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拜師
?幾乎所有人一起,站起來”
清如公主聽完后,更是一臉茫然,她的女兒要入道,如何可以。
吳道長也是一臉震驚,他徒弟叫他來看看情況,那裏知道這小女娃娃,語出驚人,作法驅妖,都可以,但收徒入道這事兒,可不是隨便可以的。
“公主,駙馬,郡主,若要貧道驅妖作法,是皆可的,但郡主殿下千金之軀,如何能跟隨貧道降妖,恕貧道不可。”
“如此,那便不打擾道長了,娘親,其實夢裏道長也說過,道門難入。還有一法,便是入空門吧,只要我願意潛心修練,佛祖自會保佑,只是女兒想着吃齋念佛有些無趣,不如跟隨道長,降妖除魔四處雲遊快活些。”李姮元又搖了搖母親的衣袖,“娘親,不然,我便出家吧。”
“胡鬧。”駙馬爹爹終於聽不下去了。
李姮元也是一怔,不會被看穿了吧。
哪知父親卻是站起來,對道長深深鞠了個躬,“小女無狀,還望道長莫怪。”
吳半仙也是一臉笑意,略尷尬地站起來回禮,作揖到,“大人多禮了。”
卻被接下來的話,把笑意直接尷尬地凝固,“道長既然無怪,小女前些日子也學了些道經,不若道長略略指教些小女吧。”
“這,這,”吳道長仔細看了眼珠簾后的小姑娘的身影,還是狠心心來拒絕,“實在是無法,本師門不收女弟子乃是祖訓,不可違背。本道依舊可為郡主作法逐濁。依本道所觀,郡主乃為心病,郡主大概也不用出家,只修習些佛法,多抄些經書便可,保郡主無虞。”
既然他已經搬出祖訓,且願意儘力,公主與駙馬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只得默然。
“如此,便多謝道長了,道長之能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我還是決定,入秋之後,便尋一所寺廟,帶髮修行三年,以求安定。”李姮元暗自想着,既然他不肯收她,便帶髮修行吧,出家是不可能實現的。
她又想了一想,她只要想辦法救下了太子,大概會有三年的安定。日後還要揭穿陰謀,總歸她是沒有能力的,她需要從長計議,但是在家裏,她是無法的。
她需要吳半仙的力量。再者她還需要有個理由,擋了今生的爛桃花和父母的嫁娶之意。
聞言,父母親果然都慌了。
母親忙摟住她,“元娘,這,應該還有別的辦法,不一定要出家的呀,況且三年之久啊。”
父親雖然什麼都沒說,可她猜到他不悅了,女子出家,雖是帶髮修行,可三年之久,便是在最美的年華里,常伴青燈古佛。
吳半仙,自她提出要拜師開始,便大約猜到了這姑娘的意圖,小姑娘大概是心病,病也好的差不多,才願意尋了理由來根治。
她大概是得了些什麼消息,想傍上他。
可又提出出家,顯然,並不是真的為了逼他收徒,而是想避世,雖不知原因,還是覺得可惜。
而親人則都是關心則亂,並沒有察覺或疑惑,她早已無虞的事實。
他聽聞這家只有一個女兒,有些不忍,還是開了口,“既然郡主夢見了貧道,貧道認為,不必如此。”
公主駙馬本是對他有些怨懟的,此時又希望他說出些順心的話來。
“貧道以為,郡主只需修行一年即可,郡主若拜為慧圓大師的俗門弟子,當以一抵十。”吳半仙又搖了搖拂塵,摸摸鬍子,“本道與慧圓大師有些佛緣,有本道推薦作保,郡主骨骼精奇,資質優秀,且有問道向佛之心,大師定會應允。”
這慧圓大師的名號,可比這吳半仙響亮多了。
既然如此,李姮元雖然有些氣結,卻沒反駁,畢竟作為慧圓大師的俗家弟子,可算個大驚喜。
趁父母還在一個沉思一個道謝,她也立刻相謝,“果然,道長是我的大恩人,此一拜,多謝道長。拜師作法之事,還望道長掛心安排,自是越快越好,元娘想早些可以與父母親去府外遊玩做客。”
吳半仙也是想早些脫身,立刻搖搖拂塵,緩步轉了一圈,又摸着鬍子說,“這府里因有禁錮,郡主才不得輕易出府,貧道明日便作法,七日可除禁,屆時郡主可四處遊玩,夢魘之事也有道符暫時壓制。若要根除夢魘,等郡主入了佛門清凈處修行,自然無虞。”
李姮元對這個說法很滿意,父母對這個說法也很滿意,自然對吳半仙好好伺候着,並許了頗多謝禮,視為大恩人。
吳半仙才開始覺得這趟沒白來,“多謝公主,貧道此番回去準備,明日早來。”
等他快走出了公主府大門,身後有個小丫頭氣喘噓噓地大聲喊住了他,等其走到跟前,才發現小丫頭是捧着兩小壇酒。
“道長大恩人,聽聞您好酒,郡主特意讓我送幾壇梅子酒給您。”小丫頭抱着酒準備送他上馬車。
他本不在意那兩壇酒,可看那丫頭仔細地交給小廝,便又瞥了一眼,卻見那白瓷壇,突然模糊起來。
京都處在中北方,很少有梅子酒,就是有,也是如此用白瓷壇或瓶裝起來,一般瓷器上也會畫些花卉,多為貴婦女子們飲用。
可這酒罈,只是一白壇上下兩青紋,側邊卻是有兩行小詩,“江南好,風景舊曾諳。”另一隻,只一句,“春風又綠江南岸”。
他忙接過那兩壇酒,果然,壇底有標記,“鎮江百年”。
果然,是江南梅子酒,鎮江的甜釀梅子酒。。
這位元郡主,果然不同。
他突然有些後悔沒收為徒弟,三皇子替他買了那麼多酒,每次都是用大缸瓦壇運一車,從沒買過這種精緻白瓷壇的。
他得去找三皇子好好問問,他這表妹可不簡單,或者是他向人抱怨時說漏了嘴?
此時,四皇子正在三皇子府里,陪三皇子喝酒,突然特別想打噴嚏。
“三哥,再過半年,我就也可以開府建衙了,到時侯啊,便可以想存多少酒,想養多少歌姬都可以,哈哈哈。”
趙沐沒有看他,也沒有喝酒,“果然是三年不見,當刮目相看。”
趙沐從小便與趙孜玩得來些,趙孜也是如此。兩人都有同胞兄長,且兄長都是日日讀書養性厚德之人,實在親近不來。可明明先前趙孜是個安靜謙和的人,此次回來,卻是變得又活潑好動又多話,若不是長相沒變,他都懷疑是換了個人。
“唉,你是不知道,我那師父,可會折磨人了,呃,”趙孜打了個酒嗝,“跟着他,我沒被餓死便是萬幸,他卻日日吃酒喝肉,正好他今日不在,我要喝個飽。”
“哼,酒可不是喝得飽的,千杯酒化一縷愁,難飽啊。”
“說來神奇,三姑母家的表妹,我還從沒見過呢,日後定要看看是個如何的姑娘,神神秘秘的。”他又想了下,湊過去,“三哥,那李家小姐,便是那小表妹的堂姐吧,你可中意?”
趙沐搖了搖酒杯,看着還在晃蕩的酒,笑道,“若是中意,如何會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