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默維爾
所有的軍閥,以及各個白人礦場主,並不是瞎子,幾乎就在城市建設開始的時候,他們便通過安排在扎克城的眼線,獲知了這一消息。
這樣的消息,對於當地的軍閥來說,無疑有着巨大的衝擊力。通過在國王身邊的人手,他們自然知道,有人從那個被架空了的國王手中,購買下了近一半的國土,而今聯想到那巨大的建築工地,自然可以預想,這定然就是那人的行動表示了。
顯然,跳過在當地,甚至於整個國家,都擁有絕對實權的他們,直接來到扎克城,在沒有與他們有絲毫接觸的情況下,便展開如此浩大的建築工程,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就是在向他們宣告這片土地的真正所有者,同時,也是從另一個層面,對他們身份與權勢的拒絕與否認,更是對他們的一種輕視。
所有的軍閥,雖然手握重權,擁有割據一方的實力,但是面對這種輕視,他們心中隱隱有一些擔憂,甚至於是驚慌。雖然手中掌握有眾多珍貴礦藏,但是多年接連不斷的內鬥,他們的實力,總歸是有很大的消耗,而今對方竟然敢如此輕視自己,他們可不會自大的認為對方是盲目的自大,是紙糊的大老虎,得以肯定的是,對方的手中,一定掌握有一定的力量,而他們能夠猜測的,就只有力量大小的問題。
輕視之中,包含着的,對他們權勢、身份的拒絕與否認,預示着的,自然是對他們地位的否認,如若真要讓對方掌握整個罪惡之地,那麼他們現在擁有的一切,就將要化作虛無,這正是他們最為擔心的。
也源自這種擔心,使得他們在第一時間,派人對與那工地有關的一切人與事,進行密切的關注,隨時通報任何異常,同時,與暗中支持自己的白人礦場主進行會面,尋求更大的支持。
能夠擁有貴金屬礦場的所有權,可以想像,那些白人礦場主,無論是在南非當地,或者說他們自己的國家,都擁有很大的權勢,所以當地的軍閥,都選擇其中之一,進行合作,或者說是依附,充當那些白人的護衛,甚至於打手。
可是相比於那些軍閥,白人礦場主,無疑要平靜許多,對於當地突然多出的這樣一股勢力,他們可沒有多大的擔心。相對於這樣一個外來戶,在當地盤踞多年的他們,對當地各個勢力,無疑有着更強的掌控力度,而且在他們的身後,不僅僅只是自己家族的支持與庇護,更有國家權勢的暗中支持。所以,對於這樣突兀出現的勢力,即便它再強大,那些白人礦場主也毫不在意。如果那勢力沒有任何國家背景,那麼他們或許會有心思一起玩一玩,但是倘若有一方國家站在他們的背後,進行支持,那麼他們可不會人次,定然會在第一時間,給予其毀滅性的打擊,將其摧毀,而今乃非這一片相對混亂的土地,已經不允許有任何一方國家勢力入駐。
基於這樣的考慮,他們並沒有像當地軍閥那樣,選擇密切的監視,而是選擇了接觸。語氣站在遠處,判斷是非,不如與其進行接觸,相信更近距離的觀察,會更快的讓他們得到他們想要知道的。
歷史上,每一個級城市的建設,無不是從一個小城市,甚至於一個小的村鎮,一步步擴建,向周邊展,最終成為大都市。這樣的展模式,不必擔憂地方的人口、經濟等諸多方面的巨大問題,因為他們擴展的每一部,都是基於當地展身的需要。
而今,豐天卻單獨選定一塊土地,重新建造一座巨大的級城市,相比於那種穩健的展方式,這種選擇,無疑完全是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其中無疑會遭遇到許多意想不到的問題。
但是這樣的選擇,卻也有另外的一個好處,那就是完全不受常規的約束。不同於地球現有的文明,豐天手中掌握着的,無疑要更為高級,不一樣的程度,在所有一切的表象,都有着不同的體現。
不受緣由城鎮道路與建築的限制,不必考慮當地原生的佈局,豐天可以完全按照自己文明的方式,對即將建設的級城市進行規劃,以最優的設計,一步步的,甚至於同步的,將整個城市,從原始的設計,最終變為現實。
古人講,糧草未動,兵馬現行,而兵馬所行,定然需要道路。建設城市,同樣也是如此,級城市的建設,最先要考慮的,自然就是如蜘蛛王一般交錯縱橫與城市當中的道路了。
因此,整座城市最先開始建設的,便是城市的主路。主路修成,即以主路為中軸,向周邊展建設,最終完成整座城市的建設,也就是說,主路,不僅是將來城市交通的生命線,更是城市建設的動脈。
有關城市的建設,自然是不需要豐天去關心的。且不說薛濤從海島基地調來的,各式建築機械人,單說源源不斷的,生自虛界聖樹果實的族人,就能夠支持高效並且極其快的建設工程,並且仍有族人,源源不斷的從虛界中出來,加入到城市的建設當中。
等到城市建成的那一刻,他們,就將會是這座城市的第一批居民,更是整個帝國的第一批國民。
遙遙從天空俯瞰,可以現,在建築工地與扎克城的交匯處,竟然突兀的留出一塊無比巨大的空地,粗一看去,竟然足有四個足球場大小,相比於巨大的建築工地,其面積也是相差無幾。
但留下這樣一塊空地,並不是說要留下一條與扎克城的隔界,而是在城市設計之初,就已經對此地有所規劃,只是它的建設,無需那些族人以及機械人插手罷了。
能夠憑空飛翔於天際的菲拉姆,自然也注意得到這樣一出異樣,心中隱隱也有了些許猜測,但是卻並沒有基於求證。他知道,自己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是會知道的。
菲拉姆的家裏,豐天和凌珊,正品嘗着菲拉姆母親親手製作的各種美味食物,而菲拉姆則靜靜的坐在一旁陪侍。
太陽西斜,在南非這片異土他鄉,自然是有一種不一樣的風景。來到窗檯,看着遠處似燃燒一般的夕陽,豐天喝下一口啤酒,說道:“無聊的人,總會在最無聊的時候到來···”
凌珊一臉的茫然,絲毫不知豐天所云何意,正想開口詢問,卻又聽豐天接著說道:“或許明天早上,又該給着世間,帶來又一次神跡了!”
凌珊眉毛一挑,見到豐天嘴邊若有若無的笑意,聯想到那片有些怪異的空置出的土地,心中一陣瞭然。
兩人身後,菲拉姆卻是眼中閃過兩道經過。他知道,對於身處凡世的人們來說,神跡,即意味着神靈的眷顧,更意味着一種自內心的虔誠信仰,同時也意味着,對神靈在人間的使者的真心追隨。
就在菲拉姆出神的時候,他的母親,緩步來到他身邊,先是有些恭敬的看了豐天和凌珊一眼,隨後才把目光移向菲拉姆,湊到他耳邊,齊聲說道:“城主剛才來了,想要見你···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兩個白人!”
從菲拉姆母親的眼神,以及特意強調“白人”兩字,可以看出,對於那些在明裡暗裏剝削着他們的白種人,她有一種自內心的厭惡。
菲拉姆不由的一愣,在猜到那兩個白人身份的同時,對豐天之前所說的話,也有了一絲明悟。很明顯,豐天早就已經預料到,甚至於知道了。
“去吧,”豐天頭也不回,語氣淡然的對菲拉姆說道,“我不想見到他們!”
“是,帝尊!”菲拉姆應了一句,隨即退開了。
既然豐天已經說過,不想見到他們,那麼菲拉姆自然不會允許有任何意外的情況生,所以他並沒有讓城主以及那兩個白人來到何陽台相連的客廳,而是來到了距離門口最近的一個偏廳。
對於這樣的招待,城主還是能夠接受的,畢竟菲拉姆身為真神尊主在人間的使者,地位無比的尊崇,但是同行的另外兩個白人,確實有些難以接受了。
對於這樣一個新興的,深入當地人人心的宗教領,雖然值得他們看重,但是這樣的怠慢,他們還是從心底里有些不悅的。他們並不向當地人那樣,信奉自己的神靈,他們只相信那無比崇高的上帝,或者說,只相信自己,以及自己手中的金錢與權勢,菲拉姆在他們眼中,只是一方新興勢力的領導者,一個需要他們拉攏,或者說合作的對象,僅此而已。
兩個白人的神色,自然落在菲拉姆的眼裏,他卻絲毫沒有在意,虛請城主坐下,可以略去兩個白人不去理會,徑直說道:“不知道城主這時候前來,有什麼事情?”
見菲拉姆如此不將自己二人放在眼裏,白人眉頭微皺,裝而將目光投向落座的城主。
城主心領神會,趕忙笑着向菲拉姆介紹道:“忘了介紹了,這兩位,分別是默維爾,和他的保鏢塞克!”
菲拉姆眉頭微挑,彷彿這才注意到兩人,將目光一道他們身上。
默維爾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眉頭緊皺在一起,在菲拉姆正對面坐了下來,微昂着頭,神色不無高傲的說道:“我是美國人!”
最為簡單的一句介紹,卻也是最為強勢的一句介紹。沒有強調自己手中現有的,在當地的權勢,轉而強調自己美國人的身份,自然是對菲拉姆的一種威懾,更甚至於威脅。
“哦!”菲拉姆神色平靜,簡單的應了一聲,神色沒有絲毫的異樣,彷彿只是知道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默維爾,被菲拉姆的態度激起一絲怒火,他身側的塞克,更是目光如劍,直刺向菲拉姆。倘若不是菲拉姆現在“神之使者”的身份,太過深入人心,默維爾幾乎想要現在就將他殺掉。
對於兩人目光中的淡淡殺氣,菲拉姆也並沒有在意,仍舊十分平靜的問道:“不知道兩位與城主一起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默維爾強雅興啊內心的火氣,用眼神朝塞克簡單的示意。塞克心領神會,平復下心情之後,雙眼一閉一睜間,一股龐大的精神力以他自身為原點,釋放開來,將方圓百米內的一切,籠罩其中。
沒有現任何的異常,塞克隨即收回大部分精神力,只留下一線在外環繞警戒,同時朝默維爾點了點頭。
得到塞克的回復,默維爾這才放下心來,將目光重新投向對面的菲拉姆,沉吟片刻,緩緩用美式英語說道:“我來,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你神之使者的身份,以及正與你合作的那方勢力!”權勢強大,令默維爾不需要絲毫的拖沓和遮掩,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相信,菲拉姆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強勢之後,一定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
默維爾或許的確十分強勢,想法也十分正確,但是有一點他卻從一開始就錯了,他完全錯誤預計了菲拉姆與豐天之間的關係。他只以為菲拉姆和以豐天只是單純的合作,卻不知道,兩者竟然會是從屬主僕的關係。
“看他會說什麼!”薛濤的聲音,在菲拉姆的耳邊響起。菲拉姆知道,即便豐天不在這裏,他也能夠輕易的得知這裏的一切,而現在薛濤的出現,就意味着,默維爾,已經淪為一個玩物。
將默維爾看做是豐天帝國路上的一個對手,甚至是一顆絆路石,他都不夠資格,他也只能夠算作是豐天閑暇時的一個玩物,一個煩悶的時候,用作消遣的小丑。
菲拉姆嘴角浮現出一絲有些戲謔的笑容,“哦,是嗎?”
默維爾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淪落到何種程度,仍舊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說道:“相信你的真神尊主,會選擇一個更為合適的人,成為一國的君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