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蹲馬步！
“抱歉，周先生，我堅信我們的關係是友好的，但我們雙方卻無法切實有效溝通。我已經給出了自己的誠意，您卻在破壞我們之間的誠意。”江明搖了搖頭，露出失望的色彩：“我很失望。”
話語落下，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我同意！”
注視着江明失望的色彩，周虎神色不斷變化，看着他起身準備離開，臉色一變，趕緊脫口道。
作為一名有夢想的殺豬匠，周虎誕生的野心絕不容許自己一直待在這裏殺豬，他要壟斷整個香港的生豬業，然後進軍美國和西方，成為殺豬大王。
混亂的香港，到處都是矛盾的產生。
周虎需要這批武器解決自己的難題，也需要這批武器的支持，讓自己和兄弟們前進。
江明要離開，無論是真是假，周虎都賭不起。
崛起的機會就在眼前，他決不能放過。
“您的誠意讓我們的關係加深和鞏固，合作是雙贏的。”
江明聽聞，轉過身，笑眯眯的贊肯道：“嗯，借這杯茶，祝賀我們的合作愉快。明晚七點，武器會運到這裏。我需要現金，那種叫美金的東西，周先生。”
“你就不怕我們黑吃黑？”口頭承諾雖然沒有實質性的約束力，但卻足以讓人鬆一口氣，周虎接過茶飲了一口，好奇道。
“你不敢，請相信我，也請相信我的力量。”江明毫不在意的微笑道：“畢竟，軍火商這個職業，不是誰都能做的。”
“你是大陸的人？”周虎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面色一凝。
江明又笑了笑，沒有說話，飲完手中的茶，靜悄悄離開了這裏，留下巨大的懸念讓周虎猜測着。
猜吧，慢慢地猜吧。
想的越多越好，盡量想成大背景的人物，這樣有安全保障。
離開周虎的家，江明行走於燈紅酒綠的香港街道中，心中想了想，倒是挺佩服自己剛才的演技。
“演戲，一定要自信，一定要將自己當成是對方。”
自言自語一番，江明隨便找了一個長椅就躺了下去，靜靜安眠。
中子這傢伙不是一般的坑，把他傳送到目標世界后，卻連最基本的錢都沒有，今天只能餓肚子。
……
第二天一早，報童的聲音和各種口音的叫喊聲，就佈滿了整條街道。
結束剛抵達李小龍世界繁瑣和忙碌的一天，躺在長椅休息一晚的江明醒了過來，摸了摸僵硬的臉，感覺渾身腰酸背痛，伸了一個懶腰，朝着職工總會而去。
今天可要蹭蹭飯了。——摸了摸有些酸疼的胃部，江明體會到了飢餓的快感，那種無法用言語和字符形容的快感。
沒一會兒，江明到了會館，跟會館瘦保安打了聲招呼，見到正在吃着早餐的葉問。
“師父，早。”江明恭敬地說道。
“仲淵來了，正好，可吃過早飯？”葉問見到江明到了，露出和煦的笑容，關心道。
江明摸了摸肚子，笑道：“還沒。”
“那正好，安媽，你添副碗筷。”葉問點了點頭，隨後朝着保姆安媽說道。
“是，老爺。”安媽點了點頭，隨後到廚房而去。
“師父，為何不見師母？”江明坐下，看着只有葉問一個人冷冷清清的居室，疑惑道。
師母張永成呢？
“她呀，與舒兒回佛山了，明年才回來。”葉問提起張永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解釋道。
等等，明年才回來。——聽到葉問的話語，江明愣了一下，緊接着冷汗涔涔，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1951年元旦，中英聯合宣佈封鎖香港邊境，至此早已步入中年的張永成與葉問永世相隔，因此更是於1960年患病，逝於佛山。
這是葉問一生之中的遺憾，沒有張永成的日子裏，即便葉問重新娶了一名女子為妻，也填補不了張永成在他心中的地位。
“師父，我聽別人說，中英政府過不了多久要封鎖香港邊境，你還是讓師母她們回來好。”江明小心翼翼的說道。
保姆安媽端來碗筷，江明趁勢接過，並向安媽道了聲謝。
葉問笑着搖了搖頭，顯然並不相信：“怎麼會呢，封鎖邊境這可是大事。”
“師父，我……”江明還想要提醒。
“好了，仲淵，先吃飯。”葉問搖了搖頭，打斷江明的話。
所幸距離元旦還有五個月，趁着這段時間再找找機會吧。——江明沒有繼續說了，默默吃飯，心中琢磨起來，他並不想看到葉問和張永成永久分別的畫面。
這樣的事情，能挽救還是挽救下。
吃過飯，葉問為江明做了一番檢查，隨後教他最煩躁和最痛苦的葉氏馬步。
沒錯，馬步。
葉氏馬步。
好的，這波很強勢，非常666。——江明雙眼幾乎含着淚水，即便他整個人是崩潰的，雙腿和腰部瘋狂打顫，可他仍然不敢放鬆。
頭頂着一碗水，屁股正對三根香。
水不能撒一滴，馬步要蹲到香燒完。
可最讓人痛苦的卻是香不是一起點，而是一根燒完再點一根。
葉問這時期還沒有收很多徒弟，目前就江明一人，他言傳身教，非常用心。
拿着報紙，翹着二郎腿，半躺在椅子上，安媽還給泡了一杯茶，時時刻刻關注着江明的動靜。
還有，椅子旁邊還有一根新鮮的藤條，剛從院裏柳樹摘下的。
“堅持就是勝利，團結就是力量，努力就是成功，三清在上，上帝在中，老天爺……”
江明心中瘋狂默念着，作為懶散慣了的人，葉問所教的基本功，幾乎快要了他的老命。
但是，江明卻不得不忍受下來。
中子給予的主線任務沒有強制要求江明練武，但這東西卻是必須要走的歷程。
他是時空穿越者，獨一無二的時空穿越者。
要做大事的時空穿越者！
用心靈雞湯的話描述，如果這點苦都不能吃，那還談什麼做大事？
至於毒雞湯，好的，這時候必須得自動屏蔽。
最簡單的道理，李小龍傳奇這世界糊弄過去了，要是後面穿越笑傲江湖，天龍八部，美國隊長，綠巨人之類的世界，且頒發擊敗主角的任務，那事情就大條了。
詠春拳宗師言傳身教，全身心教導，你還不知足？
不過，想這麼多光輝前景，可自己仍然很難受啊。——江明感受到一股股酸澀和脹痛感幾乎快讓大腦炸裂，渾身都是汗水的他，心中無限吶喊着。
也只能在心裏吶喊了。
香緩緩地燃燒着，蹲着葉氏馬步的江明，從最初的難以承受，漸漸到了麻木。
“仲淵，什麼感受？”葉問飲了一口龍井，詢問道。
江明正色道：“沒有感受，感覺不像是我的雙腿。”
“繼續蹲。”
葉問笑了笑，待第一根香燒完后，讓安媽虛第二根香，拿起一張新報紙觀閱。
江明已經麻木了，嘴角有些乾澀，他的雙腿也沒繼續顫抖，甚至於腰部也平穩下來。
如果輕輕觸摸，就能感受到雙腿肌肉和腰部肌肉完全繃緊，如同緊扣的彈簧般，硬朗，堅韌，充滿力量。
時間又慢慢地走着，不知多久，伴隨着雙腿逐漸產生一股莫名的感覺，第三根香已經徐徐升起煙霧。
“什麼感覺？仲淵。”葉問放下報紙，詢問道。
“好像有股突破桎梏，全身輕鬆的感覺。”江明突然好奇了起來：“兩腿和腰部熱熱的，很暖和。”
疲憊彷彿消失，此時此刻身體感覺輕盈無比，沒有任何負擔。
“你的確很有天賦，繼續蹲個十年八載，無需內拳心法都能練出內力。”這次輪到葉問驚訝了，起身圍繞江明轉了一圈，右手輕輕靠在江明腰部，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江明也好奇了起來：“內力？武林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