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孤兒
?火之國東部,一個偏僻的小村莊內。
這個是一個很平凡的小村莊,這樣的村子在火之國里多如繁星。
村民們主要以耕種為生,閑暇時進森林打打獵物,然後用獵物從鎮子裏換來油鹽等生活必需品。
如果沒有意外,這些村民會這樣一代一代地傳承下去,有可能在未來成為一個大村子,也有可能在未來悄無聲息地湮滅在時光的流水中。
夜,本該是平靜的。在這種沒有任何娛樂設施的貧窮村子更是如此,天一黑,所有人都得睡覺。
然而,今天是一個例外,因為災難降臨了!
山賊突襲了村子。
熾熱的白光照亮了天空,不是陽光,是滔天火光!
燎天的烈焰在瘋狂肆虐,木質的房屋在哀嚎中轟然倒塌。
焦黑的人影帶着撕心裂肺的慘叫在大火中無助地奔跑,卻在下一刻被手持利刃的暴徒斬成兩段!
山賊頭領抬起頭來,火光照亮了他那帶着殷紅鮮血的猙獰笑臉。
“小的們!跟我上!”
山賊頭領將手中沾血的大刀指向天空,興奮大吼。
這一刻,他不再是人人喊打躲在深山老林的山賊,而是掌握着生死的死神!
“吼!!!”
“老大威武!”
“老大萬歲!”
“......”
暴徒的手下彷彿吃了興奮劑,呼應聲響徹了整個天空。
殺戮,由此開始。
飛濺的鮮血,絕望的慘叫,以及山賊們興奮的大笑......這,簡直是地獄。
江川月躲在水缸里,身體小心翼翼盡量縮起來,兩隻小眼睛透過蓋子與水缸面間的縫隙,啰嗦地看着外面的那一幕幕慘劇。
三天前,江川月還是大天朝一個叫做楊明的品德良好的大學生,真的,江川月認為,自己真的是響應國家號召的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的三有青年。
可就這樣一個三有好青年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得罪了穿越大神,把自己扔到了這個世界,佔據了一個叫做江川月的六歲小孩的身體。
三天來,通過旁敲側擊,江川月僅從這些消息閉塞的村民中了解到火之國,木葉村,大名,火影等等一些雜碎的信息。
雖然這些信息零碎不成系統,但江川月還是能從中確認一件事:他穿越到了火影忍者世界。
當江川月了解到這一個事實的時候,他的心裏當真是打翻了五味瓶。
以前的時候看到各路穿越者怎樣拳打宇智波斑,腳踢輝夜姬,看到興奮的地方更是恨不得化身主角操翻全世界。
可穿越這事當真正發生到自己身上時才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的操蛋。
別看第三次忍界大戰之後五大國恢復了和平,但那所謂的和平僅僅只是忍者世界裏的和平。
實際上對於普通人來說和平從未出現過。即便是最強大的火之國境內也是盜匪橫行,各路潰軍,叛忍,破落武士,還有貪婪成性的領主瘋狂地對平民百姓進行剝削。
這些勢力如同一座座高大的山峰壓在人民百姓身上,把人壓得喘不過氣來,結果底層人民被割了一茬又一茬,火之國百姓佔據着最富饒的土地卻連溫飽也是奢望。
每當一些盜匪實在是太過貪婪,逼得底層人民快活不下去的時候,那些平民就不得不傾家蕩產湊足銀錢前往木葉發佈剷除盜賊的任務。
結果火之國百姓在各種壓迫勢力中艱難地熬着,木葉忍者村卻越來越興旺,直至成為忍界第一村。
木葉的繁華,卻是建立在底層人民的苦難之上。
木葉如此,其它村子更不用說了。整個忍界看似和平,底下百姓生活卻極其艱難,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悲劇如家常便飯。
很可惜的是,江川月就是那些被壓迫的平民中的一員。
這具身體的父母幾天前在與山賊的衝突中雙雙喪命,雖然六歲小孩不知道什麼是死亡,但看到至親之人躺在那裏渾身冰涼一動不動的,江川月開始嚎然大哭,然而父親並沒有像平時一樣把他抱起來用鬍子扎他的臉蛋,母親也沒有輕輕地摸他的腦袋哄。
小孩子還是很敏感的,當時就感到心裏空蕩蕩的,好像被挖去了一大塊。
江川月就在父母的屍體旁呆了一天一夜,嗓子也哭啞了,而村裡人又因為要集錢去木葉發佈任務,一時間沒顧得上他。
結果在飢餓和悲傷的雙重打擊之下直接暈了過去,最終被穿越而來的楊明魂魄趁虛而入奪走了身體。
既然這具身體前任叫江川月,那這一世楊明也開始叫江川月了,他想或許有一天當自己能夠回到原來的世界再將自己的名字改回來吧,在這個世界裏他就是江川月。
可憐江川月還沒從震驚恐懼茫然等各種情緒穩定下來,也沒等他作出什麼豪言壯語,山賊不知從哪得知村裡人前往木葉發佈任務的消息。
結果憤怒的山賊首領帶着小弟們打了上來,雖然這些山賊根本不是忍者的對手,但面對這些村民綽綽有餘。
儘管村長帶着村民奮死拼搏,但很明顯孱弱的村子根本抵擋不住這些如狼似虎之徒,要不然就不用前往木葉發佈任務了。
村民們在山賊的衝擊中一觸即潰,很快,殘暴的山賊開始四處殺人縱火,四周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慘叫聲響徹在天空。
江川月臉色慘白,心臟‘卟通卟通’地急劇跳動着,血液如出閘的猛虎一樣到處肆虐亂撞着,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背部的每一根汗毛直立挺起不斷的瑟瑟抖。
天可憐見,他一個連雞都沒殺過的現代人面對這種血腥屠戮不暈過去已經算好了。
面對眼前血腥的一幕幕,江川月沒有吐,恐懼如潮水般把他淹沒,也將嘔吐的慾望完全掩蓋。
此刻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這些山賊可千萬不要過來啊……”
然而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透過蓋子的縫隙,江川月清楚地看到,山賊頭領提着他那染血的長刀,踢開了半掩的木門,帶着猙獰的笑臉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