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4孝小綿綿
聞言，一群人不安地躁動起來，有女傭哭着大喊不要。
能在霍家做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富貴活。
“少爺，真不是我出賣的您，求您讓我留下吧。”
“少爺，不是我不是我……”
有門外值守的保鏢走進來直接將人拖走。
看着眾人絕望的眼神，喬綿綿呆在那裏，除了她？她被留下了？為什麼？
凄慘的求饒聲此起彼伏。
喬綿綿轉眸看向那些領了遣散費被強行拖出大門的人，目光黯了黯，才剛共事一個月就要分開。
她記得那個大鬍子廚師做的甜品很好吃；那個捲髮的阿姨是個連角落都打掃得一塵不染的人……
“沒有轉圜的餘地嗎？”喬綿綿走到蘇傑克身旁，小聲問道。
蘇傑克給她一個莫可奈何的眼神，“誰敢逆霍總的意思，你不怕撞槍口你上。”
她怕。
“那為什麼我不在其列？”這很奇怪。
蘇傑克剛要開口，霍祁傲的聲音已經響起，“總要留個幹活的人。”
喬綿綿看過去，只見霍祁傲仍在看文件，好像不是在回答她的話一樣。
她縮回頭，又問道，“那蘇特助，下一撥人什麼時候招進來？”
“不招。”
回答她的又是霍祁傲。
語氣再傲慢不過。
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喬綿綿僵硬地擠出一絲假笑，“霍先生，不招新人那怎麼行，您日理萬機、夙夜不懈，身邊怎麼能沒人伺候呢。”
“是不能沒人。”
霍祁傲合上手中的文件，慢悠悠地抬起頭，狹長的眼幽幽地瞥向她。
像暴風的風眼瘋狂地掠奪霸佔一切。
喬綿綿不由得退了一步。
蘇傑克遞出一部手機給她，笑得滿臉陽光燦爛，“喬醫生，這是最新的北樓人事安排，我剛排的。”
喬綿綿看看他，又看看霍祁傲，心中警鈴大作，“我可以不看嗎？”
“沒關係，我念給你聽。”
“……”
蘇傑克清咳一聲，朗朗念道，“醫生：喬綿綿，管家：喬綿綿，司機：喬綿綿，廚師：喬綿綿，清潔：喬綿綿，採購：喬綿綿，置換：喬綿綿……完畢。”
喬綿綿聽得腿軟，“什麼、什麼意思？剛剛出去那五十幾個人的工作全成我一個的了？”
是她瘋了還是霍祁傲瘋了？
“是的。”蘇傑克同情地看向她，“如果你不願意，那就只能另謀高就。”
沒辦法，這就是霍總的吩咐。
“那他們的工資能不能算到我頭上？”喬綿綿抱着最後一線希望。
只要加工資，那她累死都干。
她絕不和錢過不去。
“不可能！”
霍祁傲一口拒絕。
不加？那她一個人頂那麼多人的工作不是死透了。
喬綿綿走到他面前，不甘心地道，“霍先生，我是您的24小時醫生，不是您的24孝老婆，不能什麼都讓我干。”
這太過份了。
她也是人，她也要休息的。
霍祁傲站起來，身高上直接壓過她一頭，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老婆？呵，你還動過這心思？”
“……”
喬綿綿窘，她只是據理力爭，誰想做他這個變態死太監的老婆了。
霍祁傲逼近她。
喬綿綿往後退，靠到廳柱上。
霍祁傲拿着文件的手按到她頭頂上方，低眸不屑一顧地盯着她，“我霍祁傲的老婆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他的呼吸拂過她的耳朵，鑽過七竅，她整個人都麻了。
臉莫名地熱起來。
喬綿綿緊緊貼着牆，“你這是搞針對！”
她試圖為自己爭取權利。
“我就針對你了怎麼樣？”霍祁傲反問，“喬綿綿，這就是你把一切都忘了的代價！”
他又在說她聽不懂的話。
“我……”
“1億不要了？”
“……”
喬綿綿很想有骨氣地撂一句不幹了，再一想自己的困境，只能把到嘴的話憋回去。
霍祁傲低眸看着她，不屑地冷笑一聲，“這就服軟了？窮人的骨氣還真是輕，怪不得你為錢什麼都能做。”
霍子儀剛剛說的話他都聽了。
那個同居的小意呢？也是她為錢什麼都做的人？
他涼薄的字眼如無數的箭矢，全部直中耙心。
喬綿綿緘默地靠在牆上，臉色一片慘白，垂在身側的手握得緊緊的。
比起剛剛霍大小姐說的，他羞辱得還真是委婉。
他分明是聽了那些話瞧不起她，所以給她這麼多工作，故意折磨着她玩，給她難堪。
有種人貴氣到了一定程度就是比較閑。
無妨。
她習慣得不能再習慣了。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對，霍先生說的對，我喬綿綿的骨氣輕得很，以後霍先生說什麼我做什麼，我給您做牛做馬絕不敢再有異議，只要有錢就行。”
“包括上床？”霍祁傲冷眼看着她，她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我哪有資格陪霍先生您上床，您什麼身份，碰我只會髒了您高貴的手。”喬綿綿始終笑着。
“……”
看着她唇角微顫的笑容，霍祁傲的胸口像被什麼重捶了一記，悶得他喘不上氣來。
從未有過的感覺。
“你是沒有資格。”
霍祁傲厲聲說完，轉身離開。
似落荒而逃一般，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喬綿綿站在原地，臉色蒼白。
她不是不想解釋，而是她知道，有時候解釋沒有任何用，只會換來更多的嘲笑。
一直旁觀的蘇傑克這時湊了上來，安慰地拍拍她肩膀，“喬醫生，你別難過，霍總不是看不起你。”
喬綿綿想笑，“難道他還是看得起我才羞辱我不成？”
“不是。”蘇傑克搖食指，“我的意思是，霍總他誰都看不起，不是針對你。”
霍總的姿態就是這麼高。
“……”
喬綿綿無語。
“不過……”蘇傑克摸了摸下巴，盯着她有些感慨地道，“我覺得霍總對你有些特別。”
換了平時，哪怕這人資歷再好，只要身份背景有一丁點的不幹凈，也不可能留在霍家。
而且，明明可以查清楚內奸是誰，霍總卻直接讓他裁掉所有人，只留下一個喬綿綿。
那以後的日子裏，除去外面的保鏢，除去經常在外工作的自己，整個北樓不就只剩下霍總和喬綿綿兩個人朝夕相處？