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七章 三關皆失(中)
李存璋一副同歸於盡的打法,牛思進還有大好人生,當然不會選擇以命搏命,當下謹守門戶心應對。
牛思進很清楚,李存璋這一通同歸於盡的打法雖然兇猛,完全是不管不關透支力氣,很明顯不可能維持許久。
果不其然,不過五十回合的功夫,李存璋出招不管是力道還是速度都開始減弱,呼吸急促,氣喘吁吁。
牛思進見狀頓時大喜,心知李存璋這是到了強弩之末,咆哮一聲,反守為攻,長刀揮舞如風,一刀快過一刀,瞬間便將李存璋逼到絕境。
又是幾個回合下來,手忙腳亂的李存璋忙中出錯,露出大片破綻。牛思進登時抓住機會,一刀閃電般劈出,只見鮮血噴涌而出,李存璋慘叫一聲,落馬而亡。
“叮咚,檢測到牛思進斬殺李存璋,宿主獲得靈魂點數10個,當前靈魂點數總額上升至865個。”
李存璋身死,司馬氏父子授首,劉知俊獻關而降,關中的西大門就此洞開。
與此同時,作為關中東大門的潼關,也爆發著激戰。
潼關始建於東漢建安元年,北臨黃河,南踞山腰,南有秦嶺,東南有禁谷,谷南又有十二連城;北有渭、洛二川會黃河抱關而下,西近華岳。周圍山連山,峰連峰,谷深崖絕,山高路狹,中通一條狹窄的羊腸道,往來僅容一車一馬,地勢十分險要,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
不管是楊杲還是李建成,都十分重視潼關的戰略地位。李建成以宗室悍將李懷仙、李懷光、李忠臣三將率四萬精兵駐防,而楊杲則任命他的元從大將、盛名在外的遼國公薛仁貴為主帥,統帥近十萬大軍進攻潼關。
潼關影畿內首險”、“四鎮咽喉”、“百二重關”之譽,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薛仁貴愛兵如子自然不會選擇強攻下策,雙方一直便處於對峙狀態。
可隨着楊杲塞外大捷又南下關中傳來,即便是薛仁貴也有些急躁起來,若是等到楊杲攻破長安他還被堵在潼關之外,這傳出去下英雄將如何看待他薛仁貴。
就在這時,薛仁貴麾下的大將耿弇站了出來,向薛仁貴獻了一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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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溝,是潼關南面一條南北走向的險深谷,南起秦嶺蒿岔峪口,北至石門關。谷勢壁立,谷中灌木叢藤,茂密如織,平日禁人往來,以榷徵稅。
入夜時分,耿弇率領五千精銳便悄悄離開了大營,沿着深谷向潼關摸去,他們想嘗試夜襲的可能,夜色深沉,黑漆漆的山路上伸手不見五指,軍隊在羊腸山道上摸索着向前前進。
軍隊行進到了一半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身梆子響,隋軍頭頂上萬箭齊發,猶如飛蝗一般從而降,中間還夾雜着磨盤一般的滾石,以及橉木一般的擂木,猶如崩坍的雪山一般從山崖兩側滾滾而下。
正在行進中的隋軍隊伍頓時大亂,在前排的數百名士兵頓時倒下了一大片,凄厲的慘叫聲驚破了黑沉沉的夜。
“撤,快撤出去!”
耿弇揮舞着手中馬槊撥打鵰翎,指揮着軍隊撤出谷口:“不要混亂,后隊變前隊,撤出谷口!”
在耿弇的指揮下,隋軍很快擺脫了混亂的局勢,前隊高舉盾牌頂着箭雨,掩護着後方大隊撤退。
“休要放跑了隋軍!”
山谷上方,負責指揮的唐軍大將李懷光哈哈大笑,手中馬槊一揮,指揮着軍隊朝着谷中的隋軍殺了下去,試圖擴大戰果。
如今唐軍的局勢實在太差,尤其是最近他們重要的盟友突厥慘敗,主力在雁門關一帶幾乎全軍覆沒,隋軍主力又渡過渭水逼近國都長安,唐軍上下都太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了。
“叮咚,檢測到李懷光進入奮勇狀態,武力+4,基礎武力97,當前武力上升至101。”
李懷光一馬當先,從高坡上直接沖了上來,近萬唐軍亦是揮舞着刀槍朝着隋軍如猛虎下山般猛撲了過去。
隋軍不敢戀戰,沿着深谷朝着谷口且戰且退。而作為前隊的隋軍則很快被從側翼衝下來的唐軍截斷了去路,心知退路已決的士兵們在幾個軍官的帶領下朝着唐軍發起了了反衝擊。可是沒沖兩步,就給如蟻群般密集的唐軍士兵們箭射槊刺,擊落馬下。
“哈哈哈,弟兄們,殺啊!沖啊!為兄弟們報仇,殺光隋狗啊!”
唐軍上下實在是被連連的敗報壓抑了太久了,這會兒有了勝利的希望,卻是爭先恐後地向前沖了,一副誓要把隋軍斬盡殺絕的態勢。
就這樣,隋軍在耿弇的帶領下退出了谷口,沿着大營方向敗退,而唐軍在李懷光的帶領下追殺出了近十里,全軍上下一片歡騰之際卻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密林里,幾千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盯着他們,閃閃發光。
隋軍主帥薛仁貴立馬當先,鎧甲上則披着重重的枝葉偽裝,看着因為追擊太急已經快失去了陣型的唐軍,扭頭望向另一邊正率軍退卻的耿弇,緩緩點零頭。
這正是耿弇向薛仁貴所獻的引蛇出洞之計,潼關守將李懷仙、李懷光、李忠臣都是李唐宗室,關中人士,不可能不知道潼關地理,雖然根據探子來報禁谷一帶並無守軍,但這必然是唐軍設下的圈套。
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禁谷是圈套可也是引出唐軍主力的機會,因此耿弇便向薛仁貴提議主動跳入陷阱當中,鑒於如今的局勢,潼關的唐軍為了鼓舞人心擴大戰果必然全力追殺。
看着李懷光率領的唐軍已經一腳踩進了他們的伏擊圈,薛仁貴緩緩抬起了手中的方畫戟,當先突陣而出,大吼道:“殺唐賊!”
“殺啊!”
埋伏在密林里的數千隋軍精騎瞬間發動,烏龍一樣的騎兵從密林中沖林而出,遮蓋地的箭雨狠狠地傾瀉在了追擊而來的唐軍的隊列之中,李懷光吃驚地抬起了頭,卻只看到一大堆烏雲一樣的箭雨,急速地覆蓋了過來,他張大了嘴,而幾枝閃着寒光的箭鋒,則是他最後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