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牆倒眾人推
“你都沒說清楚，要朕如何相信。”帝王聲色微寒，喜怒難辨道。
沈太傅尚且瞧不出帝王此刻真正的心情，何況是沈懷瑾了。他抬頭認真的看了看，沒瞧出什麼名堂。
便只好索性將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說完后帝王，面色陡然一寒。質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玉兒，策劃了眼前的這一切。其目的就是為了要迎娶寧郡主？”
他那麼多的長篇大論竟然就被，帝王三言兩語濃縮成這樣了。
沈懷瑾聽完有些不是滋味，當還是應答道：“嗯，皇上，還請你一定要為微臣做主啊。”
沈太傅和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凝神會氣的觀察着帝王的反應，因為他深知身為臣子的他們。所有的成敗其實都捏在帝王的手上，哪怕你爬的再高。哪怕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若是惹怒了天家，只怕這好運也就到頭了。
“玉兒，對此你有什麼解釋的呢。沈公子可是口口聲聲，說你與寧郡主私通在前，密謀在後對於這番指證。你難道沒什麼想要說的嗎？”得了沈懷瑾的肯定，帝王側目看向蕭齊玉。
其實從沈懷瑾第一次失控的時候，蕭齊玉便料定了他會將此事給說出來。
只是他沒想到，他竟然會說的如此難聽。
所以饒是再有準備蕭齊玉，還是忍不住眉心跳了跳，“父皇明鑒，兒臣與寧郡主素無交集。這點許多人都可以作證，至於沈公子說的那些事情。兒臣可以念在他今日心情不好，暫且理解一二。但是若是真按照他的說法，那麼兒臣也有話要說。”
“哦，玉兒你想要說什麼啊？”帝王見他不緩不慢，很是滿意。
蕭齊玉別的不敢確定，但是帝王剛剛那一瞬即逝的笑容。他還是看的真真的，於是心裏多了幾分底氣道：“如果按照沈公子的說法，兒臣是因為喜歡寧郡主。才會處心積慮破壞他們的婚事。那麼沈公子今日和齊家小姐，密談了如此之久。兒臣又是否可以反過來推測。他們二人因想要在一起，所以才故意這樣做。好讓兒臣身敗名裂，那麼他們便可以毫無阻礙的在一起了。”
聽到他這番話，沈懷瑾差點氣得吐血。
也就是這一瞬間，他才想起了。他怎麼就給忘記了呢，蕭齊玉是誰啊。想當年他的雄辯無雙，就連軒轅破他們都不是對手。他又如何可以妄圖，想要在此贏過他呢？果然，一個人就算什麼都忘記了。
一身的本事還是不會隨之而消退。
弄明白了這點，沈懷瑾便將矛頭轉移道：“旭王殿下，微臣從未如此想，也不敢如此想。只是沁兒，微臣太過於了解。或許此事並非殿下的錯，而是因為沁兒她蠱惑了殿下，才會導致今日的局面。”
聽到他這一甩鍋，沈太傅悄悄鬆了一口氣。
這孩子總算明白了，有些人不該得罪，也不能得罪。但是有些人嘛，倒是可以殺雞儆猴。
和他的欣慰相比，蕭齊玉背在身後的手心，卻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畢竟他可以應對自如，是因為他從小在宮闈中長大。這樣的明槍暗箭不知道，都面對過多少次了。自然也就沒什麼應付不了的，可是她呢？這丫頭看起來可不是那樣聰明的人。
確切的說，她剛才的發揮在蕭齊玉看來，就已經算是非常超常的了。
那麼後續她這個還可以應付得過來嗎？
寧沁兒面對指責，並沒有率先回復。反而是抬頭看了一眼蕭齊玉，眼中包含着無限的笑意。此刻的她一雙眸子流光溢彩，看起來甚為好看。可是令人遺憾的是，不知是為了避嫌還是如何。
蕭齊玉非但沒有留戀於這番美景，甚至是連看都未曾看她一眼。
很快便將頭別了過去。
“寧郡主，難道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見她非但不辯解，還一個勁的看自己的兒子。帝王很是不解道。
她這是作甚，無聲默認嗎？
那她可知道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她願意承認。他們皇家卻絕對不能容忍，更何況若是這樣的關口。出了此事，他還如何宣佈冊立蕭齊玉為太子的事情呢？
想到此帝王臉色愈發的難看了起來，甚至都有些後悔。
將這個女子召入宮中了，然則接下來寧沁兒的一番話。卻讓他乃至眾人都驚訝無比。
“皇上，臣女沒什麼想要解釋的。沈懷瑾他分明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更何況方才旭王殿下的反應，眾人也看見了。他連正眼都未曾看臣女一眼，試問這樣的人又豈會被我蠱惑呢？沈公子，倒是你如此含血噴人。說實話難不成那齊家小姐，才是心頭摯愛？”寧沁兒看着帝王，一字一頓說的清晰無比。
她這話說完后，頓時整個大殿都鴉雀無聲了。
蕭齊玉更是恨不得，都想要為她鼓掌示意了。所謂的四兩撥千斤真是被她發揮到了極致。
看着他父皇的眼神，他更是明白此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齊丞相作為被牽連到的人，這回終於不敢再沉默了。趕忙出言道：“皇上，明鑒正欲方才微臣說的那般。小女年幼無知，哪裏懂得那些事情。這一切說不準真如寧郡主，說的那般故而小女才會犯下如此大錯。”
“齊丞相，你這話是何意思！？”沈太傅，見他竟然也幫腔頓時就坐不住了。
敢情他們這是想要牆倒眾人推嗎？問題是沈家的牆，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推倒的。
齊丞相當然不願意得罪沈太傅，但是現如今的情況。他要不就得罪沈太傅，要不就得罪皇上和旭王殿下。二者選擇孰輕孰重，不是很快便有分曉了么。
故而，齊丞相抬頭直視他，道：“沈太傅，微臣素來直來直往，所以這話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微臣不相信小女，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此事定是有人引導，她才會無辜受了矇騙。”
“你……”沈太傅沒想到，他真敢說，氣的直哆嗦。
右手更是忍不住伸出來，直直的指向他，那模樣簡直可用勃然大怒來形容。
齊丞相也很是聰明，見此沒有與他多做糾纏。反而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你瞧瞧啊，微臣真的不過是實話實說啊。這沈太傅怕是要殺了微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