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給你當跟班
學校食堂。
“吃好了嗎？感覺這菜如何？”蔣帥用紙巾擦了擦嘴，問道。
“還可以。我們現在去哪裏？要去人才市場登記吧。”
嗯，菠蘿咕咾肉可是我最喜歡吃的。都被你吃了。還只是個“還可以”的評論。可憐我一肚子的仙人掌。蔣帥皺着眉頭。命苦呀！
“我帶你去個地方，平時我都是騎自行車去，今天我們打車去。”
“好的。”
蔣帥和簡繁走出食堂，向校門外走去的路上遭受到了很多人的檢閱。在大學時，每每和韓聰一起在校園中走，同樣接收一路的目光。身邊有個帥氣的男孩，就要忍受很多人對自己的審視。現在也如此，不過簡繁早已經習慣了。簡繁曾經跟韓聰說，知道我為什麼去武術社團嗎？誰要是不服，我就扁他。
周末下午，路上車不多。蔣帥付了車費。
“我們到了。”
簡繁下車，這裏街道不寬，有個白色上面帶時鐘的建築。
“這裏是海淀圖書城，一定聽韓少說過吧。”
“嗯，說你們只要有時間就會來這裏看書。”
“呵呵，是呀，現在看書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你知道為什麼來這裏嗎？這裏有個書店，只要你買杯喝的，可以在茶座看一天的書享受免費空調。”
“呵呵，老闆一定是可憐讀書之人。蔣帥，我得先去買個呼機。”
“好，附近就有。”
簡繁順利買了呼機，蔣帥偷偷的將簡繁的呼機號記在了心裏。為什麼呢？蔣帥也不是太清楚，總之偷偷記下了。
海淀人才市場不像簡繁想的那麼大，有人才登記的地方，也有企業來查信息的地方。簡繁按要求填了份表格，蔣帥讓簡繁在技能那欄多填了幾項目前比較流行的程序開發語言。
“這能行嗎，我還不會呢？”簡繁有點疑慮。
“那只是工具而已，如果需要我可以給你大概介紹一下。要有自信。”
“嗯，好吧。”
“我們去書店坐坐，涼快一下。太陽下山我們再回去，晚上你就住學校招待所吧。”
“OK”
簡繁走出人才市場，蔣帥走在後面順手幫簡繁拿了幾份企業招聘信息。
突然一個人猛的衝過來，簡繁躲閃不及向後一個趔趄。蔣帥正跟在後面，本能用手環住簡繁。蔣帥覺得手掌觸摸到了簡繁身體上一個軟軟的東西。千分之一秒的時間，這種觸感傳遞到大腦，大腦給出精準的分析傳遞出指令，瞬間臉熱，手馬上抽回來。
“你找打。”
蔣帥閉眼，打就打吧。我可不是故意的。
只聽“哎呦”一聲。
蔣帥睜眼一看。
一個穿着球衫，球鞋的男孩被簡繁反剪胳膊，按在地上。那男孩的手中還握着簡繁的包。
“把包給我。”
“好的，我不是故意的，我跑的太快了，將你的包掛住了。”
“這麼熱的天，跑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
簡繁將包奪過來“起來吧。”
“謝謝，姐姐。我是來北京找工作的，可是證件和錢都丟了。你能不能支援我點錢，我給家裏打個電話。幾元錢就夠。”
圍過來一些人，都說不能給，一定是騙子。
簡繁打量着這個人。指甲和頭髮都很乾凈，只是皮膚被曬得黑黑的。
簡繁從錢包裏面拿出20元錢，蔣帥剛想阻止，男孩拿過錢說了聲謝謝就跑了。
蔣帥沒敢輕易上前，他不清楚剛才簡繁的敏感部位是否感覺到他的手掌了。還是先不要隨便說話，這個丫頭太厲害了。
“走吧，你沒事吧？”簡繁邊揉着自己被撞的胳膊邊看着蔣帥問。
“沒，沒事。走吧。去書店。”
蔣帥邊走，邊不時打量簡繁。秀外慧中，還是個打女。要是在古時候可以給我做娘子兼保鏢。哈哈，就像韋小寶身邊的雙兒。哈哈。給我作個跟班也不錯呀。
蔣帥不禁自言自語說出了口。
“你說什麼?”簡繁沒有聽清楚，只是覺得蔣帥在說什麼，便扭頭問他。
蔣帥看着簡繁的丹鳳眼，大大的眸子，晶瑩剔透，不笑時有點嚴肅。心中頓時怯怯的，忙說“我給你當跟班。”
“啊？你給我當跟班。為什麼呀？那好吧。”簡繁覺得蔣帥這人真不錯，韓聰讓他幫忙照顧自己，他竟能如此認真。
蔣帥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怎麼一着急說出這樣一句話。如果讓我那親愛的媽媽知道，我主動給別人當跟班，媽媽非得哭傷心。她寵得不能再寵的兒子把自己就這麼輕易交代出去了，還是交代給一個剛認識一天的女孩，還讓自己摔了一跤，而且還是心裏想着別人的女孩。虧呀！暈菜。
忽然，蔣帥兜里的呼機想了。
蔣帥一看是韓聰留給自己的呼機，回呼號是廣州的電話號碼。
“簡繁，韓聰應該下飛機了。”
蔣帥走到傍邊的電話廳，插入電話卡，撥通后，將電話遞給簡繁。
“韓聰，你平安到了就好。嗯，我跟蔣帥在一起呢。放心吧，我晚上就住你們學校的招待所。好的，你估計什麼時候回來。哦，不着急，你忙你的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蔣帥走出幾步遠，他不想影響簡繁和韓聰說甜膩膩的話。
蔣帥看着遠方的天空，我是不是也應該找個女朋友。媽媽一點都不關心我的學業和將來的工作，就是關心我什麼時候能把女朋友帶回家。一直以來都不想過早考慮這些事，何必找個人互相牽絆呢，自由自在多好。可是現在為什麼覺得有個女朋友很不錯呢？沒錯，一定要馬上找一個女朋友。追我的女孩那麼多，從中間選一個。就這麼定了，一個星期應該就可以搞定。
蔣帥的心裏還有第二個聲音，蔣帥，你快找個女朋友吧，你不能淪陷在簡繁這裏。她可是你好朋友的女朋友。
蔣帥苦笑着將頭髮甩了甩。
簡繁跟韓聰通完電話，很開心。見蔣帥在遠處站着，走過去，將電話卡遞給蔣帥。“嗨，小跟班，走吧。韓聰說項目上的事明天給你們機房打電話。”
蔣帥聳了下肩，笑的格外勉強。“好，走吧。”
進入書店，向下走一層樓右手邊就是書店內的茶座。蔣帥點了兩杯橘子水示意簡繁先坐。簡繁被一排排圖書吸引，目不暇接。計算機方面的書更是琳琅滿目，簡繁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有着無窮無盡養分的營養倉，挑了幾本書迫不及待汲取起來。
此時，韓聰正在廣州一家製藥廠的會議室準備給甲方講解自己做的需求分析報告。甲方人員陸陸續續進入會場。一股淡雅沁人的香水味被韓聰的嗅覺捕捉到，韓聰感覺到有人向他走來，韓聰扭頭看到一個優雅的女人，頭髮錯落有致的盤在腦後，脖子修長，兩竄璀璨的耳墜恰到好處的修飾出秀美的臉。突出的鎖骨在一條長鏈項鏈的閃耀下宣洩着性感。
“您好，韓先生，我是湯麗，信息部主管。能借一步說話嗎？”
“好的。”韓聰站起來，跟着湯麗走出會議室。
“是這樣的，韓先生，這個項目對我們公司的戰略意義非常重要。需求分析部分您今天能不能仍然依據泰通力合公司的方案進行講解。以功能為主，性能提一提就可以。”
“湯經理，您公司的業務流程比較複雜，批發，銷售環節遍佈全國多個省市。既然這個項目的設計規劃由我們來承接，我們就要負責。泰通力合公司只是負責程序開發和實施。在這個項目中不是簡單的將單機版整合，僅僅做一個數據匯總就可以的。”
“關於性能方面的需求，泰通力合的吳總也跟我溝通過了。先上單機版，以後再考慮改造”
“我們是出於嚴謹的態度做這個分析報告的，湯經理。”
吳波是王鏡維教授的得意門生，吳波創業后多次跟王教授合作。但是這次，如果按照韓聰的設計來做，利潤空間非常小，而且還是一鎚子買賣。說服王鏡維教授是絕對不可能的，王教授一貫治學嚴謹。只有從甲方這邊做工作，如果甲方同意吳波的方案，那麼就沒問題了。湯麗沒想到韓聰這麼難對付。吳波之前跟她說韓聰乳臭未乾，不足為懼。看來低估了這個人。
湯麗現在真是進退維谷。這個項目在需求分析階段已經投入太多時間，如果再從中作梗，不向前推進，湯麗她這個信息部部長就沒辦法交代了。但是如果以韓聰的報告為準，吳波利潤小是一方面，自己應得的那部分好處也要大打折扣。
“好吧，韓先生，就按您的計劃進行吧。”湯麗心生怨恨，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世上的怨恨都不會輕易釋懷，此因產生的果也往往是毀滅性的。韓聰的未來令人擔憂。
蔣帥散漫地在書架間隨意走來走去，不知不覺走到了藝術類書籍區，一本本人體油畫整齊的羅列在格子上。蔣帥走上前，拿下來一本翻看着，人體的美是造物主賜予世界的最高藝術。男人的勁，女人的柔，不關乎情慾，唯是天地間最自然的本真。翻了幾頁，蔣帥猛的將書合上，放回書架。心頭縈繞的都是簡繁的神情，簡繁的氣息，還有那揮之不去的柔軟。在宿舍里沒少偷看帶顏色的光碟，什麼時候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心煩意亂，魂不守舍。現在就回機房幹活，沒錯，馬上回學校。
蔣帥快步走回茶座區，將簡繁正在看的書拿過來合上。“我有課題要做，時間比較緊。我們回去吧。”
“哦，好的。”簡繁飽含歉意，是自己耽誤蔣帥太多時間了。
蔣帥快步在前面走，簡繁緊跟着，打了個車，轉瞬之間到了校門口。
下車后，蔣帥毫無表情的給簡繁指了一下招待所的位置。“你先去辦入住手續吧，我找人一會把你的行李給你送過去。”
“好的。”沒等簡繁再說話，蔣帥已經扭頭向校園中走去了。走入校門的一刻，蔣帥停了一下，本想回頭再看一眼，最後還是閉上眼睛忍住了，輕嘆一聲向寢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