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無所有的清晨
學會和命運討價還價是一位旅行者的基本生存手段，當然前提是沒有意外。
——老師
清晨，一樣的時間，不一樣的境遇。
風沙化的床單被褥，朽木坍塌的床架，毫無遮攔的頭頂，一切突兀而又正常。
“好吧！至少我曾經努力過。”
老師淡然的接受眼前的一切，昨日的精心準備全部化作了泡影，雛雞和農作物的種子隨着房屋風化而消失，飼料堆腐土化長滿了新生植物，至於汽油只剩一個銹跡斑斑的鐵罐。
面對這一切，老師依舊井然有序的整理衣物，在掩埋的黃沙中找到那件昂貴的西服，平靜的穿戴只是少了鞋油鏡子而已。
“至少我還有一個破敗的養雞場！”
木質樓房被侵蝕沙化，雞廠外圍的鐵絲網散落一地，但雞舍廠房沒有任何的變化，依然坐落在雞廠中心，只是更顯陳舊罷了。
“至少去確認一下，也許還有希望！”
旦爾維山脈綠意盎然，古加龐克湖微波瀾瀾，和當初的景象並沒有差別，唯獨F鎮消失了痕迹，原本坐落的地方變成了一座森林，人類的痕迹被抹除的十分乾淨，果然這是一個人的世界。
生存被作為交換條件，撒旦的救贖同時簽訂上帝之約，在邀請之門開啟之前，這就是一個人的世界。
“也許會活得更好，不是嗎？”
老師所面臨的是一個未知的世界，這個世界到底歸屬於天使或者惡魔誰也說不清楚，至少在來臨前做好充分的準備吧！
回到養雞廠的老師着手收集散落的舊鐵絲網，如果將它們拆分釘在雞舍破舊的玻璃框扇上，至少可以抵禦一些野獸之類入侵，畢竟誰也不會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
沒有工具拆分鐵絲網十分艱難，即使尖刃的石頭也需要砸擊20多次，這種極耗體力的行為讓老師很快就感覺到飢餓，這是生存面臨的最大挑戰，如何填飽肚子。
“老鼠！真是個噁心的選擇！”
陰暗潮濕的地域總是嚙齒類動物的天下，廢舊的雞舍廠房也不例外，如果別無選擇的話，老師對自己投擲技巧很有信心。
三顆雞蛋大小的石子由白色的手帕包裹放入西服口袋中，手電筒必不可少，老師可沒有時間製作火把，飢餓已經有種絞腹痛的感覺，進食刻不容緩。
“踏！踏！”
與昨日不同，此刻老師行走在幽暗雞舍內有種隱隱不安的直覺，隨着情境的推移，未知總會帶來恐懼，罪犯也不例外。
“嗖！”
流竄的身影一閃而過，光芒所至令人震撼，這種類似於小型犬的東西竟然就是昔日弱小的嚙齒類老鼠。
“難道是富氧？從未見過老鼠能生長到如此巨大，看它的意思似乎要對換獵手的角色，有意思！”
老師將手電筒咬有在口中，注視着巨型嚙齒鼠移動的軌跡，緩緩從西服口袋中取出包裹的小石塊，輕輕地拍打手帕上的塵土，繼而尋找投擲方位。
巨型嚙齒鼠也在尋找發動攻擊的最佳時間，如果不是極度飢餓它也不會忘記動物的本性，盲目的攻擊具有威脅性的生物。
“嗖！”
巨型嚙齒鼠發動的攻勢十分迅速，老師甚至可以清晰看見那鋒利的門牙。
“哐！”
低腰左字馬，平肩高壓式，棒球的標準投擲方法，石塊高速運轉，帶着強大的慣性衝擊力直接擊穿巨型嚙齒鼠的頭部，噴涌的鮮血與腦髓混合物潑灑在泛黃的牆面上。
“即使再大的身體優勢沒有智力的支持，也只不過是一個費勁的食物罷了！”
老師拖着近乎一米長的巨鼠尾巴走出幽暗的雞舍，地面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線。
殺死一隻動物很容易，但是要解剖它就不是那麼簡單，刀器這種貼有犯罪標籤的工具老師是不會攜帶的，解剖工作全靠尖銳的石頭。
“心臟應該可以吃吧！不知道有沒有細菌！”
老師嘴上還在說著感染之類的話，而沾滿鮮血的右手中已經將巨鼠心臟送入口中咀嚼。
解決了食物問題后，老師又開始重複性的拆分鐵絲網，雞舍的窗戶有很多，起初的設計是為了空氣對流達到通風的效果，不過現在卻成了棘手的難題。
時間在大量而重複的工作中流失，整整一天時間老師都在與鐵絲網做鬥爭。
“看來今天只能睡在外面了！養雞廠的老鼠可不止一隻！”
常年的監獄生活讓老師養成了自言自語的習慣，也讓他的承受能力超乎常人，至少他在見到過惡魔時不會驚慌失措。
鐵絲網圍起來的帳篷成為老師的臨時庇護所，標準的作息時間有利於生活效率的提高，平淡而簡單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太陽升起在地平線，光芒普照大地萬物，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老師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依舊是井然有序的整理衣物，這種事情不是做給別人看，而是讓自己更加舒適，當然這個世界也沒有別人。
鐵絲網的固定工作順利展開，舊雞籠的連接扣是最好的釘子，這也大大提高了老師的工作效率，九個雞舍的工程量僅僅使用了六個小時，比預期快35分鐘，是時候犒勞一下自己的腸胃，雖然巨鼠並不是那麼好吃。
“話說回來，我是不是應該製作一個斧頭之類的東西！”
外圍的防禦工作已經完成，現在只需要清理雞舍內部的巨型嚙齒鼠，便可以放心入住。
十個空談者比不上一個行動派，製作斧頭十分簡單，一根木棒和一個大小合適的扁塊石頭，只需要用鐵絲網將它們固定在一起，一柄嶄新的多功能實用戰斧就產生了。
“對！我還需要一個火把，我可不想浪費寶貴的手電筒！”
製作火把需要細緻的工作，老師找到以前裝肉雞用的舊麻袋，雖然有些老化，但是毫不影響它的可燃性，將它們包裹在木棍一端，用打火機點着！開什麼玩笑？一個男人怎麼可能不帶打火機呢？
準備工作就緒！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