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星宮館開
看不到正文是因為訂閱未滿40%,4時后就能正常“啊!陽光!好刺眼!快把窗帘拉上!”每天早上,都可以聽見天守閣的那位發出讓人聞之揪心的慘叫。
郁理這幾天總被悲催地早早叫醒,然後不情不願換上了運動服,跟着誰誰去繞着本丸做跑步運動,今天領着她跑步的,很湊巧的是土方組。
雖然不是第一天跑步,但死宅的體力並不會跟着上升太多,郁理從第一天的半圈沒跑完,發展到第五天,仍然是半圈沒跑完。
“我,我不行了”大口喘氣,要不是現在被和泉守抱着,郁理已經癱在地上了。
“再堅持一下啊主殿!”努力地想讓懷裏的人站直,和泉守一臉地焦急,“再往前跑幾步我們就能超過半圈了!”
郁理伸出手抓住和泉守紅色的和服衣襟,一邊喘氣一邊啞着嗓子道:“遠徵得來的所有小判,我放在了廣間最靠里的那排柜子,倒數第三個抽屜里。到時候,你拿出來和大家分一分就另謀出路吧。”
“已經在交待後事了嗎!?”兼桑忍不住吐槽,“只是跑步脫力而已啊,沒到快死的地步呢主殿!”
“兼桑。”堀川嘆氣地看着這兩個人,“把主公抱回去吧,她明顯是不想再繼續跑了。”
還是堀川懂我啊。郁理心頭感嘆,然後一臉期盼地看着和泉守,她是真的不想再跑,也不想走着回去本丸了。
死宅的體力就是這麼的渣。
“可是,還差一點點啊。”和泉守看着只要再跑幾米就能過半的跑步路程,想起早上還和同僚們打的賭,真心感到可惜。
這個死腦筋的二貨!
郁理怒了:“堀川,你帶我回去!”
少年附喪神有些無奈,上前一步剛剛伸出手,那邊的和泉守下意識地將懷裏的人緊了緊:“我來我來!我送主殿回去!”說著他的雙臂由托着人改成了公主抱,風風火火往回跑。
郁理和堀川:“”
五天的時間,雖然電腦依然在玩,懶覺照樣沒得睡,零食依舊三包,種種條件下郁理減少了悶在二樓的次數,增加了在一樓和刀劍男士交流的機會,在第一天洶湧積累的怒火在不知不覺中不斷散去,看着手下這些附喪神比起之前更加燦爛快活的笑臉,她也慢慢明白了這些刀劍們的意圖。
這場改造計劃並不是真的打算將她這個審神者打造成多麼熱愛生活熱愛運動的現充,他們只是希望,他們的主人能不要這麼封閉,願意出來多多走動,而不是成天除了工作就只盯着電腦。
本丸的生活圈子本來就小,她作為主人召喚了他們,卻沒有給予太多引導,一心封閉在二樓的姿態讓大多數刀劍很不安,想要親近主人的渴望讓他們贊同了燭台切的提議,才有了這次的全本丸行動。
事實上,只要郁理像這樣多走動幾下,多和他們說幾句話,讓刀劍們感受到她並不是不在乎他們,大多數附喪神並不在意她玩遊戲或者吃零食這些喜好。
事情意外地好解決也是讓郁理出乎意料,不過上面的想法也只是代表了大多數刀,而不是所有。如改造計劃發起者的那幾把抱着的就不是這個心思。
“主公,您真的不願意聽一聽我們這麼做的理由嗎?”
又一次,黑髮金眸的高大青年出現在廣間裏,手裏端着精心製作的水果小點心,無論賣相還是味道都要比零食更好,特別是俊美的附喪神還故意做出懇求示弱的表情來。
“管你什麼理由,不讓我睡懶覺就是深仇大恨!”一點也不客氣地順走了他盤子裏的一塊點心,郁理一邊玩着電腦一邊惡狠狠看他,可惜這份兇惡被她鼓鼓的腮幫子嚴重破壞了。
針對某織田三刀的遠征處罰已經停了下來,恢復了正常的出勤工作,但郁理並不打算輕易跟他們和解,也避免和他們碰面,減少和他們對話,表示自己還沒原諒他們的態度,特別是長谷部這個叛徒!
郁理不想看見葯研,不想看見長谷部,唯獨對燭台切莫名有些沒轍。以前沒感覺得出,這傢伙原來臉皮這麼厚的嗎?
“也就是說,外出和不吃零食對您來說還是能接受的是吧?”太刀青年慢慢笑了,他環顧四周,臉上笑容更甚,“主公最近連身邊的垃圾都少了,可真是讓人高興。”
還不是你們這幫傢伙不讓她多拆零食包,當然垃圾就少了!
至於她漸漸不吃零食目光掃向盤子裏精緻的小點心,郁理又拿了一塊放在嘴裏咬。開玩笑,有比零食更好吃的東西在,她哪裏還會再考慮什麼薯片可樂。
郁理想反駁兩句,但這真相也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最終,她只是哼哼兩聲沒開口。
“主公,真的不想知道原因?”燭台切不依不饒,“就算長谷部為什麼中途變卦,站到我們這一邊的理由也不在意嗎?”
郁理滿不在乎的表情終於裝不下去了,她沉着臉色盯着他看:“你說,我聽着。”
長谷部的倒戈一直是郁理心頭的謎團和刺,這把口口聲聲說著“只要是主命,什麼都為您達成”的刀在用行動徹底獲得了她的信任之後,轉眼就跟別人“同流合污”是郁理最氣憤不過的事,葯研和燭台切是一開始擺明了就想糾正她習慣,所以她能接受,可是長谷部明明一直都是站在她這邊的,結果一聲不吭就跑對面去了啊!
想想就生氣,特別生氣!
“您可能不知道,長谷部君啊,從來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很徹底的站在您這一邊。”燭台切娓娓道來,“在我們為您的壞習慣想着如何糾正時,他能為了維護您的臉面和喜好不惜向我們拔刀的地步。這也是為什麼他擔任您的近侍期間,我們插不上手,由着他對您百般縱容的原因那一陣子您過得很高興,但是別的刀是怎樣的心情您現在應該多少也清楚吧?”
郁理沉默,手下的刀劍們會支持燭台切的計劃,和她的死宅有着直接的關係。
“這樣下去可不行,於是我和葯研又重新找到了長谷部君。”燭台切繼續道,“就在您想的那天晚上,本來長谷部並不想理會我們,但在我們問出‘長谷部君希望主人在你無底限的縱容侍奉下變成短壽之人嗎’停住了。”
死宅壽命短,死宅容易猝死家中,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他們不願意運動,不願意走出室外洗禮陽光,他們日夜顛倒作息紊亂,他們甚至連基本的三餐都吃不齊,就算是用來填飽肚子的東西也多是沒什麼營養的速食品。
這樣的生活作風,長期下去,再好的身體底子也會被熬垮,這才是燭台切和葯研最擔心的事。
沒有哪個刀劍男士會希望自己的主人是個短命鬼,燭台切不會,葯研不會,長谷部更加不會。
所以就算郁理憤怒反對,就算責罵他們犯上,他們也希望能糾正自家審神者的那些壞毛病,不然,不然在他們去不了的現世,獨居狀態的主人真的太讓他們放心不下了。
所以他們才讓她早睡早起,讓她跑步運動,不讓她總賴在屋子裏,不讓她總吃垃圾食品,為此,就算被她責罵也再所不惜。
這是第一次,在遊戲裏接收到這樣強烈的關心,郁理的心情很複雜。
上一次這樣被強行糾正壞毛病是什麼時候了?好像是九歲那年,她總是挑食不愛吃蔬菜,被爸爸逼着天天吃素,每天都扁着嘴含着淚不情不願把青椒洋蔥放進嘴裏。
後來雖然挑食的毛病改好了,但也萌發了要做廚師把這些討厭的蔬菜做得更好吃的念頭,最終去考了遠月學院。
坐在檐廊邊,郁理膝蓋上趴着小老虎,一隻手擼貓,另一隻手搭在五虎退的肩頭,短刀小正太一臉幸福地依偎在主人懷裏,當事人卻在發獃。
“啊!五虎退好狡猾!我也要主公抱!”遠征回來的亂藤四郎看到后發出不滿的叫聲。
“我也要我也要!”同一隊伍里的螢丸也湊了過來。
“主公的抱抱是我的!”今劍已經第一個撲了上去,作為郁理的初鍛刀,而且還是古老的三條派的刀,他有着絕對優勢。
這下子郁理也沒辦法發獃了,一群小蘿蔔頭扎堆求抱抱就夠她應付了。
就在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
“主公不好了,出陣部隊回來了!長谷部受了很重的傷,卻不願意手入啊!”
長谷部受重傷了?還不肯手入?
顧不得別的,郁理慌慌急急奔向了手入室。
沒到門口,郁理就聽見了裏面的爭執。
“你不該多事救我,就應該讓我死在戰場上!”長谷部虛弱又決絕的聲音響在耳畔。
“說什麼蠢話呢!”同田貫正國的斥責聲響起,“我可沒有對同伴見死不救的習慣啊,這次出陣的隊長可是我,你要是死了我很難向主人交待的!”
郁理沒繼續再聽,立刻就闖了進去:“長谷部!”
郁里每次去手入室都是刀劍們受傷的時候,所以印象里這裏的血腥味總是揮散不去,此時也是一樣。
她進去的時候正好看見長谷部一身血地躺在那裏,身上的護甲掉光,破爛的衣衫根本蓋不住胸前從右肩一直貫穿到腰腹的巨大豁口,簡直就像是差點要被斬成兩半一樣。
郁理一下子僵住,手腳都開始顫抖:“手,手入!同田貫,把他放進手入間裏,手入!”
“好的!”/“不用。”
那邊同田貫正要把人拖進去,這邊長谷部直接拒絕。
“你在搞什麼!”郁理怒了,“都傷成這樣了還鬧什麼彆扭!快去治療!”
長谷部看到郁理出現開始是高興,之後臉色就變得悲傷難過。
“不用了主上。”他低低道,“像我這種辜負了主上信任的刀就應該折斷在戰場上”
郁理怔住,他這副哀傷的樣子讓燭台切之前的話一下子浮出了腦海。
“從那天早上開始,長谷部君一直都很自責。他一直覺得自己辜負了主公的信任,雖說這是為了您好,但這樣的做法終究是傷害到了您。長谷部君覺得自己失去了身為您的部下的資格,遠征的時候幾乎是不眠不休去獲取資源和小判,就算我和葯研勸他都不聽。他說這是懲罰,是他背叛了主君信任應得的罪過,一直到現在,都覺得自己是戴罪之身。”
被背叛是很生氣,也很惱火不想看見他。
但是郁理可從沒想過長谷部折斷消失會怎樣。
“別隨隨便便提死啊!笨蛋!”她忍不住就想罵了,“你不惜出賣自己的做人準則不就是想看到我不當死宅,健康活着嗎?覺得自己做錯了,那就來求我原諒啊,這麼自說自話地去死,你還有沒有把這個主人放在眼裏了!”
真是的,這些刀有時候很精明,有時候死腦筋得讓她無語!
“主、主上”灰發的附喪神驚愕地看着她,“您,您還願意”
“同田貫,把他送進去!”郁理臭着臉再度指揮道。
“噢!”這次同田貫可沒給長谷部掙扎的機會,乾脆利落地把人送進了手入間,郁理同樣十分麻利地拍了一張加速符上去。
幾分鐘后,手入室里就剩下了長谷部和郁理兩人。
郁理站着,附喪神跪着。
“壓切長谷部。”不同於平時的輕鬆隨意,郁理這次的語氣很嚴肅。
“在!”對方用比郁理更加鄭重的語氣回應。
“我不會跟你說下不為例這種話,你們確實是為我好,這份情理智上我領了,但感情上我很難接受。我現在只問你一次,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
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
灰發的附喪神淡青紫色的雙眸漸漸亮起鋒芒,他緊緊地盯着郁理,以起誓一般的語氣堅定回應:“是的!”
長這麼大,單身二十一年,哪怕就是在那款死亡遊戲裏,郁理都沒被哪個男人這麼對待過,就算心裏默念上n遍這是遊戲這是遊戲,可在虛擬實境比真實更加真實的感官下,燭台切硬朗的胸膛和有力的臂膀還是給她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就這麼被人一路抱着穿過走廊,登上二樓,一直到被輕輕放在榻上,對方已經在幫她脫掉鞋子,再也裝不了鴕鳥的郁理下意識地縮腳制止:“這種事我自己來就好!”
結果腳裸被溫熱的大掌捉住完全逃不了,“恕我拒絕,我可不想看到主公您從榻上栽下來的樣子。”對方一邊說著一邊從容地幫她摘了襪子。
之後還專門給她端來水,又是幫她擦臉擦手,又是替她洗腳。要不是還有男女大防,郁理毫不懷疑燭台切還要給她擦個身。這貨根本不給她拒絕反抗的餘地,郁理也只能眼睜睜看着他為她做完全套服務,途中好不容易才稍稍降溫的臉一次又一次攀升到新高度。
不!放開妾身!妾身四肢健全!妾身還沒有廢!
全套伺候完畢,在燭台切鬆開她的第一時間,郁理已經一把扯過了被子把自己整個裹了起來:“可以了,真的可以了!不用再麻煩什麼了,我馬上就睡,就睡!”
心臟在狂跳,郁理語無倫次。
“主公。”頭頂傳來燭台切帶着笑意的聲音,“會悶壞的。”
“不用你操心了!”繼續在被子裏當縮頭烏龜的審神者繼續嚷嚷,“我這邊沒問題,你還是去管管樓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