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誰都不能例外
“嗯咳、不說廢話了，總之這個女官我是不能再裝了，你是不知道，我一天到晚總覺得那個冷絕殤看我的眼神兒不對，再裝下去，保不齊哪天冷絕殤就貪圖我的美色，半夜給我拖小樹林裏取了。”
凝玉：“……”先生您可能想得有點多。
司言說完，惡寒着搓了搓他的肩膀：“好在要查的東西都查的差不多了，帝后突然加快動作，應該是和天外天脫不了關係。”
“天外天？”
凝玉聞言不由一愣，天外天這名字他也是偶爾聽子歸提起過的。
聽子歸說，這天外天大抵位於殺戮碎島一處秘境之中，但究竟要如何進入、其內是個什麼境況、又是由何人掌管，這一切都堪稱是迷霧之後的光景，連異度魔界亦無法參透。
為什麼帝后還和天外天扯上關係了？恢復了原身的司言摩挲着下巴：“賀蘭承寢宮中有一卷密卷、名為‘天風不落塵’，聽說便是賀蘭承從天外天得來的，只是這賀蘭承既然已經懷疑到我頭上了，又當著我的面將這事說出來，看來、她是想像凌
雲夜示威。”
“真的只是示威么？”
凝玉雙眸一凝，直覺這事情不簡單：“賀蘭承行事謹慎，如果當真如她所言，她尚未練成天風不落塵這樣神功，絕不會故意將它泄露出來。”
“呃……”
司言心中一頓：“那你的意思，是賀蘭承其實已經練成了？可如果她真練成了，她為何還不動作？還是說，她其實壓根沒拿到什麼神功，這招不過是虛晃咱們一槍？”
“也不對。”凝玉眉心緊擰，賀蘭承此舉亦讓他一個頭兩個大：“如果賀蘭承不是得了進展，斷不會輕舉妄動，咱們眼下能斷定的，只有賀蘭承一定是從天外天得了什麼甜頭，所以近來她才敢頻繁活動，但具體這東西是
不是那捲‘天風不落塵’，就不好說了。”
司言點了點頭。
他也是從千百年前就開始與凝玉打交道的主兒，對於登仙道這種表面和睦，暗地裏卻是暗潮洶湧的權謀場面也是看得多了。
有時候，司言甚至覺得凌雲夜能在暗尊這位置上穩坐了千百年，那是真的有硬實力啊，不然就這一天天勾心鬥角斗個沒完沒了，實力稍弱一點兒的，還不早就被玩死了。
捲雲池。
凌雲夜從司言和凝玉那兒聽了回稟，欣長的身影佇立在捲雲池前，玉骨般的手指似是無意識的輕輕敲着白玉扇面，淡然的眸光靜靜凝視前方的那片皓白。
凝玉和司言並不知凌雲夜在思量什麼，只能在一旁靜候，正當此時，卻見被凌雲夜隨便棄在涼亭中的玉符忽然閃了起來。
那傳音符是灼華給的。
當然，灼華也給了邪九鳳一份，只不過被凌雲夜半道兒給截殺了。
“凌雲夜、你這個混蛋王八蛋！本座再說一次、趕快把本座給小鳳兒的玉符還給小鳳兒！本座還想哼曲子給本座的小鳳兒聽呢！你不能因為自己五音不全、就剝奪本座在小鳳兒面前唱曲兒的權利！”
凝玉：“……”
司言：“……”
多日不見。
魔界的小魔皇還是這麼不靠譜啊。
凌雲夜返身進入涼亭，冷冷對着玉符：“子歸，事情如何了。”
“子歸！你幹什麼！你放開本座！讓本座罵死那個隨便截殺別人東西的——”
隨着灼華似乎被人越拖越遠的聲音、逐漸消散在玉符之中，傳音符中，傳來子歸沉穩的聲音：“暗尊放心，屬下已將事情交待下去，只要時辰一到，自然不成問題。”
“子歸！你這個叛徒！你這是要背叛本座、跑到凌雲夜那混蛋座下嗎！本座要扣光你的月俸！扣光！”
凝玉：“……”
司言：“……”
不知為什麼，他們忽然有點心疼異度魔界的那位小魔皇了。
將傳音玉符放了，凌雲夜將手緩緩至於心口，那裏，有他的小傢伙送他的玉壺，她說，要他等她，一定要等到她。
低低一笑，凌雲夜眼底彷彿如萬千星辰，流光璀璨。
灼華曾叫他一定不要死。
可，什麼算死呢。
他們這般修為之人，本就是不老不死，永存於世間的，肉身毀滅，亦可轉入輪迴，所以，只要魂魄不散，便、不算是死吧。
“凝玉。”
凌雲夜清冷淡漠的語調，一如千百年前那般，無喜無怒，可跟着他千百個年頭的凝玉卻是知道，他家主子不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他極高興和極生氣的時候，便是這副神色淡淡，語意平靜的模樣。
但眼下，凝玉當真是分辨不出，他們家主子此刻，到底是種什麼樣的心情。
凝玉上前俯身，聽着凌雲夜吩咐的時候，不免出神在想，如果邪三小姐這時候在這裏，她會不會分辨出主子的心思，又，會不會出言阻止呢？
可、凝玉到底不是邪九鳳。
待凌雲夜將話說完，作為當今登仙道暗尊的左右手，凝玉上仙只能垂眸道：“謹遵主上之命。”
其實。
饒是登仙道那些高高在雲端的上仙們，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一兩個無法不去掛懷的牽挂，這些牽挂，便是他們的逆鱗，觸之既死。
一如賀蘭承不會無止境的等着邪九鳳慢慢成長，成為她掌控六界的絆腳石，凌雲夜、亦不會讓賀蘭承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邪九鳳。
“帝后，暗尊來了。”
聽了冷絕殤的通傳，賀蘭承的唇畔是根本抑制不住的笑意：“來的可真快，請暗尊入內吧。”
“是。”賀蘭承緩緩從金玉鳳椅上起了身，明黃鳳鸞及身的她，從骨子裏邊透出一種極近張揚霸氣的氣場，這股氣場恨不得能夠焚燒一切，似乎在她面前，不論何人，都是夜空中的皓月，而她、才是白晝之下的烈
日驕陽。
正如出現在漆黑夜空的皓月、永遠不能與暢行天際的艷陽爭輝，在她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應該永遠只有俯首稱神的份！邪九鳳不能例外，凌雲夜不能例外，誰、都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