你不承認自己是驢子也就罷了,何必帶上趙老師?你以為帶上趙老師,我就怕你了?”

“你,你你,你胡攪蠻纏你,拿着破爛當寶貝還容不得別人拆穿,拆穿就鬧事兒,我警告你,有多遠滾多遠,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破爛?你有這樣的破爛?你有多少我要多少,”韓振陽嗤笑道。

“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實在不夠我親手給你做,我告訴你,我隨便做一把,品質都比你這地攤貨要高的多,”年輕人說道自己的專業,立刻得意起來。

韓振陽搖搖頭,望着趙老爺子問:“趙老師,這位真是您的徒弟啊?眼力似乎不怎麼樣呢。”

“一個學生,”趙老頭兒面無表情的哼了一聲,然後朝年輕人道:“鵬飛,你回去吧,以後也不用去上我的課了,你的水平這麼高,也該畢業了。”

叫鵬飛的年輕人還傻乎乎的哦了一聲,真以為趙老頭兒在誇他,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不可思議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問:“趙,趙老師,您要趕我走?”

“你的水平都那麼高了,還留在我這裏幹什麼,浪費時間,走吧走吧,”趙老頭兒不耐煩的擺擺手。

“為什麼?”年輕人出離的憤怒,“就因為這個來路不明的騙子?”

“閉嘴!滾!”趙老頭兒也生氣了,沉着臉怒喝一聲,指着大門讓年輕人滾蛋。

“趙老師,我……”

“別喊我老是,我可沒資格當你的老師。”

“您總得讓我死個明白吧?”

“好,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嘴裏這五十塊錢一件的地攤貨,就是陳子畦的作品,而且是精品之作,”趙老頭兒指着茶几上的蓮子壺冷聲道:“你隨便做一把都能超過陳子畦的水平,還留在我這裏幹什麼?反正我不敢跟陳子畦相提並論。”

“您是說,這,這壺是真品?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壺這麼新,怎麼可能是幾百年前的物件?我不信!”年輕人臉色大變。

韓振陽呵呵一笑,“我說過了,這壺是不是陳子畦的,你說了不算,”說著朝趙老頭兒拱拱手,“謝謝趙老仗義執言,不然這把精品老壺真有可能繼續蒙塵。”

“嗨,是我教授無方,放你看笑話了,”趙老頭兒嘆息一聲,“在我開口之前,你對這把壺就信心十足,顯然眼力不凡,早就看出了這壺的底細,倒是我有些畫蛇添足了。”

趙老頭兒這麼客氣,韓振陽也不敢擺架子,連忙道:“您老太謙虛了,也太高估我了,我之所以看好這把壺,是因為我對書法有那麼一丁點的了解,發現壺底的‘子畦’二字頗有魏晉之風,那種中和居淡妍放疏妙的神韻不是一般人能模仿出來的,這才敢肯定就是陳子畦的作品。”

“原來如此,不過也很了不起了,陳子畦不是什麼書法名家,你能從款識上認出他的風格,很難得,”趙老頭兒毫不吝嗇讚美之詞,末了笑呵呵的問:“你師父是誰?”

“跟着我爸爸學了點皮毛而已,沒受過系統的教育,”韓振陽連忙解釋,這還真不是瞎說,他的書法真有一定的水準,也確實被他父親熏陶過。所以討論書法方面的東西,他真不怵誰。

不就是說嘴么,誰不會啊。

趙老頭兒明顯被韓振陽鎮住了,捧着蓮子壺欣賞了好大會兒才戀戀不捨的放下,“好壺,不愧是陳子畦的作品,這氣度當真不俗,看着簡單,可線條近乎於完美,非大師不能為也。”

韓振陽心裏一動,笑道:“您老真要喜歡,就拿去玩唄。”

“奪人所愛非君子所為,這不太合適吧,”趙老頭兒顯然心動了。

“紅粉送佳人,寶劍贈君子,趙老既是君子,這壺還真就非您莫屬了,真要不好意思,給我個本錢好了,”韓振陽笑眯眯說道,不過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意思是這壺不是真的白送,要收錢的,至於多少錢,您看着辦。

以趙老頭兒這個身份地位,自然不好意思昧着良心坑小輩,沉吟片刻認真道:“陳子畦的作品不多,拍賣會上難得一見,但在紫砂壺市場上算不得頂級大師,作品也賣不出天價,所以,這把壺,我只能出一百五十萬。”

韓振陽眉開眼笑的點點頭,“您老是個敞亮人,就這個價了。”他確實很滿意,因為他兜里只剩幾萬塊錢了,要是再沒有現金入賬,他去了公盤上也只能幹瞪眼,總不能找喬勝男借錢吧?雖然喬勝男肯定不介意,可他心裏彆扭啊。

如果他跟喬勝男是普通朋友,他還真不在乎。可昨晚那事兒過後,兩人的關係就不再是普通朋友了,這種情況下,他反倒不好意思開口借錢。

所以能及時的將這把陳子畦制蓮子壺換成現金,他很樂意。

一個願買,一個願賣,這買賣順理成章的成交了,韓振陽乾癟的荷包迅速鼓起來。有了這一百五十萬,到了榕城公盤就能大肆採購,好來個靈氣翡翠雙豐收。

想到靈氣,韓振陽忽然間有些不淡定了,因為在這裏坐了這麼一會兒,他手指內的靈氣竟然變的活潑起來,蠢蠢欲動的跟開水一樣輕輕的翻滾着。那些明黃色的靈氣,原本統統盤踞在右手食指的指骨內,可現在,卻在向沒有發生變異的骨骼蔓延,雖然動作幅度很小,但趨勢卻很明顯。

應該不是壞事兒!

韓振陽細細感受一下,隨即暗暗尋找誘發靈氣異動的誘因所在。

思來想去,原因只有一個——香!銅香爐里冒出的裊裊香氣!剛進門的時候,這香氣就讓靈氣跳了一下。當他還以為是個意外,現在看來,這不是什麼意外,而是香爐里的熏香別有來歷。

發現誘因所在,韓振陽好奇心陡增,跟趙老頭兒等人閑聊片刻,故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趙老,您店裏的熏香不錯,什麼牌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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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透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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