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開業前的準備
一夜無話,翌日。
李志權是起的最早的,他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醒了醒神,竟然出奇的發現,魚缸前的地板上,散落了一地的死魚。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李志權眉頭挑了挑,發現那原本清澈至極的魚缸,竟然已經被染成了鮮紅色。
這幅景象,可沒把李志權這個三十歲的老男人給嚇得叫出聲來,他連忙將正在睡夢中的杜磊叫醒。
“小磊,小磊,你倒是快醒醒啊。出事了,魚缸里全是血!”李志權搖了搖自己的外甥,有些焦急的說道。
可杜磊這傢伙實在是睡得太香了,沒辦法,這貨做夢了,而且是個非常香艷的夢,在夢裏,他夢見自己正在和趙雪你儂我儂,最終竟然還滾了床單,他是第一次,而趙雪也是第一次。
“別吵我。”杜磊翻了個身,並沒有聽清楚李志權說的話,這貨實在是太高興了,在夢裏他猖狂的笑着,懷裏摟着美人雪白的嬌軀。
“哎,小磊,你倒是快點醒來啊。”李志權都快要急死了,他剛剛也沒仔細看,那是小龜的傑作。
三十多歲的男人,碰到這種離奇的事情,自然會天馬行空的想像出各種詭異而恐怖的故事。
這種事情,要是給杜偉或者李燦這倆小子看到了,肯定跟沒事人樣,甚至還有可能將手伸進魚缸里摸個究竟。
“唔,小雪,你還要嗎?”杜磊再次翻了個身,嘴裏呢喃着,口水直流。然後他又翻了個身。
李志權沒來及扶他一把,於是這貨就翻到了地面上,狠狠地撞擊,讓杜磊瞬間就清醒過來了。
他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站起來,發現老舅正在床邊愣愣的看着自己,於是就開口問道:“老舅你可起的真早啊。”
“你趕緊跟我出來看看。”李志權便拉着迷迷糊糊的杜磊來到客廳。
杜磊看到眼前這景象,瞬間就秒懂了,便笑着說道:“老舅,鯽魚越缸,開門紅啊!這兆頭非常的不錯。”
“老舅,你放心,咱們這別墅里的安全措施,做的非常好。很多有權勢的人都住這裏,光是保安,就差不多有百餘號人,並且每個路口都有監控,這裏的保安,每個人都配備了一條狼狗的。”
“不可能危害到咱們的人身安全,至於這缸子為什麼都是血,這是昨晚放進去,給我的寵物吃的。”
看到自己老舅一臉質疑的表情,杜磊就將手伸進了魚缸里,沒過一會兒,就摸出一隻巴掌大的烏龜。
“舅,你看,這傢伙真頑皮,不過食量也挺大,到是和我有點像。”杜磊隨即將精神倍棒的小龜放在地上,然後將那一缸子的水放掉,裏面一隻魚都不剩了。
這時杜偉和李燦兩人也打着哈欠走了出來,三人搞了一下衛生,洗漱。就開着車出去吃早餐了。
“咱們去吃肯德基。”杜磊開着車去了這附近的肯德基,飽餐了一頓,杜偉和李燦這兩個小夥子看起來非常的激動。
“恩,待會兒咱們去換身行頭,然後再給你們一人整台蘋果。恩,最重要的是,小偉你這個髮型啊,必須得剪掉。”
坐在車上,杜磊開口說道,這倒是讓杜偉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他那髮型,的確是有點土不拉幾的。
在鎮子裏的時候,他平常很少走動,倒是沒感覺,可當他來到蓉城市中心,一轉,頓時就有種啟齒難當的感覺了。
“剪,我這頭髮必須要剪掉的,我準備剪個飛機頭,聽說先在蠻流行的。還有胖子的這個西瓜頭看起來太幼稚了,都不上學了,竟然還想裝嫩。”杜磊將李燦拉下水。
於是在上午九點多的樣子,四個人全部跑去髮廊剪了頭髮,緊跟着,又去蘋果專賣店,購買了四台蘋果。
這種手筆可把那推銷的妹子樂的都合不攏嘴了,畢竟往常她好幾天才能推出去一台,而現在竟然不到半天的時間,就賣出了四台,而且對方還是顏值爆表的帥哥,這可把她差點給開心的暈厥過去了。
做好這些,杜磊直接帶着李燦和杜偉這兩個小表弟去了一趟阿迪的專賣店,給他倆一人整了一套。
再陪着李志權去了阿瑪尼專賣店,整了套休閑裝,和西裝,這個牌子的也算是奢侈品了,不過價格對於現在的杜磊而言,並不算貴,一件西裝也就五六千,上萬這樣子。
隨即四個人又購置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總算是把這個整體的“檔次”給提上去了,搞古玩的,自然不能夠穿的太寒摻了。
要不然買家會以為你是騙子的,要知道,能做的起古玩生意的人,非富即貴,雖然現在也有很多普通的商販在做古玩,可大部分都賣的都是一些贗品,而都是實碼標價,也算是賣收藏品的。
近幾年隨着“小葉紫檀”等各種手串被炒了起來,世面上也湧現出了,大量售賣“文玩”的商家。
這些東西當然也具備一定的收藏價值,修生養性。杜磊在許老闆那裏打下手的時候,就曾入手過一條在小葉紫檀的手串。
他盤完了差不多一年,當時入手的時候,他花了八百塊,然後在他的精心盤玩下,賣出去的時候,價格翻了將近零點五倍。
杜磊聯繫了一下何如月,然後自己也去蓉城古玩市場轉悠了一圈,先瞅瞅鋪面,經過他一下午的實地考察,以及李志權的縝密勘察后,他終於選定了店鋪的位置,就在古玩市場,最繁華的中心區域。
鋪面的月租金是二十萬,面積大約有一百多平米,將近兩百平米的樣子,先前這個位置開的是家賣青銅器的專賣店,可是據說盈利不佳,就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正好他們是昨天搬走的,說實話,現在古玩行業很火爆,尤其是在央視出了一檔大型的尋寶節目后,更是湧現出了大量抱着“撿漏”來的傢伙。
杜磊從大一開始侵淫這個行業,他很清楚,抱着這樣想法的人,選擇做古玩行業,是選錯了行。
最終只能落個血本無歸的下場,杜磊就曾親眼見到很多人抱着賺大錢的想法,攜帶着大量的資本,一頭扎進古玩行業中。
到頭來,不是自己“撿漏”而是被別人給“撿漏”了,於是抱着鬱結的心情離開了這個行業,決定用不涉足。
古玩這個行業,水深着呢,據杜磊所知,那些做着撿漏夢的“同行”那比買彩票中一千萬的幾率還小。
“店鋪的名字,我早就想好了,就雄霸天下,我進軍古玩行業,並不是抱着賺點錢的目的,而是,我想憑藉著古董生意,賺取海量的財富!”杜磊拍了拍李志權的肩膀,很認真的告訴他:“老舅,我希望你能相信,咱們銷售,以及財務,我都交給你,進貨渠道,以及推廣,都由我和小偉來。”
“胖子呢,你帶帶他,畢竟是第一次做這行,當然,你也是,明天我會請個有經驗的高手過來坐鎮。”
杜磊和李志權交代了一下分工,以及他們這個“雄霸天下”的運作模式,主要就是銷售高價古董,店裏的每件貨,都要確保是真品,不能出現贗品。
敲定了店鋪,接下來就是裝修了,杜磊花了二十萬,請了一個在業內比較有名氣的裝修公司。
除此外,他還找到了一個專門做雕刻的老師傅,讓他為自己雕刻一塊牌匾,也就是店鋪的招牌,為此他花費了將近十萬塊,他挑選的招牌材料是上好的木材,至於那個老師傅,自然也是很有經驗的。
安排好這些,已經過去了三天時間,李志權和杜磊兩個人,都在尋找進貨的渠道,而杜偉和李燦則是在店鋪內,看裝修公司搞裝修,以及負責去訂購一些必要的工具。
像茶具,太爺椅,八仙桌,等等這些比較具有“歷史”老東西。
杜磊的進貨渠道,無非是兩種。
在正規的市場進貨,這種貨,基本上都是證件齊全,並且擁有鑒定證書,但價格卻非常的昂貴,利潤也是少的可憐。
除此外,就是黑貨的,這些“古懂”大都是出自地底下,也有少量是個人的祖傳的正品,或者是意外得到的東西。
杜磊是抱着賺大錢的目的而來,他自然是選擇後者。黑貨,絕大部分,都是出自土夫子,也就是大家說的“盜墓賊”之手。
這種貨,用着非常高的利潤,而且存在很高的“撿漏”幾率,進價相比起正規渠道,也不知道低了多少倍。
所以,一般賣真品的古玩店,賣的的貨,都是盜墓賊,從墓穴中盜出來的物件,可隨着時代的變遷,在如今這個年代“盜墓賊”儘管存在,可人數也變相當的稀少了,和咱們國家的熊貓差不多。
因此地底下的物件,也昂貴了不少,古墓是一種有限的資源,同樣也是受到國家保護的,盜墓賊能尋找到,並且下到墓穴中去,冒着非常大的風險。
時至今日,能夠下去的古墓已經非常稀少了。而“盜墓賊”也逐漸變成了一個非常神秘的職業。
儘管網絡上流傳着許多有關盜墓的,可那大都是創作者自己虛構出來的情形,裏面的東西也都不存在的。
蓉城古玩市場,唯一能夠和“盜墓賊”聯繫上的人,也就只有哪位“九爺”了,杜磊多年前,就曾聽聞過這個蓉城古玩界的傳奇人物。
據說這位“九爺”的真實姓名,無人知曉,只是聽說他,今年四十有九,尚未娶妻,雙親已故。
十九歲入行,二十歲揚名,三十歲便擁有了上千萬的身價,四十歲時,就擁有數億的資產,他也是在那時,被人稱為蓉城,乃至整個中國古玩界的一道里程碑式的人物。
杜磊要想聯繫到他自然是不可能,因為這個“九爺”早就已經跑到京城去定居了,現在留在蓉城的,是他的門徒“柴刀。”
這個叫做柴刀的男人,今年剛剛三十歲出頭,雖然能力不及九爺半分,可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杜磊曾經就和這傢伙打過一個照面,只不過當時的他,只是一個卸東西的夥計而已,如今卻成了老闆。
他花了點錢,很輕鬆的便弄到了柴刀的聯繫方式,杜磊告訴他有千萬的生意,那傢伙便很高興的和他約在古玩市場附近的一家茶館裏。
……
杜磊早就已經按照事先的約定,在茶館裏等候多時,在臨近黃昏的時候,柴刀出現,這是一個滿臉滄桑的男人。
牛仔夾克,尋常的休閑褲,羊皮色的深筒皮靴,短髮,乾淨,利落,臉上除了明顯的滄桑外,就是亂糟糟的胡茬了。
不得不說他的五官,還是非常端正的,至少給人一種很溫和,很少說話的感覺,杜磊上次見他的時候。
柴刀並非是現在這個樣子,很顯然在現代化的衝擊下,真正的古董行業已經不再如從前那般火爆了。
尤其是他這種“非法”的進貨渠道,也不可能再創出他師傅那樣的輝煌了,可從他的樣子來看,應該還是堅持着在做。
“杜老闆是吧,很高興你能找我進貨。”柴刀和杜磊握了個手,笑着說道,一點也沒有擺任何架子。
他甚至還從兜里掏出香煙遞給杜磊抽,並且還不忘提醒道:“現在蓉城不抓別的,就是嚴打非法出售古董,說句實話,我已經差不多一年沒有接到過任何訂單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找我做生意。”
“我是警方重點的關照對象,瞅瞅,那個戴帽子,就是警方的眼線。”柴刀在說話的同時還朝那個傢伙揮了揮手。
很顯然,他已經被閉上了絕境。
杜磊事先並不知道這些東西,他笑着接過香煙,並沒有因此而離開。
反倒笑着說道:“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無論在那個年代,這句話,都實用,沒有任何買賣是無風險的。”
“你倒是看的開,可惜現在我們老九門,早就名存實亡,甚至連名都沒有了。我手底下的確是還有一批貨,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賣?”柴刀吸了一口,剩下的那幾個字,他是做的口型,杜磊看出來的。
“敢。”杜磊也同樣的吸了一口煙,做了個敢的口型,對於他這個滾刀肉而言,這個世界上,還有他不敢的事情?
“既然你這麼有膽量,那麼我給你這個數。”從柴刀的口型可以看出來,他說的是,一百萬,而並非是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