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天花來襲
藍筱攸第二天一早就跟着藍夫人回了藍府，沒有跟覺慧大師告別，用行動向藍夫人證實自己絕對沒有遁入空門的想法。
回到藍府後，藍筱攸並沒有立刻給覺慧大師寫佛經，免得藍夫人知道后又擔心。一部《佛說四十二章經》雖然不長，但足夠覺慧大師研究很長一段時間了。這部佛經集結了佛陀關於持戒、忍辱、斷欲、精進、觀空等事的四十二段語錄，通攝大小乘一切教義，涵諸法要，反覆強調了持戒的重要性，告訴佛教弟子應該如何修行。對佛門弟子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部經書。而事情確如藍筱攸所料，覺慧大師的心神完全被《佛說四十二章經》吸引，一心撲在研究經書上面，對其餘事情都置若罔聞。還別說，覺慧大師不愧慧根深重，從《佛說四十二章經》上，覺慧大師領悟出了新的修鍊之法，原本十年都沒有長進的境界忽然鬆動，突破鍊氣後期，進入了鍊氣期巔峰。
藍筱攸按部就班地過着和平常一樣的日子，只每天晚上在空間修鍊過後抽出一個時辰寫佛經。她這邊悠閑，靖遠侯府則是忙碌無比。自雲隱寺回來后的第二天，長公主就派媒人上門提親了，藍夫人和藍侯爺對這麼婚事滿意得不能更滿意了，假做一番推辭后就答應了這門親事。接下來納采、問名、納吉……藍夫人忙碌無比，李氏跟着打下手，才順利地將前面三樣禮過完。
“長公主怎麼這麼急？四妹妹還沒有及笄呢，長公主就讓她過門？”李氏疑惑不已。別家定親道成親，期間至少要一兩年時間，過六禮不慌不忙，時間充裕無比，但長公主府這是怎麼呢？竟然這麼著急，剛剛派了媒婆上門就確定婚期，要在半年內將媳婦兒娶進門，要知道就算半年以後，四妹妹也還沒有及笄，將人娶回去，能夠圓房嗎？
藍夫人對長公主府的做法心知肚明，且她也很想趕緊將藍筱雨趕出侯府，非常配合長公主府的行動。她和李氏這一忙碌，不免疏忽了照顧孩子，等到李氏聽說兒子生病發燒后，李氏都要急瘋了。
藍夫人同樣又心急又擔心，琮兒是她的大孫子，是她的心頭肉，她對琮兒的在乎，可不比李氏少。
“還不快去請太醫。”藍夫人吩咐完下人，急忙邁步跟在李氏身後趕往知文院。晴雪跟在藍夫人身後，垂着眼皮，快步走着，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藍夫人和李氏趕到知文院，看到小包子躺在床上，一張小臉已經燒得通紅，兩個人又心疼又生氣。李氏斥罵照顧小包子的奶娘和丫鬟：“琮兒怎麼燒得這麼嚴重？你們是怎麼照顧他的？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琮兒的情況？為什麼不早點兒請大夫？”
“琮哥兒是突然發燒的，之前沒有任何生病的跡象……”奶娘急忙辯解，然則藍夫人和李氏都不相信她的話。忽然燒得這麼嚴重？當她們是傻子嗎？發病都有個過程，怎麼可能忽然就發燒，還燒得這麼嚴重的？肯定是照顧的人疏忽所致。
“老大媳婦，何須跟她們說那麼多。這些下人疏忽主子，罪不可恕，絕對不能再留在我孫子身邊了。”藍夫人黑着臉道。
“是。”李氏深吸一口氣，臉現一抹狠厲，下令道：“將這些人拖下去，每人打十板，再發配到莊子裏去。”
“少夫人，不要啊。”
“少夫人，饒了我們這次吧。”
奶娘和丫鬟們大聲告饒，但藍夫人和李氏都在盛怒之中，沒有人敢給她們求饒，這些人被幾個粗壯的婆子拖了下去。
李氏坐到兒子床前，拉起兒子的小手，看著兒子竟然難受得全身痙攣，眼眶紅了，恨不能以身相替。藍夫人看着這場景，也難受得不行，一個勁兒地催人去二門外面看太醫是否到來。
藍筱攸走進屋子見到李氏守在兒子身邊哭，拉夫人焦急地站在門口捻帕子張望，兩個人關心則亂，慌了手腳，沒有做出任何有用的措施。她趕緊吩咐手下人：“綠岫，你讓人去井裏打一盆子涼水，浸濕帕子，給琮兒敷在頭上；杏紅，你用干帕子給琮兒擦身上的汗，務必保持琮兒身上乾爽……”
“是。”丫鬟們趕緊按照藍筱攸的吩咐做，效果還不錯，至少小包子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
“啊——”杏紅忽然叫了起來。
“杏紅，你叫什麼？”藍筱攸斥道。
杏紅驚駭地抬起頭，對藍筱攸道：“三小姐，琮哥兒身上起了許多的水痘，他，他很可能得了天花。”
“什麼？”屋子裏面的人全部被嚇住了，許多丫鬟婆子不自覺地往後退，連藍夫人也嚇得退後了一步。
天花是什麼？古代一種傳染的疾病，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幾乎相當於絕症，得了的人如果熬不過去就必死無疑。
“你怎麼知道是天花？”藍筱攸皺眉問道。她倒是不怕天花，以她現在練氣二層的修為，天花病毒根本就奈何不了她。何況她還有靈泉水可以排毒。
杏紅道：“我曾經得過天花，琮兒的癥狀和我之前得天花時一樣。”
“這樣嗎？那你就留下來照顧琮哥兒吧。”藍筱攸看了眼離得床邊遠遠的其他丫鬟，將照顧小包子的任務交給了杏紅。
“胡說！”李氏忽然叫了起來，“我的琮兒才不是得天花，他只是出水痘了，過兩天就能好。”
李氏尖叫起來，她不願意相信兒子得了天花這種絕症。
“大嫂……”藍筱攸走上前安慰李氏，“你放心，琮兒吉人自有天佑，不管是得了天花還是出水痘，他都能夠平安熬過的。你沒有出過天花，還是離琮兒遠一點兒吧。”
“筱攸，你也沒有出過天花，別靠太近了。”藍夫人焦急地阻止女兒上前。
藍筱攸給了藍夫人一個安心的微笑：“母親放心，女兒身體很好，不會輕易被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