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 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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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燦去了看余惜夢，老爺被雙至安排人送回屋裏休息，偌大的大廳，就只剩下雙至和幾個丫環，還有孤立在中央與雙至冷眼相視的蘇尹雪。
蘇尹雪毫不畏懼，福雙至並沒有證據指明她就是讓余惜夢小產的人，那珍珠斷線在所有人看來純粹是意外。雖然她是很想一石二鳥，成了石燦的小妾是她不得已的下策，但她一定要為自己爭取，沒有餘惜夢，沒有福雙至……她就會好起來的。
靈蘭將斷線的珍珠呈到雙至面前，雙至仔細看着那斷線頭，有很大部分的斷頭是平整的，唯有一線像是被扯斷。
蘇尹雪眼底微寒，原來是被這個小蹄撿去了。
雙至似笑非笑地看着蘇尹雪，輕聲道，“此事還得等二夫人醒來，問清楚珍珠從何而來才好處理，來人，把蘇尹雪關到柴房。”
蘇尹雪怒道，“婢妾做錯什麼了？”
“你有嫌疑。”雙至淡淡道。
“婢妾什麼也沒做！”蘇尹雪道。
雙至笑了笑，“誰知道呢，當時就你離二夫人最近，就算不是你所為，我也要置你一個護主不力，當時你分明扶着二夫人，為何會那麼巧在那時候撒手？”
“婢妾只是被嚇到了，也差點摔倒了。”蘇尹雪冷靜地辯解。
“那又如何？奴才就是奴才，沒有保護主就是你的錯！”雙至冷睨了她一眼，本來她已經打算放過蘇尹雪了，沒想到她還敢到將軍府耍妖蛾，那就怪不得她狠心了。
“你報私仇！”蘇尹雪氣得叫道，她最恨被別人以身份壓着。
“你錯了，公仇私怨我是一起報了。”雙至勾唇一笑，眼底滲出冷冽的光芒。
“夫人，官府的差爺來了，王管家讓他們帶到柴房了，正準備帶靜姨娘回去。”這時，紅棉走了進來，對雙至道。
雙至一笑，扶着香芹的手起身，“押着蘇尹雪到柴房來。”
一個婆扭住蘇尹雪，跟着雙至來到了柴房。
蘇尹雪掙扎着，“放開我，我自己會走！”
雙至在前頭說道，“那就放開她吧！”
柴房外，兩個身着官府的差爺扭住在尖叫破口大罵的靜姨娘，他們進到雙至走來，兩個差爺急忙恭手行禮，“郡夫人！”
“麻煩兩位官爺過來這一趟了。”雙至盈盈笑着，對靜姨娘的叫罵無動於衷。
“不敢當，郡夫人，這老婦出言不遜，損了天家臉面，我們得帶回去聽候發落。”其中一名差爺道。
靜姨娘一聽真的要將她待去官府，竟一時收了聲音，驚恐瞪着那說話的官差。
“兩位官爺，這本是我們老爺的妾室，我不好作主處置，但皇家威儀不容侵犯，才不得不麻煩您二位。”雙至道。
差爺道，“郡夫人言重。”
“差爺，你看，這姨娘若進了官府，可要受什麼罪呢？”雙至看也不看靜姨娘一眼，提聲問着。
那兩官差都是有眼色的人，聽到雙至這樣問，對視一眼，回道，“輕則掌嘴八十，發配疆域，重則處於死刑。”
靜姨娘臉色大駭，尖叫出聲，“我不要去官府，我不去……”
一官差喝道，“放肆，這是你說了算的？”
靜姨娘看向雙至，“你不能這樣對我！”
“為什麼？難道靜姨娘也要我無視律法不成？”雙至冷冷問道。
靜姨娘怔了怔，看了身周一眼，沒有人會幫她，她不要被掌嘴，不要發配疆域，更不想死。
“我是二爺的親娘！”她漲紅了臉，竭斯底里地叫道。
雙至風輕雲淡一笑，“你只是個姨娘！”
靜姨娘瞠大眼，頓時說不出話來。
所有的人都漠視着她，誰也沒有為她開口求情一句。
差爺對着她道，“郡夫人是你能隨意辱罵的嗎？郡夫人是皇上親自誥封的，你對郡夫人放肆，就是對皇上放肆，知道這是什麼罪行不？”
靜姨娘懦囁着，說不出話來，只是怔怔看着雙至。
“那是誅家滅族的大罪！”一官差大大聲地叫着。
一旁蘇尹雪的臉色也是不好看。
靜姨娘搖着頭，“我不信……”
“嘿，你不信沒關係，等你進了女牢就知道滋味了，那兒的女囚可比大漢還噁心。”差爺冷笑着道，說罷，已經過來拉起靜姨娘。
靜姨娘掙扎着，“我不去，我不去……”她看向雙至，臉色是從所未有的驚恐，突然，她用力推開官差，咚一聲跪在雙至面前，“夫人，奴婢錯了，您饒了我吧，奴婢一把年紀了，經不起牢裏的折騰，求求您，饒了我吧。”
香芹和容蘭面面相覷，旁邊一些圍觀的丫環都驚愕看着眼前一幕。
雙至低眸，冷視着她，不為所動。
“奴婢以後再也不踏進將軍府半步，再也不敢對夫人您放肆，您饒了我吧，去了那地方……奴婢，奴婢就沒法兒活着回來了，您就算不看僧面，也……也看在老爺份上，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一次吧。”靜姨娘繼續磕頭祈求着。
雙至目光落在同樣愕然的蘇尹雪臉上，冷冷笑着，“靜姨娘，我饒你何止一次了？”
她對當大人沒興趣，她是個小人！雙至心中暗想着。
“奴婢給您做牛做馬，您饒了我吧。”靜姨娘妝容已毀，眼淚鼻涕全出來了。
雙至嘆了一聲，“我要你做牛做馬何用，如今我就算肯放過你，也要看差爺們如何處置的不是？”
“郡夫人，此事偏私不得，這是關乎天家臉面的事兒。”官差急忙在旁邊道，眼神帶笑。
“兩位差爺，這靜姨娘始終是老爺的妾室，可否行個方便呢？”雙至默默看了靜姨娘一眼，問着那官差。
兩官差愣了愣，看到雙至盈盈帶着淺笑的眼眸，他們才回過神來，敢情這位郡夫人壓根就沒想要把這老婆押去牢裏，只是想藉著他們官府的手來教訓她？
“郡夫人，您開了口我們不好不給面，只是牢裏可以不去，但這懲罰，卻不可避免。”官差道。
“該如何懲罰？”雙至問道。
“掌嘴八十，我們也好跟大人有個交代。”
“多謝差爺給個面了。”雙至笑了笑感激道，實際上她確實只是想教訓一下靜姨娘，不管怎麼說，她始終是老爺的人，送去官府真的是九死一生了，如今讓官差來掌她的嘴，相信她以後也不敢再放肆了。
靜姨娘聽到還要掌嘴八十，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八十掌嘴終究沒能逃過，由兩位官差執行，自然手不留情。
那聲聲清脆的聲音，聽到所有膽顫心驚，靜姨娘連呻吟聲都發不出來了，臉上紅腫得可怖，嘴唇裂開，滿口殷紅的血。
雙至看也不看一眼，冷然將目光落在別處。
還沒到一半刑罰的時候，靜姨娘已經暈死過去。
掌嘴的官差停下動作，“今日且到此為止，餘下五十掌板，我們明日再來。”
兩個婆已經抬起靜姨娘，重新關進柴房中。
雙至給香芹使了個眼色，香芹點了點頭，上前給兩個官差塞了錢袋，隨後又在他們身邊低聲說了幾句，兩個官差抬眼看了蘇尹雪一眼，點了點頭。
蘇尹雪心裏一驚，不知福雙至又要做什麼。
“兩位大人，請問設計陷害自己的主，使得主失去腹中孩兒，此罪該如何？”雙至在已經安穩地坐在丫環搬來的師椅上，淡淡問着。
“此等惡奴，應當處以斬立決！”官差齊聲道。
“大人，我府中正巧有這樣一個心腸惡毒的奴才，只是我問不出結果來，您二位看……”雙至唇瓣微揚，看着蘇尹雪臉色瞬間煞白。
“郡夫人您放心，將此惡奴交給我們，我們不到兩個時辰，必能問出結果來。”官差道。
“那就有勞你們了。”雙至笑了笑，對那看管蘇尹雪的婆道，“將蘇尹雪交給兩位官爺，讓他們去處置。”
“是，夫人！”
蘇尹雪瞠大眼，瞪着雙至，“你要將我押去牢裏？”
“正是！”雙至笑道，隨後又對兩位官差道，“兩位大人，我不急着要結果，要是這奴才嘴硬的，就關在牢裏兩天，讓她好好反思反思。”
“郡夫人，我們曉得怎麼做了。”官差道。
蘇尹雪緊抿着唇，心裏暗自發誓絕不開口向福雙至求饒。
雙至對她笑了笑，“兩位大人，那就不送了。”
“郡夫人安坐。”兩位官差押着蘇尹雪離開。
“夫人，怎這樣輕易就饒蘇尹雪？”那靜姨娘都被打成那樣了，怎麼反而蘇尹雪沒事兒。
雙至冷笑一聲，“你們以為女牢是個輕鬆的地方嗎？”
香芹和容蘭幾個丫環都不解地看着她。
鄭婆在一旁解釋，“女牢裏的囚犯多為顛瘋女，蘇尹雪進去了，必然有她苦頭吃。”
雙至笑着，聽說女牢裏的囚犯都是變態的，蘇尹雪進去了，還不知會遇到什麼事兒呢，待磨去這女人的稜角之後，她才來好好地審問！
“好了，回去吧，你們給靜姨娘抹點葯，好好看着她。”雙至對守門的婆道。
“是，夫人。”
“夫人，二夫人醒過來了。”一個小丫環過來回稟。
“二爺還在，讓他們兩口說說話吧，我們明日再過去吧！”雙至點了點頭，走回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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