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重生為惡鬼
宋雲瀾恨不能一掌劈死這個賤婢。
於是單手摟住孩子,對着那個聲音,直接就沖了過去!
“啊!陛下,救命啊!”
早有準備的花想容,故意尖聲地叫了起來,然後順勢一蹲,避開宋雲瀾撲到面前的襲擊,同時做出一副被嚇到幾乎暈過去的樣子。
杜少凌立刻回頭,見到的就是丑如鬼魅的宋雲瀾,正試圖謀害他心愛的女人!
心中殘存的那一絲眷戀,終究還是被瞬間噴涌的憤怒給席捲了。
“來人,給我殺了這個賤婦!”
聲音落下,眾侍衛齊齊而上。
蹲在地上的花想容,露出了心愿得成的滿足笑意。
宋雲瀾聽到了刀身出鞘的清脆鳴聲,這樣的聲音,她在為杜少凌開疆闢土登上皇位時,不知道聽過多少回了。
她腳尖點地,順勢而退,避開了亂砍過來的眾刀。
同時,仰起脖子哈哈大笑起來。
可笑,可笑!她竟然最後還會相信這個絕情的男人!
宋家四百一十二口人啊!
還有那些無數慘死在戰場和暗殺中的性命啊!
她大笑着,抱緊了懷裏的孩子,邊逆風後退,邊低聲笑道,“晟兒,咱們去找你的外公外婆!”
懷裏的孩子安靜地看着她,這個女人的周身,好像突然散發出了華麗耀眼的光暈,明明赴死,卻帶着周身縈繞的強勢俾睨氣勢!
“杜少凌!如有來生,我必定叫江山易主,千刀萬剮!!!”
杜少凌追到宮苑的高牆邊時,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彷彿來自地獄深處的凄厲咒怨。
鳳鸞宮建在皇城中最高的位置,因為宋雲瀾喜歡站在高處的感覺。
而如今,這樣的喜歡,卻成全了她的葬身之地!
杜少凌死死地攥住宮苑的圍欄,看着下方,已經墜落地面的宋雲瀾。
大片的鮮血,從她的身下,如花一般,肆意地綻開。
他咬緊了牙關。
跟在後面的花想容,內心笑得多麼暢快!然而面上,卻只能做出一副悲憫和可憐的樣子。
走到杜少凌身後,剛要開口,卻忽然聽到從底下傳來一聲清脆急切的嬰孩哭聲。
“哇啊啊……”
孩子沒死?!
花想容一驚,忙抬頭看向杜少凌,生怕他改主意,忙道,“陛下,那孩子……”
“來人,將大皇子送去冷宮,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許看望!”
這就是留下一命的意思了!
花想容神情驟變,下意識就要脫口而出一句‘斬草要除根’!可她卻看到了杜少凌的眼神。
那眼神里,竟然有一絲悲痛?
他居然還惦記着那個已經死的那麼卑劣的女人?!
尖尖的指甲驟然掐進手掌,像是毒蜘蛛在心頭狠狠地扎了劇毒進去!
可恨!可恨!
宋雲瀾這個賤人,就算死,也要留下個禍害!還要在她的男人心裏留下一根刺!
這個賤女人!怎麼就不帶着那個野種一起去死啊!!
她恨得手指發抖,恨不能立刻就能衝上去一刀殺了那個尖聲啼哭的崽子!
然而,這時候,杜少凌卻回過頭朝她看來。
那張陰鷙的臉須臾便恢復了一副溫婉和秀的端莊模樣。
——一個毫無能力反抗的稚子而已,呵,想怎麼弄死,還不簡單?
嘴角漫起的笑容,卻陰冷得叫身邊一直小心觀察她的神色的宮女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
“啊!”
宋雲瀾猛地倒吸一口氣,驟然睜開了雙眼。
多年殺場上的警覺讓她睜眼的瞬間同時恢復意識。
陡然看到頭頂一片青白紗帳,略顯破舊而搖搖欲墜的床欄,微微皺眉。
剛要起身,便又察覺到周身酥麻軟痛,似乎大病之中,尚且高燒難忍。
心中更加疑惑,隨即,便聽‘吱呀’一聲門開。
登時渾身緊繃,心下瞬提,萬分防備。
就聽前後兩人,分別進屋,抖落了身上的雨,也不看床上的她。
只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先低聲咒罵了起來,“怎麼這天殺的雨,說下就下了?你找好的人,到底還能不能上來啊?要是耽誤了時辰,小心夫人到時剝了你的皮!”
另一男人似乎十分忌憚這婦人,賠笑,“馬嬸子別急,我王二辦事,您一百個放心,不出半個時辰,人絕對能來!”
婦人似乎還不信,“真的?可別誤了時辰,夫人怪罪下來,我頭一個不放過你!”
“那是那是!”男人嘿嘿一笑,“夫人的事,就算天上下刀子,我哥幾個也要盡心完成不是?”
婦人這才笑了一聲,“油嘴滑舌,哼!”
男人卻又搓了搓手,聲音里透出一點yin邪,“馬嬸子,您看……”
婦人斜了他一眼,隨後手裏就被塞進一個錢袋子,她癟嘴顛了顛,這才滿意,一邊收了錢,一邊慢悠悠地道,“反正也是要賣去那下賤的臟地兒去的,就讓你佔個好,別說嬸子我平時虧待你。”
男人大喜,連連點頭,“還是嬸子疼我,侄兒以後一定盡心辦事!那就勞煩您……”
又被婦人橫了下,“瞧你猴急的,罷了,我就去外頭守着好了,一炷香完事啊!”
說罷,便自顧拉門出去。
恰逢這時,屋外一道閃電,當空落下。
宋雲瀾見到了一個一臉yin'猥11se11急朝她床邊撲來的一臉麻子的男人。
還有背對着她出去的,身材微微發福,穿着大戶人家僕婦才能穿起的鼠灰綢緞馬裙的婦人。
“哐!”門被重新拉上。
一室豆油昏暗。
腦子裏,猛地冒出一個模糊的場景——嬌弱憐凈的女子,被穿着馬裙的微胖婦人扶着,連騙帶哄地喝下一碗葯。
便渾身燥熱,疼痛酥麻不已。
這感覺,竟仿若身受。
宋雲瀾腦內一痛。
而這時,那一臉麻子的男人,已經撲到床邊,嘴裏還喊着,“我的好小姐,可把我王二盼死了。今晚個,您可終於歸了我了啊!”
才到床邊,便見宋雲瀾是睜着眼的。
先是一愣,隨後卻又滿臉邪光地笑了起來,“小姐醒了?王二伺候你啊?”
自古以來,可斷沒有陌生男人伺候女子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