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拔劍殺人
?幾個兄長,都在抱怨,一個個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可依然勸不動呂伯奢,呂卓索性閉上了嘴,這件事,根本阻止不了。
貴客臨門,在呂伯奢看來,自然應該盛情款待,呂卓心中卻暗暗咬牙冷笑“你們哪裏知道那曹操的可怕。”
殺豬,無可更改。
呂伯奢吩咐完之後,就騎着毛驢外出沽酒去了,。
不一會的功夫,所有人都走光了,屋裏就剩下呂卓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呂卓搖了搖頭,他現在僅僅能勉強下地,如果他徹底恢復,根本不需要擔心,可是,現在,他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一翻身,從被褥下面,摸出一把殺豬刀,呂卓早就做了準備,雖然不知道曹操什麼時候會來,但是,他絕不能坐以待斃,只是,幾個兄長,他卻顧不上了。
如果去了院裏,一旦動起手來,人家隨手一推,呂卓就得倒在地上,那樣實在太冒險了,躺在床上,至少還有一搏的機會。
摸了摸手中的殺豬刀,呂卓心想“殺豬刀在我這裏,幾個兄長找不到,是不是就不殺豬了?”
前院的事情,他一無所知,也顧不上了,人性都是自私的,呂卓也不例外,雖然,他可以咬牙堅持着走到前院,但是,那樣做,他自己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除了跟呂伯奢關係親近,跟幾個兄長,呂卓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
畢竟,曹操文武雙全,曾多次身先士卒的上陣殺敵,對付幾個尋常的百姓,這對闖過屍山血海的曹操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思來想去,前院的事情,索性不去理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焦急的等待着,這對呂卓來說,簡直是痛苦的折磨,外面究竟怎麼樣了,究竟發生什麼,他一無所知。
歸根結底,都是這該死的病體給耽誤了。
除了火盆中木炭燒的噼啪作響,屋裏什麼動靜都沒有,甚至連呂卓的呼吸都停止了,正好翻身目光落在火盆上,呂卓兩眼一亮,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掙扎着下了地,呂卓把撥拉火苗的鐵棍放進了火盆里,然後又接着蓋好被褥躺在床上。
一開始的時候,呂仲等人的確找不到殺豬刀,急的四處亂轉,但是,這種事,一點也難不住他們,呂季從鄰居家借了兩把殺豬刀,興沖沖的跑了回來,然後,兄弟四個就開始進行殺豬前的準備。
曹操餓的兩眼發昏,眼前金星亂冒,在屋裏實在坐不住,瞧見呂叔小兩口在準備吃食,曹操頓時精神一震,湊過來想搭手幫忙,也好能早些吃上熱飯.
呂叔急忙擺手“曹大哥一路勞乏,氣色不佳,你還是先歇歇吧,等飯菜做好,我再喊你,何況,家父外出沽酒,一時半刻也回不來。”
曹操翻了個白眼,心說“我都快餓瘋了,自從進到你們家,一直客氣個沒完沒了,就沒人先給我口吃的,哎…”
曹操嘆了口氣,見飯菜還要等上一會,只好回屋合衣躺下,閉上眼睛,曹操餓的肚子咕咕直叫,實在無法入睡,耳邊不時的傳來呂家人切菜做飯的動靜,曹操心中一暖,心裏也很感激呂家對他如此赤城,都說人窮志短,想不到,自己落難路過呂家,本已一貧如洗的他們,卻如此盛情相待。
曹操暗暗下定決心,等回到譙縣,這份恩情,一定好好報答。
迷迷糊糊,正在似睡似醒之間,一陣細微的霍霍聲傳進了曹操的耳朵里。
曹操身上僅有的一點睡意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急忙坐起身來,兩眼瞪的溜圓,果然,豎起耳朵,仔細一聽,那聲音越發清晰“霍霍…霍霍…”
這是什麼聲音?曹操想了一會,猛的一驚,是磨刀聲!
只有利刃在磨刀石上,才會發出這種令人心悸膽寒的聲響。
曹操沒有喊陳宮,生怕驚動別人,伸手拽了陳宮一把,曹操指了指門外,沖陳宮打了個禁聲的手勢,示意他仔細側耳傾聽。
“這……”
陳宮也是一愣,不過,他並沒有往別的地方想,但是,眼瞅着曹操臉唰的一下沉了下來,眼中也迸出了冰冷的殺機。
無緣無故,磨什麼刀?
剛剛曹操也去過廚房,發現那菜刀極為鋒利,壓根不需要磨,可是這霍霍的聲音,又不是在做夢,聽的真真切切,曹操越想越吃驚,急忙邁步往門口湊近了一些。
躡手躡腳來到門前,藉著細小的門縫,曹操往院中望去,呂叔和呂季正在院中磨刀,兩人看起來鬼鬼祟祟,非常可疑,磨了一會,呂季抬頭低聲道:“三哥,你看怎麼樣,夠鋒利嗎?”
呂叔狠狠的伸手在呂季的肩頭拍了一下“小點聲,可別把人給吵醒了。”
聽到這裏,曹操的心,頓時咯噔一聲,整個都懸了起來,他的右手,本能的摸到了腰間,那腰間,掛着一把寶劍,這把劍,削鐵如泥,吹毛斷髮,極為鋒利,叫青釭劍!
曹操看看陳宮,剛要動手,陳宮伸手拉住了他,沖他搖了搖頭,示意稍安勿躁,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曹操只好強壓心頭怒火,又把耳朵貼在門縫上,呂季又說“三哥,我看乾脆不用捆了,太麻煩了,咱們哥幾個一起上,還制不了它嗎?”
“你想的太簡單了,若是一刀殺不了,一旦鬧起來,有你受的。”呂叔責怪道。
自始至終,兩人的對話,聲音都很小,生怕被人聽到,曹操實在忍不住了,沖陳宮一使眼色,拔出青釭劍快步衝進院中。
呂叔正背對着他,曹操一個健步來到近前,噗嗤,利刃往前一刺,呂叔登時翻身倒地,呂季大吃一驚,見哥哥被殺,揮着雪亮的殺豬頭沖向曹操。
曹操一閃身,攔腰一抹,呂季的胸口頓時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
沒等呂季倒地,曹操快步上前,一劍刺穿了呂季的心窩,自始至終,曹操沒有說一句話,出手狠辣,乾淨利落,陳宮只一愣神的功夫,地上已經多了兩具屍體。
滾燙的鮮血,泉涌般流出,月色下,曹操那張臉,格外的陰冷嚇人,那滴血的青釭劍,這一刻,跟主人簡直是渾然天成,也是那麼的冰冷,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