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震懾
沈嬌竟然不是本人,被人奪舍了。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奪舍竟然沒有被抹殺了!
嘿嘿,這下好玩了。
貝心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惡魔的笑,臉上的笑容越發清純。銅錢晃過來,一張菊花老臉,再晃過來,還是一張菊花老臉。
貝心勾唇淺笑,擱在桌上的手,不動聲色掐了個法決,銅錢孔中的那張菊花臉,好似按了倒退按鈕,一幕幕畫面像放電影一樣往後退。
貝心邊看邊嘖嘖,這個沈嬌的遭遇,簡直可以寫上幾百萬字的悲情小說。
不可思議的是,兩個沈嬌都是同一人,按照沈嬌的說法,她重生了,重生回來在一年前。
前世因為她是私生女,回到沈家不受人待見,她最美好的日子在沈家度過的,認識了淼淼,兩人成為了閨蜜。她的悲劇也是從沈家開始的,先是被人養成廢物,性格膽小怯弱,被沈家姐妹挑撥離間,一次次傷害了淼淼,一步步推開了淼淼。然後被個男人花言巧語哄騙了,背叛了她的未婚夫,被沈家姐妹抓丨奸在床。
她被沈家趕了出來,一夜之間,從高高在上的沈家小姐,成了普通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接踵而來,就是未婚夫也宣佈解除兩人之間的關係,一夜之間,她什麼都沒有了。
曾經的好姐妹,也都成了仇人,她們站在台階上,高高在上地俯視她,譏諷的目光,鄙夷的目光,嘲諷的目光,看她似看骯髒的東西,多看一眼都嫌臟,那些如跗骨之蛆如影相隨,讓她無地自容。
事情暴露之後,她去找過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卻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流露街頭,身無分文,絕望之後,她才想明白,這一切都是有人設計的,她尋過死,可沈家那幾個惡魔又救活了她。
她們救活她,不是因為親情,而是不想她那麼便宜死。死過一次之後,她再也沒有勇氣尋死,一直活在她們羞辱折磨之中,一直到她死,也沒有機會給自己報仇。
沈嬌突然感覺後背一寒,好似心底的秘密被人發現了,毛骨悚然。警惕的目光,在大廳里巡視一圈,目光掃到對面的女人,拿着銅錢對着她,臉當既冷了下去。
“你拿着銅錢看什麼?”
貝心抬了抬眼皮子沒搭理她,沈嬌不讓她看,她偏要看,挑釁地斜她一眼,看到沈嬌氣得臉白了,才慢吞吞移開目光,將銅錢對着朴有天看冷酷男掃了個遍才收了手。
“有什麼問題?”朴有天靠過來,跟貝心咬耳朵。
“沒什麼,我就是見不得她恬不知恥,想搶我東西的樣。”貝心這話沒壓着音量,大廳里眾人都聽到了。
活了兩世的沈嬌,臉皮再厚,被人當眾說出來,臉上也是燒得慌。
“這位……”沈嬌不知道怎麼稱呼貝心,目光下意識求助地看向朴有天。
朴有天原不想理她的,看到她可憐兮兮的目光,想着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還是心軟了,瞅了眼貝心,不自在地說,“貝心,心肝寶貝的貝跟心。”
這句話原是貝心跟他介紹的,朴有天全部挪過來用了。
貝心歪過頭瞅他,然後真心地笑了,還豎著拇指誇讚,“不錯,以後就這麼介紹我。”
見着兩人眉來眼去,當眾打情罵趣,沈嬌很不是滋味,場面非常刺眼,心裏頭憋着股邪火,差點衝著她爆發,想着她手上的銅錢,忍了又忍。
“貝心小姐,你不是術土,銅錢在你手上沒什麼用,不如我拿東西跟你換。”
“你有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值得我換。”貝心身子一歪,斜靠在椅子扶背上,支手撐着臉頰,半斂着眼瞅人,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冷意,姿態慵懶嫵媚。
“哐當”
桌子上像陀螺轉動的銅錢,晃悠了兩下,砸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貝心纖長瓷白如玉的食指,在銅錢上點了點,“我的這個銅錢可是傳家寶呢!”
沈嬌微張着紅唇,瞅了眼那手指下壓着的銅錢說不出話來,胸口堵着股鬱氣,傳家寶你這樣隨便丟。
“沈小姐……”冷酷男冷冰冰的聲音再次響起,皺緊的眉鋒可見他耐心耗盡。
“我的條件很簡單,報酬要那枚銅錢,只要朱先生答應,我立刻辦事。”沈嬌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漠然的眼裏閃着堅絕的眼神。
這是威脅啊!
冷酷男眉峰蹙得像座山峰,眼裏泛了冷意,朱家立世幾百年,還是第一次被人威脅。
貝心笑得意味深長,沒等冷酷男看她,一絲強大到毀天滅地的威壓直逼他而去。真是的冷,個個都當她是小白菜,不給你們點顏色,都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酷男眸子一凜,瞳孔緊縮,餘光掠了眼左下首位上的姑娘,眼中深處藏着深深的忌憚。真真深藏不露的人,卻是這個花瓶女人。
除了冷酷男感覺有座大山在身上壓着,渾身無力的窒息感,差點涅滅了他。其他幾人什麼感覺也沒有,該說話,該喝喝。
貝心的威壓來得快,去得也快,也就幾息,對了冷酷男來說,卻有半個世紀那麼長,頭上泌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擱在桌上的手掌,攥得緊緊的,手背上青筋暴凸,可見他的內心不如他表面那麼冷靜自持,威壓一撤離,頓時鬆了口氣,這才發現整個後背濕透了。
屋裏沒有人關注他,因此也沒人發現他的異常。
瞧着震懾效果還不錯,貝心滿意點頭。
貝心搞了個小動作,事情突然就這麼僵持下來。冷酷男沉默着,好似在思量什麼,沈嬌也不催促,着急的人又不是她。
朴有天淼淼兩人非常識趣,這裏沒有他們插嘴的餘地,擔憂地望着貝心,眼裏有着愧疚。
早知道會遇上這麼倒霉的事,打死也不拉着貝心去景茂大廈吃東西,連累她跟着一起被綁,還被人掂記她的東西,後悔死他了。
貝心瞅瞅沈嬌,瞅瞅冷酷男,捏着銅錢看來看去,好似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