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改頭換面
賀明潯的人將燕京城幾乎翻了個個，刺客彷彿石沉大海，但他沒有放棄的意思。很快，燕京的鬧市貼出了佈告，凡是能提供刺客線索的人懸賞一萬兩白銀。
一些個城狐社鼠想要混水摸魚，給了賀明潯假消息。三年前，賀明潯血洗燕京城，人們在暗地裏叫他“賀閻王”。賀明潯對那些壓制自己的力量毫不留情，但卻非常體恤百姓。三年前他施展鐵腕政策後奏請皇帝為百姓減免稅賦，因而百姓對他十分擁戴。他在京城中從不欺壓百姓，有權貴欺凌百姓，他會為百姓伸張正義。他的威信就是從那時積累起來的。
時光流逝，“賀閻王”的名號逐漸被人淡忘，一些人居然對他沒有了畏懼之心。那些個城狐社鼠去了就沒再回來。過了幾天，菜市場斬首人犯，他們就在其中。這些城狐社鼠平時雖然沒實力欺壓百姓，但偷蒙拐騙也曾坑害了不少百姓。百姓對他們的死拍手叫好。
這幾日，董小由和牡丹學跳舞，將東青古國的舞蹈逐漸摸透。如果有閑暇的時間，便和牡丹關在小廚房裏，研究脂粉和化妝品。
她首先研究ＢＢ霜，整整用了三天的時間，眼見着就要研究出來了，天色漸黑，董小由索性就熬了一晚。天亮前，總算讓她研究出來了。牡丹本來想陪她，但被她趕了回去。第二天，她端着成品來給牡丹看。盒子裏的東西粉紅的顏色，半固體半液體，擦在手上一點一抹就散開了。
“娘，你要不要試一下？”董小由俏皮的眨了眨眼。
牡丹拒絕：“我都一把年紀了。”
“娘，只要抹了這個，你的臉就會像年輕時一樣細膩光滑。”
女人無論到哪個年紀都是愛美的。牡丹雖覺得她說的神奇，但也忍不住想試一試。
董小由幫她抹好，把銅鏡捧到她面前。
“這！這真的是我嗎？”牡丹聲音激動的發顫。她摸着自己的臉彷彿不敢置信。
“娘，你真美。”牡丹年輕時恣意揮霍，日子過得滋潤的很，底子很好，只是眼角和嘴角有些細紋，另外臉色泛黃罷了。董小由研製的ＢＢ霜雖然沒現在那麼逆天，但給牡丹用已經夠了，她焦黃的臉色和細紋被完美的遮蓋。
“娘，你知不知道樓里最丑的姑娘是哪個？”董小由眼波流轉。
“小由，你要做什麼？”
董小由神秘的眨了眨眼。
王媽媽坐在桌案前以手支頤，不時的看向暗室的方向，眉心的紋路越來越深，像是要深嵌進去一般。室內燭影晃動，辰時的更梆在夜空中響過，門被輕輕叩響。
“誰？”窗上剪影女子的身影秀美中透着一絲稚氣。
“是我。”王媽媽聲音彷彿是突然被踩着尾巴的貓，乍然暴起，警惕之感下意識的暴發。董小由眉眼不變，一如既往的淡然。“董小由。”
王媽媽心中狐疑。“進來。”
百花樓日進斗金，王媽媽素來是個會享受又極有品味的。龍涎香於屋內徘徊，地上鋪着柔軟的波斯地毯，房間分左右，以喜鵲登枝的屏風隔斷。左側是寢居，擺放着楠木垂花柱式拔步床。燭光床上隱約可見拔步床前門圍欄及周圍檔板刻有麒麟、鳳凰、牡丹、卷葉等紋樣，另外還有一個三角架，放着臉盆、臉巾、皂莢等盥洗用具。右側是個小書房，擺着書桌和書架。
董小由打量了一眼屋裏的陳設，目光在東牆上的書架略作停留，便落在了王媽媽身上。她前世在機關上也算是半個專家，一眼便瞧出牆上的書架有問題。那些搜查的兵丁卻不通此道，白白丟了立功的機會。
王媽媽坐在書案前，或許是光線昏暗的緣故，她看去比以往蒼老了些。“你有什麼事？如果是為你學舞的事……”她現在可沒那個閑心。
董小由搖了搖頭。“這件事我已經解決，我來找王媽媽你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什麼事？”王媽媽疑惑的抬了抬眉。
“王媽媽，再過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就要在百花樓獻舞，請你幫我在燕京城內宣揚，釣足所有人的胃口，讓所有人都期待我的出場。同時，請你宣揚一下我的身世，說我是貴族之後也好，說我是某個強大修士的遺孤也好，總之越神秘越好。”
“好，沒問題。”王媽媽沉吟半晌后對董小由有些佩服。如果照董小由說的去做恐怕她很快就會成為燕京街知巷聞的人物，客人們對她的期待也會空前高漲。
“另外我還想和王媽媽做一筆生意。”
王媽媽深深的看了董小由一眼。她有種直覺董小由不會讓她失望。這個董小由自從死而復生后似乎給人一種猜不透的感覺。“你說。”
“王媽媽你的百花樓已經是京城首屈一指的，但我卻能讓你的生意至少提高三成。”董小由以一種極慢的語調說著，似乎是想給王媽媽思考的時間。
百花樓在燕京東南邊。東青古國東貴西賤，南富北窮。與其他花樓相比，百花樓所佔據的地段更有優勢。另外，王媽媽挑姑娘時十分有眼光，樓里時不時的會推出新的花魁，保持新鮮感。
以色待人能得幾時好？王媽媽十分有遠見，注重姑娘們的後期培養，無論是琴棋書畫都是請的一等一的大家來教，客人面前拿的出手，就是那些才子自詡清高，也佩服她們的才學。百花樓里的人有的即使年老歲衰了，也能賣藝為生，偶爾也能有幾個客人光顧。
王媽媽但覺好笑，董小由死而復生以後和以前的確大不相同，但經營百花樓不是那麼簡單的。像她為人老練，剛接手百花樓時也屢屢碰壁，董小由能有什麼好建議，不過就是多點笑料罷了。
“王媽媽你先見一個人。”董小由拍了幾掌。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女子化了淡妝，眉眼彎長，肌膚白皙如玉，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成熟的韻味，雖不是絕美，但也別有一凡韻味。
女子上前一步，福了一禮。“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