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圈紅印子
“嘶——”顧恩恩用手戳了戳自己紅腫的唇,眼中閃過一道兇巴巴的光芒。
季非凡定是把她的唇當做蛋糕咬了!
她輕嘆一聲,轉頭,走向浴缸。
鏡子裏的那個畫面,着實刺目的很,她實在看不下去了。
顧恩恩雖說不是個特別精緻的女子,但她還是有羞恥心的,今天,她刻意的打扮了一番,穿上一件淺灰色的亞麻長裙,卻不得不多此一舉的戴了一條同色絲巾,用那柔軟的布料遮住了脖頸間密密麻麻的異色斑點。
她剛剛收拾好自己的儀錶,季非凡就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看到她刻意的裝扮,忍不住笑道,“我們是夫妻,那些痕迹很尋常,但你這樣,反而讓人很容易想入菲菲。”
顧恩恩咬牙切齒的扭頭,惡狠狠的低吼,“季非凡,那是普通的痕迹嗎?”
有誰的吻痕,脖子上整整齊齊的排了一圈?
整的就像條紅色狗鏈似的……
太過分了!
“很普通啊。”季非凡笑得很淡定。
他就是要告訴所有的人,這個女人名花有主!任何人都不要妄想!
顧恩恩磨磨牙,“大叔,你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
比城牆都厚!只怕是世上最尖銳的矛也穿不破他那層厚皮吧!
季非凡稍稍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雪糕做的,恩恩,你要不要嘗嘗是什麼味的?”
“流-氓!”顧恩恩甩下兩個字,打算下樓吃飯去了。
再遲點下去,只怕她那有事沒事想教訓她幾句的婆婆又該念叨了。
季非凡伸手拉住她,“等等,我換個衣服和你一起下去,你一個人下去,確定能應付過來?”
顧恩恩搖搖頭,承認自己不是婆婆的對手。
似乎婆婆只喜歡安琪那種裝13女人,而她,不想委屈自己裝13去討好別人。
想到安琪,顧恩恩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大叔,你知道季非離和安琪是什麼時候回來嗎?”
“季氏集團後天有個新聞發佈會,雖然非離不是總負責人,但他還是要露下臉的。”
“啊?那意思就是說,明天他們就要回來了?”顧恩恩好愁苦。
難得的清閑日子也過不了多長時間了。
雖然氣氣安琪,給季非離添點堵是挺爽的,但她的級別太低,耍來耍去也不過就那幾個手段,玩的太多了,那倆人也該有所免疫了。
“嗯。”季非凡脫掉水泡,光着身子去衣櫃前開始翻衣服。
顧恩恩瞥到他背後那幾道紅紅的血道子,小臉一紅。
那是她昨晚在他身上留下的,血淋淋的爪印浸了水,看起來更加的觸目驚心。
她昨晚……似乎太用力了……
都給他抓破了。
她弱弱的開口,“那個,你背後的傷口流血了,藥箱在哪裏,我給你擦點葯。”
季非凡聽罷,所幸也懶得找衣服了,便到電視櫃裏翻出一個藥箱遞給顧恩恩,而他則拉着她的手走到床邊,自己徑直趴下,悶聲悶氣的指揮着對顧恩恩,“剛剛泡了水,先用酒精消下毒,如果你不知道哪瓶是酒精,也可以舔舔,唾液也有殺菌消炎的功效。”
“去你的。”顧恩恩哼道,“我又不是白痴,怎麼會認不出酒精兩個字。”
說著,她就打開藥箱,看着那一堆一摸一樣的小瓶子,額上掉下幾根黑線,“大叔,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所以,把所有的藥水都放在一模一樣的小瓶子裏來折騰她……
季非凡依然執着於她的小舌頭,“舔舔吧。”
“才不!”顧恩恩果斷的拒絕,絕對不給自己找麻煩,也不給他任何再發狂的機會。
她極有耐心的拿出一個又一個的小瓶子,一個個打開,用嗅覺去判斷到底哪一瓶是傳說中的酒精。
不過,雖然確定了方法和方向,但她還是忍不住的嘀咕着,“你吃飽了撐得嗎?幹嘛要把所有的藥水都放在同樣的瓶子裏?”
“這是爺爺給我的,為的是考察我的記憶里和靈敏的嗅覺。”季非凡也不管顧恩恩,只顧舒服的趴在床上,享受着和她聊天的時光。
“你家的家教還真是嚴明啊!”顧恩恩長大嘴巴感嘆道。
季老爺子這是想培養出一個神馬樣的人才?才會在一個小小的生活細節上都這麼講究……
她忍不住同情起季非凡的少年時光。
她總算找到了哪瓶是醫用酒精,拿出個棉棒蘸了酒精,仔細的幫季非凡塗著傷口。
她的動作很輕,但酒精尖銳的刺激還是毫不留情的刺入季非凡的傷口,撕扯着他的肌膚。
他的身子緊繃,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顧恩恩的動作猛然放輕,輕聲問道,“大叔?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小傷,我挺得住。”季非凡霸氣的回答之後,又輕聲細語的安慰道,“你別擔心,我沒事的。”
雖然他這樣說,但顧恩恩還是盡量放輕自己的動作,和他說著話,轉移他疼痛的注意力,“你和你弟弟都是季家的孫子,怎麼沒見你爺爺對他苛刻?”
她和季非離在一起三年,也算對他有所了解。
那人,是正兒八經的富二代,嬌身慣養,從小到大也沒吃過多少苦頭。而他,同樣是季家的孫子,生活竟然差別如此之大。
一個在不斷的歷練中磨礪,成長。
一個不思進取,一日日蹉跎歲月,享受富庶。
如此的天上地下,所以,她才會在聽到季非凡的名字后,沒有本能的把他和季非離聯繫在一起。
因為,擁有如此迥異生活的兩人,怎麼可能是兄弟呢?
“爺爺有兩個兒子,我爸是老大,卻不喜歡軍隊生活,年輕時候背着爺爺下海經商,成立了季氏集團。我還有個小叔,和我爸性格相反,從小就在軍隊長大,五年前申請調去了邊疆,一直未婚。”
他解釋道,“我出生的時候我媽難產,生下我后,被診斷出再也無法受孕,所以我爺爺才會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從小嚴利培養。我六歲那年,我媽去了,第二年,我爸娶了現在的季夫人。非離從小性子倔強,不喜歡從軍,我爺爺見我還算上進,想着季家後繼有人,也就不怎麼管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