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鏡中花還是水中月
李水墨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自那日過後,自己的這個小小的宮殿便變得熱鬧起來,每日都有許多人前來拜訪,有時是誰家的富家公子,有時是誰家的女兒。
這些人或者帶些小禮物,或者帶些什麼民間的小玩意兒。每個人來時都是面帶着笑容的,但李水墨卻覺得心中發寒。
她雖然是在山中長大的女孩,卻也不是什麼事情都不懂的,這些來看望她的,大多數都這本都是抱着一個貪看戲的心態,或者是來看看,這個山野中生長的粗野丫頭,到底能有什麼資格當上這當朝的公主?
有些人這是直接點過來冷嘲熱諷一番。李水墨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孩子,自然也知道在這種時候,與他們相爭是沒有什麼好處的,這種體現涵養的時候,她自然會大度的一笑而過。
坐在院中的毯子上,腦袋上帶着一本閑書,細細的回想着。
這幾日確實來了不少人,但給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有兩個女孩。
眯着眼睛,蹙着眉,仔細的回想那兩人的身份,其中一個似乎便是那在相府的女兒。還有一個是什麼身份?她也記不太清了,似乎是誰家的妃子,算了算了,這些人記得也沒有什麼用,李水墨翻了個身,打算繼續睡一睡,今天的太陽十分的喜人,照在身上暖融融的。
會不會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不知道過了多久,有人在他耳邊輕聲的喊着,“小姐,小姐該起床了,小心着涼。”
他十分想回答他一些話,但卻發現身子似乎動彈不動彈不了。
他心中疑惑,想喊想叫想翻個身,卻發現怎麼都動不了,同時身子上一冷一熱乎冷乎熱的十分難受。
她掙扎着掙扎着,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於動彈動了動手指,隨後猛地一個激靈,弄猛地坐起身,卻發現已經在房間中了。
大口的喘着氣,身子上一陣冰涼,摸了一把才發現,滿腦子的汗。
“小姐,你總算是醒了,都快急死奴婢了。”
李水墨抬頭看過去,發現正是自己的小丫鬟風鈴。
她嘆了口氣,輕聲問道,“我睡了多久?”
風鈴也是個冷靜的丫鬟,他叫李水墨睡着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李水墨這才明白過來自己剛剛都經歷了些什麼。
原來,她失去意識之後,一睡便是大半日的光景,天色已經到了下午,天色開始轉涼,風鈴想着把她叫醒回屋裏待會兒,免得身體着涼。
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叫不醒自家小姐,於是便慌了。
接觸到李水墨的身體時,才發現她竟然渾身都滾燙。當時那滾燙的溫度,以為她是着涼了,便想着將她抱在房中。
但是到了房子中卻發現他身子冰涼的嚇人。丫鬟這才發現不對勁。於是便拉了一個路過的小丫鬟,叫她去找一些太醫過來。
在太醫沒到的這段時間,她的身子不要忽冷忽熱,熱的時候像岩漿,冷的時候像寒冰,這種極短的溫差,風鈴都快要擔心死了,擔心是不是要將她整個人都燒壞了。
太醫院的人來得很慢。把了脈,最後才搖搖頭說道,李水墨這個病,他實在是沒見過。
風鈴是個激靈的丫鬟,自然看得出來這太醫眼中的神態不自然,自然猜測的出來,這個太醫恐怕是沒說實話。於是她便他便將桌子上的茶盞摔碎在地上,拿起了其中一個,所以快遞在他的脖子上,冷聲說道,“既然你這個太醫什麼也看不出來,那還留你有什麼用?不如陪着小姐一起死了。”
越上了年紀的人,便越珍惜自己的性命,於是他那太醫高傲的性子一下子低微到塵埃中,他跪在地上求着這個小丫鬟說道,“饒命饒命。”
“這個病確實沒見過,但是他是,但是我見過一種毒,毒發的時候,便像小姐這樣忽冷忽熱。”
風鈴冷笑一聲。拿那個太醫的性命做威脅,這才將解藥問了出來。
李水墨聽了這話,突然一笑,她倒是沒想過,風鈴平常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這般彪悍的模樣。
李水墨笑聲剛剛落下,便聽到風鈴后怕的聲音,說道,“不過最後小姐總算是醒了,總算是沒事了。”
對於風鈴的關心,李水墨覺得十分暖心。對於一個沒有父親沒有母親,還死了爺爺的李水墨來說,任何一個人的關係,都會讓她心中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可能是剛剛解了毒的原因,身子還有些虛弱。她動了動身子,卻發現是不上力氣,無奈只得妥協,又躺了回去。
風鈴是個十分眼尖的姑娘,見此便對李水墨說,“我讓廚房熬了粥,現在也差不多,該好了,我去給你端過來。”
李水墨點了點頭,可能是一天沒吃東西了,肚子確實開始打起了鼓。
風玲走後,李水墨角睡不着了,她睜着眼睛,望着頭頂的簾幔,思緒萬千。
昨日裏司星墨留下的話還讓她十分的鬧心,按照他的意思是,“母親一定會死。”
若是拋卻爺爺的話,母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吧?最起碼他沒聽母親說起過父親的存在。
“父親…”
你主張開唇板,慢慢的呢喃着這兩個陌生的字眼。
這幾日她曾經查過一些關於這個大陸的書籍。
書籍是從何處來的?她自然不能多說,這是在皇宮中這種說自然不會出現,這些事情可能是野史,但卻有也有可能是真實存在的。
書上說,這個國家的皇帝,原本是一個叫蕭子墨的男子。
而自己的母親原本不是這個國家的陛下,而是蕭子墨的妃子,是他唯一的妃子。
後來經歷了一些事,具體是什麼?史書上也沒有明說。只說蕭子墨莫名失蹤了。
而他的妃子被人抱回來的時候還在昏迷着。從那以後便再也沒有人見到過蕭子墨了。
按照道理來說,女子當皇帝,自然是阻礙非常多的,但是要是說出說出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還是要說一說這個將妃子帶回來的那個男子了。
男子長相俊美,但是卻冷着一張臉,霸氣外露,這個男生子誰都沒見過,但是大家都知道他的身後有一股龐大的勢力,正是這股勢力一直在背後默默地輔佐着女皇。
這也便是女皇能夠在,當了十年皇帝的原因。但是前幾年,男子莫名的失蹤了,朝臣們見不到那男子的威壓,那個早已被按捺按壓下去的蠢蠢欲動的心終於再次活了起來。
於是大家便私下裏默默的聯手,找到有相同目標的大臣聚集在一起,希望能夠將這個女皇拉下來,找一個有能力的男子,登上皇位,重新帶領這個國家。
這便是這個國家的原因。李水墨將思路回籠左翻翻默默的嘆了口氣,這個故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而當年的這些當事人也全都不在了,唯一剩下的一個便是自己的母親。
但她也是私下裏曾經明裡暗裏的暗示過母親,希望能從他的嘴裏得到一些當年的事情,但母親顯然是不願意將這些事情說透的,她也便放棄了。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母親失蹤的那段時間肯定是與父親在一起的,至於兩人之間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旁人便不得而知了。
不知道是對愛情的嚮往,還是對父母的一絲絲的期盼,她總希望,父親是愛母親的,母親也是愛父親的,這樣即使是他常年生活在深山野林里,與父母二人分開,一家三口不知道散落在這個世界的哪一個角落,她也覺得心裏是值得的。
將這些雜亂的思緒,都拋在腦後。風鈴回來了,手裏端着一碗粥。
本來已經忘卻的飢餓,此時竟然一股腦的都涌了上來,肚子也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風鈴,風鈴只當沒聽到一樣,將粥端給了李水墨,說道,“粥好了,快來喝一些,餓壞了吧?”
李水墨將那周拿在碗裏,一仰頭便喝了一大碗。奇怪的是那粥的溫度將非常合適,喝了這麼多也不覺得燙,她感激的看向了風鈴,應該是細心的風鈴提前便吹好了。
李水墨一大口喝了那麼多的粥,等咽下去之後,竟然覺得肚子還有些餓,但是看着碗裏剩下的粥,竟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於是便小口地喝了起來。
讓這碗粥喝完之後竟然也有了六分飽,李水墨有了這些粥,積攢下去的力氣總算能夠自由活動了,她緩緩地站起身,可能是藥效的作用,其中甚至還有些不聽使喚,但後來變好了,它在地上緩緩走了幾圈,便能夠自理了。
此時的李水墨竟然有些孩子氣,她想他想將自己的喜悅都分享給自己這個忠心的小丫頭,於是她回過頭,驚訝的喊道,“快看快看,我能站起來了,我能走了。”
但是當看到自己身後的人後,他就落在了原地,那個乖巧的少女風鈴不知道何時竟然變成了一個男子站,就這麼站在了自己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