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五章身死才知厲害
這時,西門火光明亮、塵煙四起,喊殺聲震天,呂方、郭盛知道,這是王倫、秦明、楊雄、等帶着兩千餘名馬步軍出北門、南門,橫向截擊西門外的曾頭市軍。
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將敵軍截斷成兩段,把進入梁山營寨的敵人牢牢關起來,使其內外不能交通援應。
曾家大郎曾塗、三郎曾索、四郎曾魁見狀,頓時大驚失色,他們都明白一旦被梁山軍逼入寨中意味着什麼。
曾塗作為曾家五虎的老大,本事也最為高強,此時史文恭、蘇定均不見蹤影,如何應對,只能他來做主。
他舉着一桿長槍,拚命揮舞,來回奔馳,大聲厲吼,竭力整頓營中秩序,招呼散亂做一團的曾頭市軍向著他所在的地方集結成陣,準備停當,就要突圍。
在他和曾魁、曾索的約束督促下,曾頭市軍終於集結了三、五百匹馬,在他面前組成了一個錐形陣列!
待人馬稍齊,他大喝一聲,“三弟、四弟速速隨俺沖陣,定要殺出一條血路來!”
曾索、曾魁大聲應諾,三人一拍馬,縱馬向前衝去。
曾塗、曾魁均使一桿點鋼槍,披掛整齊、殺氣騰騰,曾索則挺着一桿三股托天叉,披着件硬皮披風,多了幾分草莽氣息。
此時的曾頭市軍的莊客們也都知道只有殺出去方能活命,否則就會被梁山軍瓮中捉鱉,所以不用動員,
很快,雙方在營寨門口狠狠地撞在一起,響起一陣沉悶的肉體的碰撞聲,緊接着便是人喊馬嘶、慘叫怒罵的聲音。
這一撞之下,雙方騎士有不少紛紛落馬!一瞬間就交換了數十條性命!
雙方馬力都已經減緩,只是紅着眼睛在陣中團團肉搏、亂刺亂砍,喊殺聲響徹雲霄。
曾頭市軍士卒們除了直直地往前沖陣,一部分馬軍也拚命地朝兩翼張開,儘力為後續隊伍打開戰場空間。
營寨門口如同咽喉要道,雙方在這片狹小的區域內惡鬥,廝殺的烈度和強度都達到了此次戰鬥的頂峰。
耳之所聞,目之所及,都有無數的刀槍相擊,都有人重重地從馬上落下,有的敵我雙方抱着從馬上摔落到地,猶自不停翻滾,拳打腳踢,甚至用嘴撕咬。
戰場中央凡有傷卒落馬,就被無數馬蹄踏成肉泥,慘叫聲重重,縈繞在營寨門口上方。
曾塗一直衝在最前頭,他不愧為曾家五虎之首,一桿點鋼槍如同靈蛇一般,或刺或抽或挑,頓時就有十餘名梁山嘍羅被他殺落馬下。
梁山這邊的頭領也紛紛迎了上去,揀硬茬捉對廝殺,秦明去搶曾塗、孫立迎着曾索,歐鵬等人則在陣中與曾頭市軍的其他頭目對攻。
以勇力和急躁聞名的秦明,舉着沉重的狼牙棒,怒吼着迎上曾塗,一棒帶着勁風狠狠掃去,卻被曾塗一槍點在棒頭上,他的大棒一歪,攻勢頓時被化解。
他才明白眼前這曾塗不是那麼好相與的高手,立馬打起精神,與之謹慎對陣。
要知道史文恭能二十回合殺敗秦明,強師手下自然無弱徒。曾塗作為史文恭手下最得意的弟子,盡得其真傳,自然有幾把刷子,兩人一時間竟難分高下。
原登州兵馬提轄出身的孫立這邊要輕鬆多了,很明顯,他的廝殺經驗要遠勝過曾索,他一手持槍一手持鞭應對起對手遊刃有餘。
他使着一桿長槍與曾索的三股叉周旋着,互有攻防。
戰不多時,他左手一條鋼鞭忽地飛起,將曾索的鐵叉幾乎擊脫了手,右手長槍則趁虛而入,穿透甲葉,使其胸口受創。
曾索吃痛,手中的鐵叉難以收回防守,孫立搶近身來,緊跟着一鞭敲擊在其面門之上,噗!的一聲悶響,曾索頓時大叫一聲,跌落馬下,不省人事。誰都不知道這顆大好頭顱給這一鞭打成了什麼模樣!
正面的梁山軍傷亡慘重,方才擋住了當面衝擊的曾頭市馬軍,不讓他們殺透梁山軍的陣列。
此時此地,梁山軍人數相對多一些,每倒下一人,後面的人便前仆後繼地持槍湧上,漸漸佔據了上風,加之曾索陣亡,曾頭市軍士氣大敗。
王倫等人帶着手下嘍羅牢牢地堵在營寨門口,呼喝聲音如雷,殺得曾頭市軍一步前進不能!甚至開始節節敗退!每後退一步,都要丟下幾具屍體。
曾塗虎吼連連,拚命廝殺,瞅空看了眼左右,發現曾魁、曾索已經不見了身影,深知已經無力回天。
他心中一凜,看營外梁山軍的架勢,馬軍眾多,士卒精悍,看來這裏集結了梁山軍的主力精銳,這西門應該是沖不出去了!得另尋他路!
自己若能殺出去,曾頭市還有可戰之將、可用之兵,憑堅固守,還能自保。
倘若今夜這三千五百人馬全被圍殺在這裏,那曾頭市只能不戰而降了!
想到這,他突然靈機一動,梁山軍主力既然部署在西門,那其他三門的力量應該薄弱一些,不如殺個措手不及,突襲到東門瞧瞧!
他抖擻精神,一桿長槍抖出碗大的槍花,寒芒四射、吞吐不定,朝秦明咽喉附近刺去。
秦明見他攻勢兇猛,不敢託大,收回狼牙棒,迎着槍刺的路線,遮護住要害。
曾塗見狀,猛地一收槍,撥轉馬頭,便向營內衝去,大聲喊道:“往東門殺出去!”。
他這一動作過於迅猛,其身後的士卒都未反應過來,有四、五名步卒躲避不及,竟然被他撞倒在地。
主將逃竄引起曾頭市軍士氣大亂,士卒們一邊抵抗,一邊朝營內退去。走的慢的,頓時被梁山軍亂刀亂槍殺死。
此時,梁山軍營寨中幾乎空無一人,曾塗見了大喜,只求梁山軍都往西門去了,東門沒有重兵把守。
他倒提着長槍,伏在馬背上,一口氣奔到東門口,看見眼前的景象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東門口挖了一道深深的壕溝,寬約一丈半。座下的馬兒廝殺已久,縱其馬力,必然躍不過這壕溝。
壕溝對岸,密密麻麻地列着兩、三百梁山軍步卒,張弓搭箭、提盾舉槍,正嚴陣以待。
見了眼前景象,可以料想北門、南門的情形也應該差不多。
曾塗心中一陣悲哀和無奈,咬咬牙,撥轉馬頭,準備重新殺回西門,殺得出算是自己幸運,殺不出那也是沒辦法的事。
好在史文恭、蘇定沒有被困住,這時也尋路殺了過來。雙方合兵一處,這才殺出一條通道,只是十停人馬去了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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