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夢
第二章大夢
蘇府百餘年來成長無比迅速,這一任的家主蘇振南更是雷厲風行,將家族勢力拓展的讓人感到吃驚。
不僅如此,蘇府這一代更是出了一個天之嬌女,也就是現任家主蘇振南的千金,蘇小熙。
她兩年前橫掃落風城中無數才俊,以試煉總榜第一的資格,被頂級學府天辰學院所錄取,風頭一時無兩。
當年,蘇小熙初露崢嶸,意氣風發,再加上她長得絕美,從小就是美人胚子,可以想見日後必定是傾國傾城。落風城中提親者可以說踏破了蘇府的門檻,其中不乏許多大勢力的青年才俊。
當然,這些勢力不包括葉牧。說起葉牧的來歷,也是相當離奇。
三年前,一個老人帶着葉牧來到落風城,機緣巧合,在一次獸潮發動下救了蘇府嫡系子弟一命。然後就在這裏寄居了數日,但數日後,那老人竟神秘失蹤了,臨走時,連聲招呼都沒打。
葉牧本該去尋找老人,但三年前的一場大病,讓他徹底失憶。當然,失憶一說只是外界認為,真實的情況卻是因為葉牧已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靈魂的入主。
不要說尋找老人,就連以往的經歷記憶都已經忘的乾乾淨淨。簡單的說,就是成為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寄生蟲。
一個落魄少年,一個天之驕女,這兩人本該沒有任何交集,卻因蘇振南一個決定而莫名綁到一起。
只因蘇小熙太過耀眼,上門求親者絡繹不絕,其中更有許多勢力蘇府不好明言拒絕,於是就有了兩人的婚約一說。
蘇振南為了不妨礙蘇小熙的發展,毅然決定宣佈兩人的婚約,一是讓這些人礙於此事,不再多言,再就是為蘇小熙爭取時間修鍊,意圖中興家族。
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葉牧天生陽體,禁絕女色,即使有婚約也於蘇小熙的名譽無礙。而至陽體質被稱為絕症,天生陽體的人,最多也活不過二十歲。
最多還有四年,這件事也就迎刃而解,所謂陽謀,不過如此。
葉牧想起這些事,搖了搖頭。三年前蘇小熙前往頂級學府天辰學院修習,至今未歸。葉牧也就見過她一面而已。
那時正是葉牧靈魂穿越到此,心神震動的時間段,即使有印象,隨着這三年的時光流逝,也已經有些淡薄了。
況且,葉牧從不認為天上會掉餡餅,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契約關係而已,蘇府利用他做擋箭牌,而他利用蘇府活下去,畢竟現在的葉牧一無是處,出去也是流落街頭,活活餓死都有可能。
……
“我吃飽了。”葉牧擦了擦嘴,看着衫兒笑了笑。
“怪不得那麼瘦,吃飯都不好好吃。真是跟小姐以前一樣。”衫兒微微皺眉,有些埋怨,不過看起來卻更加可愛一些。
衫兒是蘇小熙的貼身侍女。蘇小熙去天辰學院,當然不能帶着她,所以她現在也是照顧着葉牧這個名義上姑爺的飲食起居。
蘇小熙是她眼中最崇拜的人,所以葉牧也早已經習慣她口中的小姐說。
“對了,有一個好消息,牧公子要不要聽。”衫兒眨着眼睛,模樣很是俏皮。
“好消息當然要聽,說來聽聽。”
“聽說小姐要回家省親,過不了多久就要從天辰學院回來了。三年都沒見到她了,好想念小姐啊……”衫兒異常開心的說到。
“哦”。葉牧輕應了一聲,對於蘇小熙,葉牧此刻並沒有什麼想法。雖然她是自己的未婚妻,雖然她號稱落風城百年不遇的天才,容貌傾城,但那些,離他太過遙遠。
……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夜幕降臨。每當夜晚,葉牧都會失眠,這是因為每當他一閉上眼睛,前世的那些不舍的,遺憾的種種畫面都會湧上心頭,每每想起,都會讓他感到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更加無力。
夜色如水,漆黑的天際一輪彎月掛在當空,繁星點點,如水銀般的光輝透過紗窗撒在床前。
葉牧平躺在大床上輾轉反側,想的事情多了卻更加難以入眠。
許久,葉牧只能無奈的再次睜開眼睛,左手在桌前一摸,中午見到的那枚古朽的小鼎再次出現在眼前。
葉牧藉著月光,仔細觀察着銅鼎上的紋理,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隱隱可以感覺到銅鼎微微發出瑩綠色的光芒。
這光芒很弱,被銅銹覆蓋,不仔細看還真的很難發覺。
“你為什麼偏偏砸中我?”
銅鼎如嬰兒拳頭大小,被葉牧握在手心。
似乎有靈識一般,在葉牧自言自語時,銅鼎本來羸弱的光輝竟然亮了一些。
“你能聽懂我的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牧也不敢肯定自己剛剛是不是有些眼花了。
“嗡~”
一聲微弱無比的輕響,彷彿自銅鼎深處傳來。
這一下,葉牧瞬間就精神了,那聲輕響雖然一閃而沒,不過在這寂靜的夜晚卻顯得格外清晰。
“你真的能聽懂我說的話?”
葉牧汗毛都豎起來了,從未如此緊張過,忍不住再次發問。
這一次,銅鼎卻沒了任何反應,平靜的躺在葉牧掌心,彷彿剛才的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
“你別再沉寂了,給點反應啊,帶我離開這裏,帶我回去!”葉牧更加着急了起來,這是這三年銅鼎第一次有異動,也是他想要回去唯一的途徑,所以不由得他不緊張。
就在此時,一絲絲熱意卻從葉牧小腹處升騰起來。
“不好。”葉牧一驚,這正是至陽體質發作的前兆,剛剛太過激動,完全忘了控制情緒。
至陽之體有可能被外界刺激而發作,其中也包括自身的情緒牽引。無論興奮、激動、氣憤……都有可能讓體質發作。
“壞了!”葉牧小腹處熱力竄行,隱隱的絞痛感開始襲來,這股熱力起初還能承受,不過片刻就有一種灼燒的感覺蔓延開來。
“啊!”
灼燒感不知何時遍佈全身,那種讓人發瘋的疼痛,葉牧深有體會,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吼。
嗤嗤!
彷彿開水燒到沸騰,葉牧的身體開始痙攣起來,豆粒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浸透了葉牧的衣衫,一遍一遍沖刷着葉牧的意志力,使得他眼前所有事物都模糊了起來,整個面孔都有些扭曲。
至陽之體,又被玄天大陸稱之為火體、炎體,每次不定時的發作都是一種非人的折磨,就像被一把火在身體裏煅燒一樣。
以往有的人不甘折磨,甚至選擇自己了結生命。
葉牧全身通紅,雙手不自覺的緊握,疼痛難忍之下,指甲刺透了掌心都未發覺。
鮮血一滴滴落下,當然也浸透了葉牧手掌中的銅鼎。
這種痛入骨髓的折磨持續了足足半個時辰。
“呼。”
等到捱過去的時候,葉牧如同生了一場大病,全身酸痛。
當清晨第一縷曙光照耀時,他終於抵擋不住洶湧而來的疲憊之意,沉沉地睡去。
葉牧睡的很香,不過他卻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這個夢很突兀,因為他從來沒有夢到過,光怪陸離。
夢境中,天地充滿了混沌的氣息。而在廣闊天地的中心,有一尊銅鼎上下沉浮。
銅鼎古樸大氣,沒有什麼特別,不過卻顯得威勢無雙,莫名的韻律繚繞在鼎身周圍,讓人不敢直視。
過了沒多久,銅鼎的鼎口倒轉,大量澎湃的天地精氣被它所吞噬,彷彿沒有休止一般。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似乎只是一眨眼,又好像過了亘古萬年。
銅鼎終於動了。
銅鼎速度無與倫比,好像在空間裂縫中穿行,一片一片大世界被它不斷地穿越。
來到了一處不知道多大的廣袤沼澤地。這裏有一個巨人,巨人彷彿與天地齊高,眼如日月,肌肉如山脈,毛髮如森林。
巨人眼中射出的光芒,照耀八荒。在看到銅鼎穿行而過時,他擎天的手掌壓落了過去。
遮天蔽日,巨人的手掌似乎可以開天闢地,睥睨天下。
銅鼎卻靜靜地懸浮在那裏,輕輕一震,一種難言的韻律流露出來,輕輕鬆鬆就將巨人的手掌撥回。再一震,直接將巨人的脊樑壓塌了。
銅鼎古樸無華,再次穿越時空而去。
這一次,來到了一群上古玄獸的領地。這些玄獸並未開化,其年代,不知道有多麼久遠。
銅鼎再次顯威,將它們簡簡單單就鎮壓了。就這樣,銅鼎一直在穿越,一直在鎮壓。
這個夢做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