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山村慘劇
諸國征戰的年代，邊軍紀律渙散，目無法紀，擊鼓不知其進，鳴鑼不知其退。更有甚者，梟平民之首，換取軍功。——《軍紀論》
小藝等人俱被院落內的景象驚呆了。院落之中，橫七豎八地躺着數十具屍體，鮮血滿地，殘肢斷臂到處都是。
“哇！”饒是經歷過大場面的老傭兵，也會被這種慘狀震懾住，更何況海格爾傭兵團大多是年輕人。一時之間，眾人只覺得胃部翻湧，大吐特吐起來。一陣腥風吹過，刺激的小藝頭暈腦鳴，上午吃的飯菜全都一泄而出。
“難道這是全村人的屍體？”馮坤不敢置信地道。
“挨家挨戶看看就知道。”小藝捂着胸口，瘋狂的打開一座座院落的空門。所有的院落都沒有人，而且有的地方還能看到明顯的血跡。慘不忍睹，已經不能用一個更好的詞彙來描述村莊的慘狀。
丹妮跟在小藝後面，面色變得煞白，彷彿喃喃自語地道：“是誰屠戮了整個村莊？”
他們雖然是傭兵，可是目睹此狀仍然怒不可遏。無論是誰，都沒有權利剝奪這麼多人的性命。但是，沒有人回答丹妮的問題。
“全村六十九戶人家，一個活口都沒有。我們一共發現了二百三十六具屍體，其中絕大多數都只是經過簡單的掩飾，似乎兇手並不擔心屍體會被發現。”馮坤向巴桑團長報告着最新的發現。
“這個小村莊地理偏僻，平常半年都不一定有人經過，更何況現在正值寒冬。兇手就是看準這點，才會如此肆無忌憚，逞兇殺人。”桑巴團長對各地人情世故了如指掌，仔細地分析道。
馮坤進一步補充道：“村中所有青壯年的頭顱都不知所蹤，而那些年紀老邁的人以及婦女兒童的屍體全部完好無損。”
桑巴團長身形一滯：“難道是邊兵？”
小藝從遠處走回來，不過他的心情明顯不好，甚至可以說糟糕透頂：“你知道兇手的身份？”
桑巴團長搖搖頭：“我也只是猜測。早就聽說一些邊兵為了賺取軍工，殺死平民，以他們的首級充當敵軍。但這些畢竟都是傳言，誰也不能確定真有其事。不過，看兇手的作案手法，卻是跟邊軍很像。”
“讚美光明神，”一直保持沉默的聖?喬治終於開口了，“讓我為這些可憐人念誦一段經文，保佑他們早升天堂。”
聖?喬治手持《聖經》，一段段晦澀難懂的經文從他口中說出。他念的抑揚頓挫，節奏感實足。
傭兵工會所有人此刻都停下動作，靜靜的聽着聖?喬治禱告。在對死者亡靈超度的莊嚴時刻，最忌諱的就是打擾牧師。小藝撇撇嘴，他根本不相信會有光明神的存在，更不相信，所謂的“天堂”。不過，令他佩服的是，即使扮演神棍，聖?喬治也非常有敬業精神，一段《超生經》居然足足念了兩個時辰。
“阿門。”聖?喬治合上《聖經》，雙手合十，對着屍體深深鞠了一躬。
小藝早等得不耐煩了，當聖?喬治念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立刻提議道：“我們先將這些屍體堆積在一起，上把火燒了吧！”
眾人點頭同意，剛要動手，聖?喬治突然反對道：“神說，保留完整的屍體才能進入天堂。毀滅屍體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所以，我堅決反對任何破壞屍體的行為。“靠，當神棍還上癮了，小藝冷笑道：“偉大的光明神有沒有說過，如果屍體不立即銷毀，很可能爆發瘟疫。”
聖?喬治面色恬靜，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道：“神說，疾病、瘟疫都是對人類貪得無厭的本性的懲罰。面對神逞，我們只有接受，否則，就是對神的不敬。”
“靠，去你媽的光明神。我今天就要燒毀這些屍體。”小藝不理會聖?喬治，開始搬運屍體。這些屍體有的已經凍住，所以並不像想像中那麼骯髒，小藝將一個個屍體累積起來。賓西和傑西唯他馬首是瞻，見他動手，立刻也上前幫忙。接着是丹尼、馮坤，他們和小藝的關係不錯，卻和聖?喬治沒有多少交情，自然也站在小藝這邊。
“瀆神者必將受到神罰。”聖?喬治被他們的行為激怒了。尤其是小藝罵光明神的話，對於任何一個光明神的信徒來說，都是不能忍受的。
“戚，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會怕他丫的光明神。”小藝擺出一副痞子相，不屑地說道。
“好，我就代替光明神懲罰你，瀆神者，受死。”
聖?喬治再也顧不得維持形象，暴跳如雷地說道。接着一道白光組成的劍刃朝小藝脖子上斬下。小藝不閃不避，眼中充滿不屑。當劍刃剛碰觸到他的身體的時候，突然彷彿有一雙大手將白刃握住，消失不見。
“嘿嘿，想用光系魔法殺我？光明神都沒這個本事，就憑你，我呸。”小藝之所以對聖?喬治沒有畏懼之心，完全在於他的身體內有混沌珠的存在。以他估計，除非光明系的法聖全力一擊，否則，其他光明魔法越多，自己反而受益越大，根本不可能給自己帶來任何傷害。
“噢，不可能，瀆神者怎麼可能是光系魔法免疫體。”
一把重劍突然出現在聖?喬治的脖子上。
“再敢對他攻擊一下，你就會死。”賓西無聲無息出現在聖?喬治身邊，一把重劍壓在他的脖子上。自從上次那把劍毀了之後，他又重新打造了一把更重的。魔法師最大的弱點就是身體孱弱，被重劍一壓，聖?喬治立足不穩，跪倒在地。
見識了賓西恐怖的實力之後，沒有人敢不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聖?喬治怒瞪着小藝，說道：“瀆神者，你一定沒有好下場的。即使我現在不殺你，但光明教會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
有賓西這樣一位冷血打手確實好辦多了，剛才還怒氣沖沖，一副替光明神出頭的聖?喬治，現在也只敢怒目相視，而不敢再出手攻擊了。
“放開他。”小藝無所謂地笑笑，“光明教會，很好，我會記住的。”
幾個瀆神者當著光明教徒的面，將屍體排好，又將村莊內低矮的農舍拆掉，取下椽子做乾柴，點燃熊熊大火。
看見一具具屍體在大火之中化為灰燼，小藝暗自決定，如果碰到兇手，一定將他們全部趕盡殺絕，不留下一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