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 生活在繼續(結局)
“石拓,你出來!”雙至來到一座半舊的四合院,周圍有幾個副將見到雙至氣勢洶洶走來,已經識趣地避開了。
馮軍師一臉為難地站在遠處,不是他有意透露將軍在這裏的,是郡夫人實在太精明了,幾句話就套了出來,當然不否認他也是有一點點的故意。
鄭婆子站在馮軍師身旁,含笑道,“您要倒霉了。”
馮軍師臉色一僵,轉頭看她,“將軍要倒霉了吧?關我什麼事兒?”
“將軍會知道是您說的。”鄭婆子笑道。
馮軍師輕咳了一聲,“我去看看兄弟們準備得怎樣。”
鄭婆子繼續悠哉游哉看着遠處令人覺得溫馨的情景。
“姓石的,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我了是吧?你連你兒子也不想看了是吧?你是不是在外面養了小三,我告訴你,你別想丟下我這個如花似玉的糟糠之妻,你出來!”雙至雙手插腰,一副潑辣的模樣,瞪着那緊閉的房門,她知道石拓就在裏面。
門,依舊沒有動靜。
“好!很好!”她咬牙切齒叫道,“我再給你半柱香時間,你要是再不開門,老娘帶着你兒子改嫁去了。”
她在心裏默數着,一分鐘過去了,再一分鐘……那扇門,依舊緊閉。
淚水一下子湧上了眼眶,她哭叫了出來,“石拓,你混蛋!”
門后,一抹高大的身影抵在門上,深湛的眸中蘊滿不確定的猶豫。
她……哭了?心一疼,聽到她要走的宣言,門閂幾乎要被他捏碎了。
他不是不想見她,只是他還沒準備好,他怕!他怕在她臉上看到驚懼的神情,他怕她害怕他。
“石拓,你……你這麼希望你兒子認別的男人為父是吧,我這就走,以後咱們兩不相欠!啊,我記起來了,那予王不是還想我當他的女人嗎?那正好,我也不愁下半生沒人養了,他如今比你有勢力,人長得又比你帥,就算是給他當妾,我也……”
“你敢!”轟啦一聲,那扇門脆弱地倒地,石拓怒火衝天地站在門后,全身緊繃著,似蓄着無盡的力量,眼底一片肅殺之色。
雙至看着那個站在陰暗處的男人,心口被狠狠一撞,她覺得整個人好像被拉進一個漩渦中,全身的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石拓……
微弱的陽光只照亮他半邊冷硬的臉,任何人看到眼前這一幕,大概都會被嚇得沒了三魂吧。
那是一個……有着一張猙獰且兇惡,猶如厲鬼般的臉的男人。
自眉骨而下至下顎,一道猩紅的傷疤殘忍地橫亘在他左臉,雖不傷眼睛,卻仍能從那外翻的肌肉中看出,這傷有多重。
她緊咬着唇,眼淚不停地落下。
將軍府面對那麼多困境她不曾落淚,聽到石拓在平州城出事的時候,她也忍着不哭,可這一刻,她再也抑制不了自己。
她是多麼想他!
原來這種思念早已經刺入了骨血。
她幾乎能感覺到他臉上傷疤的痛,他當時……是怎麼忍過來的。
石拓目含痛苦地看着她,卻不敢往前一步,深怕嚇壞了她,可是她在哭……那淚水幾乎灼傷了他的心。
他艱難地邁開一步,猙獰可怕的臉完完全全暴露在陽光下。
雙至一手捂住顫抖不停的唇瓣,嗚咽聲從指縫溢了出來。
他來到她面前,指尖微微發抖,細細撫摸他的臉,他那道猙獰的傷疤,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她心一疼,雙手捧住他的臉,“痛不痛?痛不痛?”
石拓緊抿着唇,望入她那雙只有心疼沒有驚懼的眼,心裏所有的不自信和害怕一瞬間化成了一灘水。
他緊緊將她抱住,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懷裏,滾燙的唇迫切地尋找她的唇,汲取她甜蜜的味道。
舌尖有她淚水的苦澀,他的心漲得發疼。
良久,他才停止了這個纏綿深長的吻,卻捨不得離開她的唇。
她將他溫熱的呼吸吸入自己肺中,鼻息間都是他的味道。
“為什麼?”她聲音還有重重的鼻音,充滿委屈,在他面前,她總是不自覺地想要撒嬌想把自己只當是個小姑娘。
他輕啄着她的唇,啞聲道,“會嚇到你的。”
她將臉埋在他胸口,不悅道,“那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要見面了?”
石拓苦笑,“我……還沒準備好。”
“那現在呢?是不是再去躲起來不見我了?”她推開他,哽咽問道。
將她重新拉回自己懷裏,笑道,“不會了。”
雙至這才滿意地笑了。
須臾,他突然沉下臉,“你說予王爺的那是什麼意思?”
雙至怔了一下,有些心虛地別過臉,“誰叫你不開門,我亂說的。”
石拓微微眯起眼,“予王爺去過將軍府了?”
雙至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他冷哼一聲,已經知道大概是什麼事情了。
雙至輕撫着他的臉,柔聲問道,“這些日子來,你一定很難受,是不?”
石拓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心,“已經過去了。”
“平州城那裏到底是怎麼回事?”雙至問道。
他牽着她的手,走進屋裏,裏面的擺設很簡陋,只有幾張椅子和一張卧榻。
“平州城是予王練兵的地方,我們剛進城沒多久就遇到了劫殺,對方人多勢眾,我受傷和正亭藏在地道中,之後謝全也跟着消失了,我們出來的時候,平州城只剩下空城。”似乎不想講太多,石拓頓了一下,“他們放火燒城,卻不知我們早有準備,去平州城不止我和馮軍師,還有一支暗衛,予王為了要對付我們,竟然將平州城燒了,他們私造的兵器和私鹽都毀了。”
“為了殺你,予王損失可真慘重!我先前就懷疑二爺和我二哥的私鹽到底從何而來,想來是從郭家那邊入貨,郭家想利用他們掙銀子鑄造兵器啊。”聽到私鹽,雙至絲毫不覺得驚訝。
石拓憐惜看着雙至,“家裏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雙至,辛苦你了。”
她含笑靠在他胸膛,“你說過,這是我們的家,我這點辛苦算什麼呢?”
石拓擁着她,滿懷的感動。
“啊,那予王會不會對姑姑那邊下手?”雙至突然驚呼道。
“我派去的暗衛都是一流高手,不會有事的,而且予王這時候也沒有心思對付我們了。”石拓眼神一厲,冷聲道。
“什麼意思?”雙至問。
“平州城那些暴民這幾天就會到達京兆,如果我沒猜錯,予王是打算謀反了。”暴民?哼,不知情的人才會這樣以為,那根本是予王養在全國各地的精銳。
“謀反?”雙至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漏了什麼沒有想到,“那皇上還在宮裏,會不會有事兒?”
石拓笑得有些神秘,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真以為皇上那麼容易就能對付的?”
雙至嘴巴微張,久久反應不過來,“你,你們故意設局,要予王進套?”
石拓含笑看着她。
“你早就知道那個謝全有問題?”雙至不確定再問一次。
石拓點了點頭,“早在胡夫人那件事之後,我就有所懷疑了,後來又查到他和予王的屬下有聯繫,一切就明白了。”
雙至心裏暗嘆,幸好不是發覺了謝全和媚姨娘的關係。
“那……皇上將皇后趕出宮裏,又專寵秦子吟,是故意的?”雙至問道,突然覺得秦子吟有些可憐。
石拓撫着她的臉,“這些朝局的事情太過複雜,你不懂也好。”
雙至嘆了一聲,“那如今我們在這裏到底在等什麼?”
“等蛇自己出洞!”
雙至站了起來,聳肩笑道,“我才不管什麼陰謀什麼計劃的,如今你已經回來我身邊,而我,也會和孩子一直在這裏陪你,等你,直到你將我們帶回家。”
石拓有些激動,站起來摟住她,“你還在坐月子呢,這樣讓你到處奔波,我……”
“我們去看看孩子,你還沒給他起名呢。”雙至捂住他的唇,含笑柔聲道。
石拓吻了吻她的指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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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五,團圓佳節,予王起兵逼宮。
宮門前,予王身着明黃龍袍,兵臨城下,手中長矛一揮,破門。
“王爺,不對勁,九門皆有重兵防守,我們攻不進去。”宮門竟比想像中難破,予王心中大感疑惑,已有身着戰袍盔甲的將軍面色沉重過來回稟。
予王一震,“領兵者何人?”
那將軍沉默片刻,“是皇上!”
“撤兵!”予王大驚,才覺得自己被設局。
“王,王爺,石拓領着大軍進城了!”另一名副將過來驚慌回報。
予王緊抓着長矛,咬了咬牙,陰沉的眼睛迸發出濃烈的恨意,“如今已無退路,將士們,今日我們要是不拿下這個昏君,死無葬身之地的就是我們了,衝進皇宮,取下狗皇帝的人頭,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殺死狗皇帝!”
“殺!”
這日,京兆城血流成河,城中百姓閉門不敢出,聽說予王帶領大軍衝進皇宮之後,被皇帝領軍包圍,聽說那日那些叛兵全數死在剪下,聽說予王身中數十箭也不肯倒下,死不瞑目。
數日後,本來聽說得了重病的皇上神清氣爽臨朝,與之前昏君的形象大相逕庭並親自接皇后回宮,重掌六宮。
皇上下旨,予王暗中私造兵器,販賣私鹽,剝奪其世襲王位,流放邊疆,永世不得回中原,郭家與予王勾結販賣私鹽,抄家滅族,判斬立決。
秦貴妃勾結朝臣陷害皇后,殺害皇子,奪其封號,賜毒酒,其皇子交由皇后撫養。
二月初四,皇上壽誕,大赦天下。
彼時,普靖城,洪山下莊子裏。
雙至與石拓手牽手漫步庭園中,周圍百花盛放,一派生機勃勃。
“皇上怎麼什麼也沒賞你?怎麼說你也救國有功呢?”她依偎在他懷裏,甜蜜笑着。
“不是賞了,嗎?”給他兩年假期,已經是最好的賞賜了,而且,再賞下去,他就要面對功高蓋主的危險,皇上是在護着他。
“等沂兒周歲,我們便去走遍天下,看盡風景,你說好不?”雙至摟住他的脖子,媚聲問道。
他低頭吻住她,呼吸逐漸粗重,“好!”
“二爺經過這次的事也生性了,以後可放心將生意都交給他,且有姑姑看着,也能放心了。”她閃躲着,不讓他吻她。
“嗯!”他索性將她抱起,大步走進屋裏。
在外廳做事的幾個丫環都面紅退了出來,香芹和容蘭對視一眼,都笑了出來,她們幾個丫環是前幾天才從京兆那邊趕回普靖城,當初為了她們的安全,雙至並沒有將他們帶出城,而是讓她們躲在杜掌柜安排好的小院裏,躲過了予王的殺害。
被石拓抱進屋裏,雙至咯咯笑着,春色滿室。
另一邊,因為大赦天下,蘇尹雪這種罪不至死的囚犯被放出女牢,出了那地獄般的監牢,她卻發現走進無處可去,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她又哭又笑,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在普靖城賣唱的時候,那時候雖然窮,身份雖然低微,但至少她還有尊嚴,而如今,她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瘋子,瘋子!”一群孩童從她身邊跑過,拿起小石丟着她,一邊嬉笑着。
“我不是瘋子,我不是……”她痴顛叫着,可如今她不是瘋子,又能是什麼?捲縮在街角,她閉眸低頭,佈滿污垢的臉有兩道淚痕。
而趙少飛雖然逃過死罪,大概也只能在牢裏度過了。福敏勛因販賣私鹽數量不多,被抄家之後,判入十年。
春暖花開,每個人的人生都在繼續,是不是死罪的生活從此無憂無慮毫無挫折呢?其實生活總是需要一些調劑,在往後的日子裏,雙至要面對的還有許多的問題,但至少不必擔心會有女人接近石拓了。
正文完結
小番外1
某對在普靖城度蜜月的夫婦,在甜甜蜜蜜度過幾天的二人生活之後,才猛然想起,他們還沒有給寶貝兒子取名字呢。
於是,這對夫婦只好一起來到福家,與長輩商量着該取個什麼名字。
石拓的臉色很臭,見到兒子的時候,臉色更臭了。
生的人見人愛的小寶貝兒子見到雙至,馬上扯開喉嚨大哭起來,哭得眼睛鼻子都紅了,教人好不憐惜。
雙至心疼地從福夫人手中接過孩子,輕聲細語地哄着,“寶貝乖啊,不哭不哭,娘再也不丟開你了啊,一會兒就把你帶回家。”
小寶貝似聽得懂一般,哭聲小了一些,但圓溜溜的大眼仍含着兩泡眼淚,臉頰不斷地在雙至胸口蹭着。
石拓輕輕地哼了一聲,這臭小子真的是他兒子嗎?有兒子和老子爭老婆的嗎?好不容易平息了戰亂,正準備於雙至好好溫存,彌補這些日子以來的分開兩地的思念,誰知道這兒子好像故意和他作對一樣,每一次他才抱住雙至,就啼哭不止,非要雙至親自哄着才肯安靜下來,而雙至又捨不得兒子哭,每天晚上都抱着他睡在身邊。
折磨的只有他,明明溫香軟玉在懷,卻不能進一步……
兒子不願意和奶娘一起睡沒關係,他還有丈母娘,慫恿丈母娘把外孫抱回了福家,他和雙至享受二人生活還沒兩天呢,哎。
“就叫石頭吧!”石拓伸手捏了捏兒子的臉頰,哼聲道。
雙至嗔了他一眼,“不好聽!”
福老爺和福夫人也笑道,“何來有人起這樣的名字?”
“石明。”石拓很明顯是在敷衍,他看到這臭小子在雙至溫軟的胸前一直蹭啊蹭的,實在……很羨慕嫉妒!
“俗!”雙至瞪向他,“認真點!”
石拓被雙至那樣似嗔似怒的眼神瞪得心神一震蕩漾,他嘆了一聲,說出其實一早就想好的名字,“就叫石曦吧。”
寶貝兒子有了名字,自然就要安排進族譜的事情,石曦是長子嫡孫,在石家而言身份尊貴,如此又忙了幾天,雙至又忽略了石拓,待她發覺時,這位大爺已經滿臉怨氣,看着雙至的眼神充滿了委屈和不滿。
為了安撫親親丈夫,雙至只好忍着不舍再次和兒子分房睡覺,把兒子哄睡着之後,她悄悄回到頭房。
剛撩簾進門,身子已經被抱起來壓在窗牆上,細密溫熱的吻落在臉頰,很快呼吸也被奪去。
石拓幾乎是迫切地吻住她的唇,撬開她的貝齒,吸吮攪動着她的丁香小舌,大手探入她的衣襟,握住她一方柔軟,用力地揉捏着。
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粗重,身體也燥熱滾燙。
“石拓……”雙至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微仰着頭,露出纖細白皙的頸。
石拓在她脖子和胸前留下如花一般的印跡,他抱起她,溫柔放在床榻上,滾燙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
他正準備進入釋放這些天來的壓抑時,隔壁傳來石曦清亮的哭聲。
雙至本來嫵媚充滿**的眼頓時清明過來,推開石拓,“孩子哭了。”
石拓一把將她勾進懷裏,不給她任何機會迅速進入她的身體,啞聲道,“讓他哭,一會兒就好了。”
雙至深喘一聲,身子不由自主隨着石拓的律動而發出輕顫。
“可是……”
“他要是再敢哭,我明日就把他送到京兆!”
哭聲靜了下來。
石拓滿意地笑了,開始專心地讓身下的人兒也投入到兩人世界中。
春色無邊。
小番外2
半年之後,小石曦牙牙學語的時候,最愛黏着的人竟是石拓,為此,雙至吃醋了好幾次,兒子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為什麼最親近的人卻不是她?
於是,變成了小石曦黏着石拓,石拓黏着雙至,雙至努力地讓小石曦回心轉意……
這日,他們一家三口準備到鏡湖去野餐,雙至暗自決定一會兒到了那裏,一定要告訴兒子,當年他爹就是在這裏對他的寶貝娘親進行恐嚇,還在這裏對她可愛的娘親一見鍾情,哦呵呵。
到了鏡湖,小石曦被石拓抱在懷裏去釣魚了,可憐雙至以為堅持這是家庭日,所以堅持不帶丫環,所以……她只好一個人張羅野餐,服侍兩位大爺。
等雙至記起該給兒子從小進行回心轉意教育的時候,兒子已經躺在他老子懷裏睡得口水直流了。
兩父子就這樣在大樹下優哉游哉地睡着。
雙至走了過去,嘴角不自覺露出幸福甜美的笑,她坐到石拓身邊,將頭靠在他肩上,嗯,生活真美好。
石拓伸出一隻手,將她也摟到懷裏,低頭在她唇邊淺啄。
多美好的畫面……
回去的時候,夕陽已經西墜,天空紅霞滿布。
經過大街時,雙至堅持要下去逛一下,石拓只好一手抱著兒子,一手牽着她走進人來人往的大街。
“石拓,我要買這個。”
“啊,這個小鼓很可愛,兒子一定會喜歡。”
“哇,好漂亮的小裙子,石拓,我們也買了好不?”
“……那是小女孩穿的。”
“讓兒子裝女兒一天吧。”
“……我們再生個女兒吧?”
“不是女兒怎麼辦?”
“……”
“如果不是女兒,就塞回去嗎?”
“……”石拓又無語又寵溺地看着這個越來越孩子氣的雙至,偏偏自己就喜歡她這樣在他面前毫不保留地撒嬌。
“咦,秦子絢和仙惠在那裏呢。”雙至突然驚訝指着前邊的麵攤,是秦子絢和仙惠在那裏吃面。
石拓挑眉冷冷看了一眼,“回去了,不要多事。”
雙至對他微微一笑,“嗯。”
其實這樣也好,秦子絢辭官回了普靖城,當了私塾的先生,雖然生活不如以前華貴,但也安穩平和,只是沒想到仙惠對他會如此情深意重,秦子絢的正室夫人在秦家敗落之後,便與秦子絢和離回了娘家,只有仙惠對他始終如一,秦子絢對仙惠應該也日久生情了吧。
石拓提着雙至買來的許多沒實在用處的東西重新上了馬車,懷裏的兒子也揉着眼睛醒來了,看到車上多了許多玩具,馬上被轉移注意力,自己一個人玩得不亦說乎。
雙至抱着石拓的腰,低聲道,“石拓,你真好。”
石拓嘴角泛起一抹笑,“嗯?”
“要不是你當初力保秦家,秦子絢又如何能有現在安穩生活。”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有着令她欽佩的胸襟,她一直感謝老天,能讓她遇到他。
“就這個?”石拓很不滿地哼了一聲,為了別的男人才說他好?
“當然不止,還有許多許多,總之,你是最好最好的了。”
石拓摟緊她的腰,笑容掠上眼梢。
“不知道仙淑如何了,趙少飛入獄,家產全都沒收了,仙淑一個人帶着孩子會去哪裏呢?”
“姑姑一個月前已經找到她了,她在幫人家洗衣裳。”石拓淡淡道,對這兩個妹妹他是沒多少感情,但也不至於見死不救。
“已經被姑姑接到二爺那兒了?”雙至問道。
“嗯,一會兒回去把姑姑的信給你看。”
“啊,如此一來,就真的沒什麼遺憾了,仙淑應該收斂了不少吧?”
“嗯。”經歷了那樣的劇變,再不檢討自己,石銀硃也不會接她回石家。
“石拓……”雙至突然蹭了蹭他的胸膛,聲音甜糯似的,“我們到江南去玩好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