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滅卻之秘

靜靈廷，第一舊市街。

“果然來了…掃把頭，珍惜這活下去的機會吧。”

天穹之上降下光柱之時，將巴茲比從冰塊中撈出來的日番谷迅速的離開原地。

雙極之丘，地下訓練場。

“你們的皇帝，真是無情呢。”

虛假的天穹之上，閃耀着光芒的光柱徑直而下…抱着邦比愛塔的空鶴早有所料，先行一步躲開其籠罩範圍。

“力量…被奪走了。”邦比愛塔的俏臉之上有着濃濃的悲傷…她們只是“糧食”而已。

“恭喜你…自由了。”

空鶴卻笑着開口…沒有了友哈賜予力量的滅卻師，才算的上一個完整的人。

現世，石田宅邸。

“友哈巴赫…你這個混蛋！！”

砰…憤怒的石田宗弦重重敲打在身前的窗沿之上。

窗外的天空中，數十道璀璨的光柱就這樣蠻不講理的降下…將混血滅卻師們的力量奪走。

就是他所在的宅邸，也有將近十道光柱降下…唯一倖免的只有四人。

“父親，你已經儘力了。”

書桌前，石田龍弦表情哀傷…明明已經提醒過其他人了，可他們卻對這些話充耳不聞。

“家主大人，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你不需要自責的。”片桐葉繪俏臉發白…只有她一個人，按照家主的請求將滅卻師的力量放棄了。

不然的話…現在她也會被籠罩在光柱內，被奪取力量、以及生命。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黑崎真咲的眼淚無論如何也止不住的流下…她們滅卻師的始祖，竟然對族群進行了無差別的清洗，太殘忍了。

“都出去吧…記得按照我說的去做。”

石田宗弦意興闌珊的揮了揮手，等眾人離開后閉上眼睛的他潸然淚下：“清和，你說的對…這樣的始祖，不要也罷。”

…

…

靈王宮。

“友哈巴赫，你背叛了所有敬你、愛你、視你為神，為父的人…真是可悲。”

碧藍的天穹之上，沐浴在火焰中的清和開口…他以真理加上鞘伏、瞬閧的三重進攻，將友哈巴赫打的狼狽不堪，甚至四處逃竄，終於將他逼到這最後一步。

“泉清和，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憐憫…沒有我，他們終其一生也只不過是無力主宰自己命運的普通人。”

“那些現世的混血滅卻師們，竟然畏懼你們死神的力量而服軟，同樣沒有活下來的價值。石田一家在我殺了靈王后，會親自處刑的…接下來，你就好好體驗一下絕望吧。”

聖域禮讚內，將所有力量回收的友哈巴赫緩緩走出…先前戰鬥中留下的傷勢也好、破破爛爛的衣服也罷，在這個過程中盡數恢復。

他那雙血紅的眸子也褪去顏色，變成漆黑…不帶任何情感。

“是嗎…破道之一百零五，五龍破滅。”

位於清和左邊的真理亮起火紅色的光芒…吼！

伴隨着巨大的龍吟之聲，五條栩栩如生的五色巨龍將天空遮蓋。

嗡…五條巨龍張開巨口：雷電、火焰、水流、颶風、褐土的龍之吐息覆蓋友哈的身體。

可他卻連躲一下的意願都沒有，就這樣平靜的向清和的方向而來…轟隆！在這樣劇烈的波動下，整個天空似乎都晃動起來。

咔擦、咔擦…劇烈的靈力波動中，天空甚至無法承受這種重量，像碎掉的鏡子一樣裂開，露出其中的漆黑。

“這就是你最強的招式嗎…泉清和？”

身穿黑袍的友哈就這樣毫髮無損的走了出來，嘴角微揚，變成黑色的瞳孔就像那轉動的水果機一樣停下…他的眼睛，竟是變成了多瞳。

「瞧把這孫子得意的，都拽上天去了…削他。」

清和無視了小黑的咆哮，看向友哈的目光微妙：“亞斯金·納克魯瓦爾的能力嗎？”

“那種能力何足掛齒…這是神的力量。”

鏗…抽出滅卻十字刀的友哈瞬間來到清和身前。

噗嗤…清和身體消失在原地，出現在友哈身後揮刃。

友哈卻像是早有預知，身體扭動中斬過清和的身體…噗嗤！

“嗯？怎麼可能…”

意料之外的疼痛傳來，讓友哈脫離清和身前。

“怎麼不可能？我的靈力並不是對你無效，而是你的身體構建了免疫系統…既然那樣的話，讓靈壓進化就好。”

“卑鄙無恥的盜竊者！”

“你少自以為是了！”

位於清和左邊的真理再一次亮起…巨大的刀狀火焰浮現與天空，直接斬向友哈的身體：96號，一刀火葬。

唰…這一次友哈選擇了躲開，臉色變得相當陰沉：這是靈王左臂的力量。

包括剛才自己被砍中的那一刀…泉清和的靈力波動無時無刻不在變化，完克他的「全知全能」。

嗡…帶着空間波動的漆黑靈壓團在友哈出現的同時將他短暫的禁錮。

清和身體驟然出現，火焰與刀刃帶起的勁風橫掃而來。

友哈卻馬上掙脫這種束縛與清和完成一次對拼：“既然如此…就讓我親手將你斬殺好了！”

真理再一次亮起…99號縛道，二番·卍解。

突然出現的巨大布條席捲友哈的身體…可隨後就被他幾刀斬碎，而且還遊刃有餘的將襲擊過來的清和檔下。

叮！！

一觸即分的兩人同時拉開距離，友哈的身體周圍卻出現數十根閃着銀色光芒的鐵釘。

“外殼靜血裝！”

像是電路板上線條一樣的半圓護罩擴散而出，將銀質鐵釘阻攔在外。

天空卻突然暗淡起來…刻有“卍”字的長方形巨大石碑重壓而下。

雙手持刀的清和用出「兩斷」，斬擊在圓形護罩之上…護罩上的紋路順着鞘伏的刀身就像蔓延過來。

可刀身之上卻出現一個迷你的火焰怪物…獵殺魔女。

附身鞘伏的獵殺魔女帶來的高溫將蔓延而來的紋路燒成灰燼…咔擦！

友哈的最強防禦招式就這樣在多重攻擊下轟然碎裂。

可友哈不怒反笑：“哈哈哈…泉清和，你又有多少靈力可用——大聖弓！”

出現在友哈頭頂的是十幾個巨大的神聖滅矢…其上蘊含著毀滅氣息相比剛才強橫了不止一倍！

“對付你足夠了。”

不用清和招呼，93號的紫色繁華扇就開滿清和的上方…就像千層餅那樣，一層又一層，覆蓋著讓人目光迷離的紫色光暈。

砰砰砰…巨大的靈力箭矢迅疾而下，將三面紫色圓扇一穿而過，卻在底部停下。

「好險…幸虧小爺用了20倍的縛道，友哈控制的靈子量是剛才的10倍，身體力量、速度是剛才的3倍。」

「這就是全知全能的帶來的提升嗎…小黑，雙倍。」

「好嘞！」

啵…符文被啟用的輕響出現，屬於「雙倍符文」那深藍的色彩融入清和的火紅色靈壓之內。

像是感覺到某種危險一般…正要近身戰的友哈迅速的離開原地。

“晚了…天地灰燼。”

隨着清和的揮舞…鞘伏之上的火焰悉數斂去，轉而出現的是一道璀璨的極光。

由78號斬華輪凝聚成的利刃，經過雙倍符文的加成再一次升華…友哈巴赫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的移動，身體就消失在極光之下。

做完這一切的清和卻沒有任何喜悅之色，真理再次亮起、鞘伏之上極光第二次醞釀。

當極光貫穿天際消失不見之時，友哈那消失的身體再一次出現了…就像自畫中出現那般。

“沒用的…泉清和！你殺…”

第二次看到極光的友哈咆哮到一半，再一次在籠罩中消失。

嗡…第三次的天地灰燼浮現在鞘伏之上。

扭曲中出現的友哈神色更加陰沉…他是變強了不錯，可敵人更誇張。

那凝聚到了極致的鬼道之刃…自從混入深藍的色彩后，竟是對他形成了碾壓之姿。

“無論你回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友哈巴赫，這世上沒有殺不死的靈魂。”

第三次的極光照例一閃而過，無法阻擋…清和平靜中再次調取靈力。

真理內的小黑則是瘋狂的將大把大把的靈力之石送入嘴裏…每一次攻擊都要消耗近乎十等的靈壓量，這種事情也就清和能這麼奢侈了。

“你休想…”

“可惡…”

“混蛋…”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被蹲點屠殺的友哈心中越來越憋屈，甚至有了驚恐：因為清和在極光中開始加入右臂的力量。

這種「靜止之力」，讓他每一次從“未來”回來，都會花費上更多的時間。

依照對方現在的這種攻擊頻率…只要持續幾百次，他就真的會迷失在時間的亂流之中再也無法返回。

第七次、第八次、第九次…當這種屠殺來到第十次的時候，友哈終於無法忍受，再次復活后出現在了天空的另一側。

這種變化讓清和微楞…友哈回過頭看了一眼，整個身體突兀的消失不見。

“終於逃了嗎…抱歉，讓你承受太多壓力了，千夏。”

拂過刀身的清和歉意滿滿…這種攻擊頻率，對斬魄刀本身以及千夏的靈魂都是一種極大的損壞。

畢竟…哪兒這樣施放大招的，每一次都是全力以赴還跟法術機關槍一樣沒完沒了。

「沒事的…只是不能繼續幫助泉君了。」

極光散去之後，鞘伏的整個刀身變得黯淡無光。

“好好休息吧…後面交給我就好。”

招出八咫鏡的清和將鞘伏送入其中，隨後看向那懸浮在天空之上的「靈王大里內」。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友哈巴赫去了那裏…和尚也早一步到了。

藍染敗了嗎？

沒有…清和才不信那個男人，會毫無反抗之力的被和尚封印。

藍染可不是那種貢獻完自己的價值后，會乖乖“去死”的男人。

儘管友哈巴赫並沒有像那些最後的大反派們喋喋不休的將自己的能力作用說出來。

可清和還是很早就清楚了這個事項…因為這是靈王親口告訴他的。

更準確點來說，是靈王留下的「思念體」…那什麼是思念體？

從某個具有靈魂生命的母體中分裂出來，具有獨立人格的靈魂產物。

思念體的產生往往是因為母體有強烈的願望沒有完成，部分意識散落出來就形成了思念體。

就像《clannad》裏面伊吹風子…那個遭遇車禍，身體成為植物人狀態的少女。

她因為想要祝福身為老師的姐姐的婚禮…形成的思念體對着學校內的每個學生送出了親手雕刻的木製海星。

即便那些學生…轉眼就會忘記她的存在，甚至將海星隨手丟棄，她還是會鍥而不捨的去送。

靈王與伊吹風子的情況很相似…祂的身體活着，核心的靈魂卻融入了人類，造就了友哈巴赫的誕生，隨後才有了滅卻師一族的誕生。

而石田家，再加上黑崎家的純血滅卻師…是不會被友哈巴赫奪取力量的。

這其中的區別說來複雜…石田家、黑崎家是根據「傳統」而延續下來的滅卻師一族。

友哈巴赫是滅卻師的始祖不錯…可他只繼承了大部分靈王的魂魄。

「滅卻師」這個由人類組成的團體，在兩千多年前就存在了。

在石田家的地下室…清和見到一塊代代傳承下來的石碑，上面記錄著滅卻師誕生的那一日。

據說那一日整個現世…在炙熱的陽光下，降下了白日的流星雨。

於是得到這份力量的滅卻師就出現了…伴隨着滅卻師們誕生，其中有個全身漆黑的嬰兒，目不能視、耳不能聽、不能發聲，甚至不能動彈。

可他還是活了下來…因為友哈巴赫在出生時就擁有了“靈魂分贈”的能力----在別人觸摸自己時，就分出一部分靈魂，填補在觸摸者的靈魂缺口處，使觸摸者原本心理上或生理上的缺陷逐漸痊癒。

但是所有觸碰過友哈巴赫的人，都活不長久，而且因為接觸者的死亡，友哈巴赫先前分出來的魂魄便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進而治癒自己的身體，使嬰兒期的友哈巴赫逐漸恢復視覺、聽覺和其他能力。

身體痊癒后的友哈巴赫發現自己已被那些得到治療的觸摸者奉為信仰之神，人們尊稱他為“友哈巴赫”。

在這之後，友哈巴赫慢慢長大…而他的成長卻伴隨了大量滅卻師的死亡。

不過這依然擋不住友哈巴赫被尊崇，被奉為神明…因為他的力量可以將一切「不幸」所治癒，儘管會因此而短命，滅卻師們將這視為對「神」的奉獻！

石田家的祖先並沒有陷入這種瘋狂的崇拜中…反而清醒的認知到這個“吸血鬼”的可怕。

於是石田家與一些清醒的滅卻師家族遠離了被奉為神明的友哈巴赫…從而避免了千年前入侵靜靈廷的那場慘烈之戰。

這就是“友哈巴赫”的名字與身世的來歷…而石田家、黑崎家之所以不會被聖別的根本原因是：他們的祖上與友哈同為第一批誕生的滅卻師，在血脈上他們是與友哈巴赫是平起平坐。

石田家的祖先們在石碑上自豪的稱自己家族的純血滅卻師為「真血」，並再三強調要保持血脈的純正。

而整個無形帝國的戰士，雖然是純血滅卻師…可他們卻接受了友哈巴赫賜予的力量，被當做了補充力量的“養分”。

而身處現世的混血滅卻師只所以會被奪取力量…是因為他們的力量因為血脈的傳承變的而不純，根本無法抵抗友哈巴赫這個“始祖”的強制徵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