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三足鼎立（四）

一號側臣室。

本來靜坐於此的清和，被總會議室內亂糟糟的聲音喚醒。

“真是的…真是一個比一個倔強。”

嘆息着的清和站起身來，身上卻什麼也沒有披…只有普普通通的死霸裝。

“泉清和…”會議室內山本的聲音隨後到來。

“呼…”

深呼一口氣的清和閉上眼睛…誰能料到，這一天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二十幾年前，他同樣是在此等候…為的是出任大鬼道長。

如今，卻一步登天…要去接任「總隊長」這個集權利、實力、榮耀、責任、辛苦為一體的最高職位。

「可惡…弱泉，你終於走上人生巔峰了。」

「羨慕吧…白富美也迎娶到了，就差個娃了。」

與小黑日常互損后，清和出現在眾隊長們的視線中…喜悅、認同、考量、期待等等諸多情緒，在這一刻通過目光，匯聚到了他的身上。

“早上好，大家。”

認真打過招呼的清和居中停下，迎接上山本的目光…他已經準備好了。

得到清和答案的山本微微點頭：“今天召集諸位來此的用意，應該不需要老夫過多贅述了。”

“老夫曾經對你們中的某些人說過…我會坐在「總隊長」的位置上，是因為我——是最強的死神。”

說到這裏的山本不怒自威，讓人信服…可下一句，老人又恢復了平靜的狀態：“不過現在，老夫已經不是了…最強的死神是我們眼前的人，泉清和。”

被山本這樣“舉高高”的清和沒有害羞，也沒有倨傲，很平靜的接受了這個「最強」的稱號。

清和這種不悲不喜的態度，讓其他隊長們微微點頭…這才是最高首領應有的姿態。

“看來諸君對我的評價沒有異議。泉清和其他方面的能力，你們應該比老夫更清楚…老夫因個人原因，從這一刻起——就此引退。”

儘管山本少見的開了下玩笑，可眾人還是無法笑出聲…這下，“舊時代”真的落幕了：讓人難過、不舍的同時又心有期盼與嚮往。

“泉清和，這是你的任命書。”

從懷中取出文件的山本，雙手鄭重的遞出…到了這一刻，他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手掌有些顫抖。

同樣伸出雙手的清和感受到了這份“顫抖”的重量，躬身道謝：“您辛苦了，山本元柳斎重國老師！”

“您辛苦了…！”

下一刻，眾人同樣如此稱呼山本…這個老人也確實有這個資格。

是他一手創建了護廷十三隊的起身，建立了初步的秩序。

是他設立了真央靈術學院的前身「死神統學院」，讓立志成為死神的魂魄有了依靠之地。

是他這個“活歷史”，幾千年來守護了尸魂界的安危。

是他…總而言之，山本元柳斎重國之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儘管這種古老而封建的秩序下還有很多的不如人意…可現在不正是大刀闊斧改進的時候嗎？

代表了“新時代”的清和，在這一刻…終於站在了風口浪尖之上。

濁浪在拍岸，站在山岡上者和飛沫不相干，弄潮兒則于濤頭且不在意…這就是他現在真實的心境寫照。

無論前路如何…他都會披荊斬棘，一往無前！

嘩啦…道謝過後的清和將任命書打開，滿滿的即視感再現：泉府、泉、清和…這樣格式的書寫內容，他前幾天才看過而已。

只不過，這次左上角的內容…卻變了模樣：命右記之人，任護廷十三隊總隊長及一番隊隊長之職。

“泉清和，你的答案是什麼？”

面對“照例”詢問的山本，清和不見一絲敷衍：“我願意。”

嘩啦…白色羽織飛揚而起，交付清和手中。

褪去羽織的山本，目光在眾人面前一一停留，好似要將他們的面容刻進心頭一樣。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權利完成交接的山本，沒有老淚縱橫，也沒有故作開心…只是很平靜的離開了總會議室。

踏踏踏…直到這個腳步聲徹底的遠去，眾人才恍然大悟：這次，是真的離開了。

本屬於老人的位置上，此時卻多出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好了，現在可沒有時間給我們傷感…多餘的情緒，請諸位在送別會上盡情發泄吧。現在，讓我們來進行下一項。”

啪啪…拍了拍手的清和將眾人的思緒帶回：“接下來，由我來向諸位彙報一下我方的具體傷亡報告書……”

說道這裏的清和，腦海中自然而然的就浮現出…浦原匯總過後送來的報告書。

這次戰爭，遠征軍死亡582人…這其中不包括任何一個隊長、副隊長。

得到最優先資源配給、充足情報下的他們…也只有京樂春水一人瀕臨死亡。

現世戰鬥死亡的是118人…這些都是在守護人類時被虛殺害的死神。

其他就是大量帶有傷勢的作戰人員…2125人。

他們之中最輕的傷勢也是觸及骨頭，最重的甚至失去意識…缺胳膊少腿的情況，更是屢見不鮮。

如今的四番隊隊舍，簡直是人滿為患…甚至因為人手不足的原因而借調了大量人手去幫忙。

“以上…這就是此次戰爭的結果。雖然沒有重要戰力死亡，對我們來說是幸運的，可這種「幸運」卻無法再一次複製。”

說完的清和掃過眾人，卻看到平子的欲言又止：“平子隊長，有話直說。”

“啊…被發現了嗎？泉…總隊長大人提供的「仙豆」，真的沒法再製作了？”平子一副“我就問問”的模樣。

清和轉頭看向涅繭利：“涅隊長，你來告訴平子隊長吧。”

“是…鑒於這裏有笨蛋在，我就說的簡單些。”

撇撇嘴的涅繭利興緻缺缺…他現在只求這個新上任的總隊長大人，別隨意剋扣他的研究資金就好。

“仙豆的原料到現在為止已經解析了5%…剩下的95%，預計在20-30年內完成，現在是指望不上的。”

“事實就是這樣。下一次的戰鬥，我們就沒有這種依靠了，能夠靠的就只有自身的力量與同伴…碎蜂隊長，請說。”

清和直接點名…山本或許會忽略眾人的“小情緒”，可他不會。

要知道一些大事件…往往最開始的時候，都是從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醞釀起來的。

“總隊長大人…我想問的是關於霞大路家的處置方案。”開口的碎蜂神色如常…卻丟出了屬於她的考題。

如今的霞大路家與當初的志波家何其相似…雖然主犯雲井已經帶着心腹手下跑路，可還是留下了很多人。

清和看了一眼碎蜂，明白她的擔心…她是怕自己起什麼“惻隱之心”。

畢竟霞大路家如今的家主，只是個未成年的小蘿莉…而且是被脅迫的。

“主動參與者，殺…被動參與者、知情隱瞞者，關進蠕蟲之巢…其家族資產由朽木家全權回收，視需要重新分配。僕人侍從們讓其自主選擇。其家主霞大路琉璃千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