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李浪子

第三十八章李浪子

?話說晁蓋和雷橫從濟州回鄆城,這次他倆來回都是騎馬而行,因此腳程也快。走了一個多時辰,鄆城縣遙遙在望。兩人一路行來,也少不得說些閑話,而王倫則是兩人說的最多的。

晁蓋穩穩噹噹的騎在馬上,向雷橫提起自家收藏的虎皮。“你不是在我家中看見過一張虎皮么,那就是上次王倫送我的。”

“哦!這王倫真是好大手筆。”雷橫誇讚一聲,也不由得想到王倫交給自己的包袱。王倫和他兩人說包里是虎骨,可王倫在給自己包袱時特意拍了拍包袱。

想到王倫即將科考,晁蓋向濟州方向看了看,說道:“王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希望王兄弟這次一舉中試吧!”

行了一段路,到了分叉口,晁蓋告別雷橫,打馬回東溪村。

雷橫駐馬不前,包袱拿出來打開一看,除了兩根虎骨之外還有四定銀元寶。看情形恐怕晁保正是沒這銀子的,這次濟州去的值當,雷橫心滿意足迴轉鄆城去了。

而在濟州,王信和王倫走在路上。王信也好奇王倫為何給雷橫銀子,於是問道:“大哥為何要給雷都頭銀子呢?”

王倫緩緩而行,看了王信一眼,高深莫測的回答道:“自然有給的用處。”

看過水滸,當然知道雷橫是個愛財的人。從他放了劉唐得了晁蓋十兩銀子的欣喜,還有為了十兩銀子和劉唐一場惡鬥就能推斷出。

王信對於王倫的話並不懂,翻了一個白眼給王倫。接着又問出了個問題,“那為何偷偷放在包袱中,而且不給晁保正呢?”

這是個難得教導王信的機會,王倫也認真了起來。“晁保正不是個愛財的人,況且身家富裕,給了銀子也不會要。反而可能覺得我看輕他,適得其反反而不美。”

先是解釋了為什麼沒送晁蓋銀子的事,王倫才解釋為什麼要背着晁蓋單獨給雷橫銀子。“送些銀子給雷橫,除了酬勞外也是為日後考量。這晁蓋雖然是與雷橫一同來的,但當他面給雷橫銀子雷橫必不肯收。”

聽到王倫的解試,王信點了點頭,心想兄長做事考慮的就是周全。

看着王信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王倫又多解釋了一句。“況且只有單獨給雷橫,才能讓雷橫感覺到我對他的重視!”

此時天短,兩人來到醉仙樓已經天黑,只見醉仙樓內外燈火通明。進得樓來一樓有兩桌子官兵和衙役在吃酒,作陪的是王倫曾經見過的楊都頭。

看見王倫和王信進來,楊都頭斜眼看了看,不屑的說道:“樓上有幾位大人吃酒,你們小心些不要驚擾了!”

王倫不拿正眼看楊都頭,自顧自的去櫃枱找朱貴。王信冷哼一聲,抬起拳頭向楊都頭示威。

楊都頭見此猛地站了起來,把刀出鞘,可想起樓上的大人,他又把刀收了起來。

王信吐了口吐沫,低聲罵了句:“孬種!”

氣的楊都頭青筋蹦起,可是他還是不敢發作,驚擾了樓上的大人,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早就看見王倫進來,朱貴迎了過來,知道王倫想知道樓上的情況,朱貴當先說道:“來了好幾位大人,我只認識黃縣令和趙主簿,現在已經喝了四瓶酒了。”

王倫到醉仙樓也是想跟幾位大人打個照面,混個臉熟,畢竟他是要參加州試的。點了點頭,王倫囑咐朱貴說道:“你警醒些,好酒好菜招待着,我上樓看書去了。”

說罷王倫帶着王信上了三樓,樓下只留下朱貴照看。

醉仙樓二樓最豪華的雅間內,坐着的都是濟州的實權人物。當中主位上坐着的是一位兩鬢斑白的威嚴老者,這人正是濟州知州張叔夜。不過在座的雖然以他官職最高,年齡最長,可桌子上圍繞的中心人物卻不是他。

張叔夜悲哀的看着通判,轉運使,還有黃知縣,趙主簿等人向李邦彥阿諛諂媚。他替大宋替皇上悲哀,但是他更恨這些擾亂朝廷的蛀蟲小人。隨即張叔夜想到自己,自己也不是被小人坑害到濟州的么,自己現在也不是在與小人為伍么。想到傷心處,張叔夜喝了一杯消愁酒。

李邦彥,正是現在酒桌上的主角。他上捨身出身,如今官至吏部員外郎,字士美,自號“李浪子“。李邦彥的父親李浦只是個銀匠,卻知道供他讀書,而李邦彥也喜歡跟進士交遊,河東舉人入京都去拜訪李邦彥。漸漸地幾年間,李邦彥聲名鵲起,而後入京補為太學生。在大觀二年(1108年),徽宗賜他進士及第,授任秘書省校書郎。

李邦彥外表俊爽,美風姿,寫文章敏捷而有功底,所以這次被外派到濟州主考。恐怕之後還要再陞官,所以一眾官員竭力逢迎。李邦彥在民間長大,熟習猥鄙之事。偶爾說些鄉間俚語,酒桌上的眾人也爭相學習。

幾杯酒水下肚,李邦彥也有些頭腦不清,想起東京的自在,對眾人說道:“東京城潘樓樊樓佳肴美酒數不勝數,更有那曼妙陪酒佳人讓人流連忘返。”

濟州通判還有轉運使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哈哈一笑,只有張叔夜看不慣李邦彥酒後胡話,輕輕咳了一聲。

沒想到這一聲咳嗽被李邦彥看到,戲謔的對張叔夜說道:“知州大人也是在東京玩耍過的,想必想起了哪位佳人所以嗓子癢!哈哈。”說完李邦彥還龐若無人的笑了起來。

濟州通判怕張叔夜着惱,拉住張叔夜勸酒。其餘人也怕兩人當場鬧翻也幫忙圓場。

有飲了幾杯酒,李邦彥頭腦發漲要出去透透氣,黃知縣乖覺也向各位大人告罪一聲跟了出來。

李邦彥看見黃肱跟了出來,心下滿意,這個知縣會做人。打着酒嗝說道:“黃大人有心了,來日到東京儘管找我!”

拿出了五百兩銀子給李邦彥立竿見影,黃肱心中得意。但他還想更進一步,於是對李邦彥悄聲說道:“等一會散了酒席,下官安排兩個雛伺候大人。”

原本還有些醉意的李邦彥,一聽這話清醒了一陣。搖搖晃晃的伸手指着黃肱說道:“同道中人,哈哈!深知我心。”

兩人在樓梯間正說著話,從樓下走上來兩人。當先一人正是一位身姿曼妙,裊裊婀娜的少女。一身普通衣裳,不妝不扮,倒有幾分小家碧玉的模樣。佳人在前,至於身後的小童就自動被忽略了。

李邦彥是花叢老手,久戀風塵,一見到美女就心癢難當。再加上這酒勁上來,頭腦發昏,顧不得旁的。衝到少女旁邊向黃肱說道:“這莫不是黃大人給我安排的驚喜?”

這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蘇秀秀。原來小靈官來給王倫送雞湯,王楊氏怕小靈官怕夜路,於是派蘇秀秀一起跟着來了。沒想到一上樓,就碰到了李邦彥這醉鬼加色鬼。

黃肱看蘇秀秀眼熟,為李邦彥遮掩醜態,上前一步說道:“不要害怕,這位是李大人。”

小靈官感覺事情不好,上前拉了拉蘇秀秀,兩人後退了一步。

李邦彥是色中惡鬼,對於蘇秀秀的美貌垂涎欲滴,冷不丁伸手摸了一把蘇秀秀的臉蛋。調笑着說道:“好俊俏的美人!”

被人輕薄蘇秀秀條件反射的就是一個嘴巴,罵道:“登徒浪子!”

這一聲罵,驚動了無數人。張叔夜帶着一群官員出來,看得發矇,但也能猜出個大概。

王倫也被驚動,快步來到二樓。“秀秀,怎麼回事?”

在別人面前,蘇秀秀還能堅強,這時看到王倫就再也控制不住。衝到王倫面前,撲在王倫懷裏就大哭了起來。

被打了一巴掌,李邦彥的酒勁也醒了七八分。心中惱怒,他何曾受過這等氣。再看蘇秀秀撲在王倫懷中,他妒火中燒,看向王倫的眼神十分不善。他卻是不想是自己無禮在先。

一旁的小靈官同仇敵愾,怒視着李邦彥和黃肱。雖然沒有看到,蘇秀秀也沒說什麼,但是王倫也猜的出來,臉色當時有些陰沉。母親的用意,還有蘇秀秀的情義,他怎會不知。

感覺到周圍氣氛的凝固和冰冷,張叔夜為了朝廷和官員的臉面,不得不出面。“李大人喝醉了,叫人送回衙門!”

李邦彥被打下了黃肱一跳,深怕自己被遷怒。這時有張叔夜發話,給李邦彥找了台階下,他連忙上前攙扶住李邦彥。“李大人不勝酒力,已經精神恍惚,我們還是回去吧!”

說罷兩人當先離去,臨走時黃肱回頭看了一眼王倫,心中埋怨:怎麼哪裏都有你!

一眾官員都走了,只有張叔夜留了下來。張叔夜乾咳了一聲,說道:“這次酒錢由我們濟州衙門出吧!”

張叔夜此時也尷尬,不知道說些什麼。“還希望你不要聲張。”至於不要聲張的事情不言自明。

聽到面前的老者能代表濟州衙門,王倫心想這人恐怕就是張叔夜。王倫重新打量了一眼張叔夜,心知這事情怨不得他,點了點頭。“學生曉得。”

王倫回答的是學生,表明了自己的秀才身份。

張叔夜若有所思的說道:“既然有秀才功名在身,州試你定要全力以赴,老夫也是考官之一。”張叔夜這是怕王倫今日得罪了李邦彥,不敢參加州試,於是給他吃了顆定心丸。

王倫聽出了張叔夜的暗示,心中感激,開口說道:“老大人清名遠播,最是公證不過,定能慧眼識珠。”

聽到王倫自比珍珠,充滿自信,張叔夜頓時刮目相看。張叔夜掃視了一眼醉仙樓內外,又把目光轉向王倫。心想自家二郎說來過這酒樓,也見過這位東主,今日一見確實不凡。不說這酒樓上下打理的如何,就是這份氣度和涵養就超出許多人。

送走了張叔夜,在樓下小靈官,朱貴一陣沉默。

蘇秀秀也知道今日自己得罪了大官,給王倫惹下了麻煩,哭泣不止。“王大哥,對……對不起!”

又不是一定過不了州試,又不是非得科舉不可,一瞬間王倫想通了好些事。笑着摸了摸蘇秀秀的頭,輕鬆的說道:“沒什麼大不了,這舉人我手到擒來。”

見王倫如此親昵的舉動,蘇秀秀的臉色緋紅,看着自信的王倫情意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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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大寨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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